急的我满头大汗,咬着牙拖着这条腿往前爬过去,伸手摁开门。一眼看到沈冰就趴在门口,满嘴的往外吐鲜血。
“啊,你怎么样?”我急忙往外就爬。
“咳咳……还死不了……咳咳……”沈冰剧烈咳嗽几声,又吐出两大口血,不过强撑着把我从电梯内拉出去,慢慢站起来。
“你别逞强了,快躺在那儿别动!”我满心关切的说。
“不能躺……咳咳……躺下都会没命的!”沈冰的倔劲是十头驴都拉不回来的,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背在身上。“你快说怎么除掉这个死东西?”
我趴在她的背上,感受到她不停颤抖的身子,心里一阵心疼。眼下只有她代步,才有希望让我干掉这个死小妞,否则就会如她所说,我们都会没命。
“先把我放在那边饮水机跟前,你然后想办法把她引过来!”
沈冰点下头,看样子都没力气说出话了,背着我踉踉跄跄的跑到门口西侧大概五六米的地方,那儿有台饮水机。把我往地上一放,深吸了口气,又朝死小妞冲了过去。
那边陈顾龙也没放弃反抗,用力挣扎着翻过身,把陈丽然抛到一边,但爬了几下,却没爬起来,看样子受伤不轻。
这时沈冰冲到跟前,一口唾液吐到陈丽然脸上,顿时让死小妞瞪圆眼珠,掉头朝她跳过去,伸出两只笔直的手臂,这要是捅到她身上,我估计还会穿体而过!
沈冰谨记我的吩咐,没敢恋战,掉头跑了回来。
汗,光顾看他们了,还没顾上干活。急忙把饮水机电源插头拔掉,将电源线从饮水机里拽出来,露出线头。眼看沈冰跑到跟前,就对她叫道:“躲我后面!”
沈冰也是强弩之末,听到这句话,一个趔趄,整个人是摔倒在我身后的。就在这时,死小妞飞身跳过来,双脚已经接近我的脑袋。我于是把插头飞快别在插头上,举起现在已经带电的裸线头,一下捅在死小妞的脚底上。
“滋滋……”
眼前闪出一团火花,屋顶上几只小灯随着明灭不定。
“咕咚”一声响,陈丽然往后倒栽下去,头先着地的,然后整个身子呈不可思议的扭曲状摔在地面上。
这下电线离开她的脚底板,在地上颤抖几下,又慢慢蠕动着要站起来。我一咬牙,往前用力一扑,把电线再次捅到她的脚底上。
随着“滋滋”点击的声音,她全身不住扭动颤抖,过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才四肢一挺,一动不动了!
好在我跟她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否则我也会触电,赶紧用力一扯,把插头扯下来。屋顶的小灯恢复原状,不再闪灭。
我紧张的盯着死小妞一会儿,见她不再动弹,才放心的嘘了口气,翻身躺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感觉比百米冲刺还要累。这时感到断脚上的疼痛,开始发作了,刚才那下往前飞扑动作太大,左脚碰在地上,但那时心里过于紧张,压根没感觉有丝毫疼痛。
陈顾龙几乎是爬到我跟前的,鼻青脸肿,嘴角往外还在不住流血。但我们俩一边喘气,一边看着对方笑起来。这种胜利的笑容,是我们战友间彼此一种默契,无数次演习,最后都会有这种会心的笑容。
我们俩笑完,只是相互点点头,说话反而是多余的。我回头看了看沈冰,她现在不吐血了,半靠在墙壁上,像一朵受到冰雹摧残的玫瑰一样萎在那儿,呼呼喘着粗气。
“能不能动?”我问。
“你要是能拉我一把,我就能动!”她撅着小嘴说。
“警察应该快到了,我们得离开这里。”虽然这次我们是铲除了一只邪祟,可是那几个躺着不动的人,我估计其中会有没气的。别让警方看到每个出事的地方,都会有我们身影,跳进黄河洗不清啊。
沈冰抽抽鼻子说:“后悔来了,该让你车夫和腿子跟着来!”一边说一边咬牙爬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我身边。想把我背到身上几次没做到,搞的她都摔了两跤。不过她一气之下,拖着我就出门了,呃,我的脚……
我们刚把车开走,迎面看到几辆警车拉着警笛声来到,沈冰慌忙让道,然后飞也似的回到了酒店。
她没下车就昏过去了,吓得我赶紧给陆飞他们打电话,他们几个下来把我们俩背上去。我一边说着刚才的情况,麻云溪一边忙着给沈冰治伤。
他们都埋怨我,这么厉害的邪祟,应该大伙儿一起去的,否则不至于搞成这样。我叹口气,心说你们都是事后诸葛亮,我要知道会有这么一个比活养尸都难对付的死玩意,肯定把你们全都拉到战场上去了。
沈冰被麻云溪用针灸刺了穴道,说伤势不是很重,养两天就没事了。只不过我的断脚好像错位,麻云溪拆开绷带,又重新接骨。我勒个去,痛的哥们把床单都咬破了!
“这个邪祟这么厉害,你怎么不用那只玉镯对付她?”王子俊问。
这主意根本不用想,因为我曾在从东北回来的路途中测试过,摔碎了的玉镯,已经是一堆废品,对付邪祟再也没半点用处。我一直在琢磨着,用什么办法,把玉镯重新修复好。
“还有青冥箭呢?”陆飞瞪眼说。
我抬头看看窗外,叹口气说:“你给我整个月圆之夜,那就好了!”
974|第九百七十五章 为兄弟留下
第二天一早,陈顾龙就找到了酒店,跟我住一个屋的王子俊挺有眼色的出去了。
陈顾龙从下巴到头顶缠了一圈绷带,一脸的伤痕,看上去非常狼狈。他跟我说,陈丽然太厉害了,昨晚上一下跳在他身上,饶是他练过硬气功,还差点把内脏给踩裂了。他的硬气功我是知道的,曾经硬生生的挨过铁锤抨击,那都没事。死小妞踩这一下,差点没把他踩死,可见死小妞的脚有多狠!
我问他后来警察来了,在陈丽然尸体上发现什么异状没有。
他说没有,法医当场解剖,没发现任何异常,就是被吊死的这么简单。警察根本不信,一具尸体会杀死了三个保安,还把他打成这样。好在摄像头记录下了每一个细节,警方调出了监控录像,全都惊讶的合不拢嘴。
当时那些警察都不敢把尸体运走,但这件事惊动了张总,亲自赶过来跟警方交涉,才把尸体送到了火葬场,没敢拉到警局停尸房。
他和陶依依把陈丽然那番胡言乱语跟张总说了之后,张总很吃惊,连忙打电话叫来了一个阴阳先生。这个人是张总平时很依赖的一个人,遇到风水或是生意上的难事,都会请教他,叫沙博文。
我一怔,不会是沙皮狗吧?
沙博文来后听了当晚情况,立刻断言是张小川鬼魂作乱,故意陷害大哥,还附身在尸体上杀人,给公司制造负面新闻,产生不利影响。
我心说这是个西贝货,就没听说我们用道家法器都难以制服这死小妞?最后还是冒险用电线把她干掉的,任凭一个懂点道家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绝不是鬼魂附身。
陈顾龙接着说,张总听后很害怕,就急匆匆的带着沙博文走了。而他把女朋友送回家,差不多快天亮,这时张总打电话来,跟他说想见见他的战友,也就是我了。
我疑惑的问:“见我们干啥?”
“他从昨晚的监控录像上看到,你尽管断脚,竟然都能把这只凶猛的恶鬼给除掉,所以想当面跟你谈个事情。”陈顾龙一脸神秘的说。
我带有嘲讽的冷哼一声,说:“我从不帮人做事,你让他省了这份心吧。”
“你知道他要找你干嘛?”陈顾龙不解的问。
“你所说的那个沙博文,我们可能见过面,是不是眼珠鼓暴,喜欢穿灰色唐装?”
“是,是!”
“他肯定跟你们老板说过我的底细,想拉拢我入伙。嘿嘿,哥不仅不帮人做事,更不喜欢助纣为虐。所以,还是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吧。”
“什么助纣为虐,说的兄弟好像跟坏人做事一样,张总可是一个好人!”陈顾龙不满的说。
我于是跟他仔细分析说:“那你听好了,第一,这个沙皮狗曾经在瑰村故意刁难我们,看样子是出于某种目要致我们于死地。第二,那天我们亲眼看到张小川曾找一个相师过来见他,而这个相师因为女儿是个杀人凶手,应该已经被他拉入伙了。第三,张小川鬼魂亲口说出他雇凶杀死亲弟弟的事,而经过这件灵异案子,他在录像上看到了我的本事,所以想把我收为己用。凭这三点,还不能证明他是一个坏人吗?”
这番话一时把陈顾龙给说愣住,摸着下巴颏,想了半天摇摇头说:“沙皮狗……不,沙博文怎么刁难你我不清楚,但那天张小川找相师的事我知道,张总没让他来,而是这小子非要带着一个相师,给公司看风水不可。他还挺有理由,说什么老爷子没过世,没分家产,这公司就有他一半,所以不能看着公司出了问题袖手旁观。张总气的没话说,只有由着他胡闹,带着那个相师在公司四处乱转。我其实那天一直跟着他们的,直到你来了之后才离开的。”
我摸了摸鼻子,问他:“那张小川鬼魂自曝被杀内幕这事怎么解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了。但总觉的这是栽赃陷害。”
其实是不是栽赃陷害,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新死鬼魂不可能有这么威猛的火力,把尸体变得比生了毛的粽子还厉害。但由此不难看出,这是因为争夺家产引起的一宗亲兄弟自相残杀的案子。我目前只是想查清瑰村和仁村的诡异情况,看是否能从中找出地府内奸的线索,哥们没必要卷进去。
既然张小川女友都死了,这条线索一断,我们该是离开三门峡了。
我一笑说:“你不清楚的事太多了。小龙,今天我们再住一天,明天就要回老家了。”
他一愣抬头说:“风哥,干嘛急着走啊?昨晚沙先生说,我跟依依惹了张小川的鬼魂,恐怕会后患无穷,叫我们俩以后小心点。活人咱不怕,可他***死鬼,兄弟心里没底,你不帮我除了这个后患,还叫兄弟吗?”
“你不是不信这世上有鬼吗?”我奚落他。
“那个,现在不是信了。求求你风哥,就算不帮张总,也得帮我们摆脱这死鬼吧?”
兄弟这么一求,让我心软了。从昨晚情形上看,子公司闹鬼只是个开头,以后肯定还有重磅大戏要上演。尤其张小川曾带庞富荣去总公司看过风水,我想可能做了手脚,有利于鬼邪在里面兴风作浪。陈顾龙和陶依依都在这家公司里上班,难免不会遭遇邪祟的毒手。
我于是叹口气说:“好吧,我就留下帮你。不过,你再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查清张总是不是太监?”
这句话让陈顾龙下巴颏差点没掉下来,看着我愣半天,才说:“风哥,你开啥玩笑,张总有俩孩子,一个出国,一个上高中。并且……”说到这儿,回头看看房门,好像怕有人偷听似的,“他外面还养着仨二奶,你说要是太监,养二奶干嘛?”
我哂然一笑说:“甭管他几个二奶,你就帮我查清这件事就成。对了,还有张小川最近这段时间,都跟什么人厮混过,记得也查清楚。”
陈顾龙走后,陆飞过来说沈冰醒了,但吵着肚子疼,麻云溪帮她检查一下,发现肚皮发黑,有腐烂迹象!
975|第九百七十六章 行尸毒斑
听了这话让我大吃一惊,慌忙让陆飞把我背过去。一进屋子,看到曲陌、麻云溪和王子俊脸色凝重,但又不敢表现出来,似乎不敢让沈冰知道这事。
沈冰躺在床上,看见我就一撇嘴:“土包子,我肚子痛的厉害,好像肚皮要撕裂开一样难受!”
我为了缓和这股沉闷的气氛,故意一笑道:“我们俩规规矩矩的,你又没怀孕,怎么会肚子痛呢?”说着话陆飞把我放在她的床边坐下来,将这只断脚抬到床上放好。
“去,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笑了笑,仔细看了看她的眉心,隐隐有股黑气在流动。不由倒吸了口凉气,草他二大爷的,昨晚咋就没看出来,她是中了尸煞之气,可惜错过了及时驱除的机会,现在已经深入肌肤了!
那不用看她肚皮,也能想象到是啥情形。我一皱眉,把目光转向麻云溪,这方面她应该有办法的。
但麻云溪却眼皮一垂,把目光落在地上,似乎有什么隐情,不能当面说出来。
我一转眼珠说:“没事,就是昨晚中了邪气,要连灌三天符水才能好。”
“啥邪气啊,要灌三天符水?”王子俊一愣。
曲陌赶紧冲他使个眼色,这猴崽子才不问了。
让沈冰喝了一碗符水后,叫她再睡一会儿,我们都去吃早饭,待会儿把饭给她带上来在房间吃。
我哪有吃饭的心思,出门就把大家伙叫到我的房间。王子俊和陆飞迫不及待的问,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气。
我还没开口,麻云溪就说了:“是尸毒,可能她的皮肤跟尸体有亲密接触,才会导致尸毒入侵,已经开始腐烂,以我的本事,是……”说到这儿,她咬住嘴唇,一脸的难过,不用说我们都知道她是无力回天。
想起昨晚,她当时抱住上吊的陈丽然,往上举起时带起了衣服,让陈丽然双脚踹在她裸露的肚子上。我叹口气,麻云溪都没办法,我就更发愁了。茅山古籍中记载,尸毒共分三种,一是厉鬼尸毒,二是僵尸煞气,三是养尸毒斑。前两种是比较生猛的,中者立毙。而最后这种尸斑之毒,是靠皮肤接触传播的,如果救治及时,就会没事,但只要尸斑毒气深入肌肤,那真是难办了,古籍中也没良方。
从昨晚陈丽然的情形看,是属于第三种,养尸毒斑!
曲陌焦急的问我:“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我摸着鼻子,把嘴唇都快咬破了,也想不出任何法子。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跟麻云溪说:“先用糯米粉,敷在沈冰肚子上,这样能延缓肌肉腐烂速度。”然后转头跟陆飞说:“走,我们去趟瑰村!”
王子俊也跟着来了,我们仨开着进了瑰村,到杨仙庙外停下。大白天的街上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应该这两天发生的诡异事件,把大家吓得不敢出门了。
庙门没有上锁,我们直接进庙,然后让王子俊和陆飞分头在庙里寻找。找什么呢?找镜子!
现在除了求助镜子神外,真没别的办法了,既然沈冰所说的赖皮猫在这里保护她,说不定它藏身的铜镜会在这里。但也保不准,因为镜子神是在河南境外遇到沈冰命魂的,一路跟踪到此的,它的老窝是不是在这儿,很难说,我们只是来碰运气的。
找了半天,这个庙也不大,没搜到铜镜。我们仨泄气的坐在地上唉声叹气,看来实在不行,得回一趟省城,请教死耗子。走高速的话,我们应该有七八个小时能赶到。
但走的时候,我还是不甘心,念了一遍请镜子神咒语,没想到庙里忽然刮起一阵奇异的凉风,吹的神台上尘土飞扬。我心头一动,跟王子俊和陆飞俩人面面相觑,心说镜子神莫非来了?
果然尘土飘扬中,一只黑猫出现了!
睁着一对黄色的眼珠,翘起一根黑白相间的尾巴,歪头盯着我们仨人。
我们仨顿时一阵激动,真是镜子神!
我刚要开口,就听黑猫口吐人话:“你们找俺啥事?”声音比死耗子还尖细,但味却大不相同,有着浓郁的河南口音,看来这只赖皮猫就一直住在河南。
“找你老人家救人!”王子俊脱口而出。
黑猫黄眼珠往上一翻,我勒个去,跟上吊差不多,露出一大片白眼珠。只听它老气横秋的说:“请镜子神是有规矩的,就不知道俺喜欢吃啥?没供品俺是不会接活的。”
靠,跟死耗子一个德行!
“对,我知道你老人家喜欢吃烧鸡,因为来的仓促,没有带来。如果你老人家肯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回头供奉十只烧鸡,再加两瓶老白汾!”我心说镜子神喜欢吃烧鸡的事儿,应该是从小乌鸡精被压制后形成的一种规矩,不光死耗子喜欢吃,其他六宗也都一个样,要不怎么会在民间只流传这么一个嗜好?
黑猫一听十只烧鸡,眼珠立马就翻下来了,那模样比死耗子还要馋,口水都浸湿嘴角的毛发了。
“俺好像还帮过一个叫沈冰的小娃娃,就两瓶老白汾,太少了吧?再加五瓶!”
草他二大爷,比死耗子贪心多了,怎么大神都这么没良心?
可是现在甭管七瓶老白汾了,就是七十瓶,哥们也不在乎。急忙跟它说:“行,再加五瓶。你老人家这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黑猫伸出前爪扒拉一下胡子,嘿嘿一笑说:“你们来意俺已经知道了,又是沈冰这小娃娃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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