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致命的一击?
   颜良语气沉着而自信,仿佛对于击破袁谭已是成竹在胸,众将不禁又揣测起了颜良的心思。
   颜良却将目光转向了徐庶,“元直,就依你的推测,袁谭依旧还要玩命来攻,你可有何对策,尽可以的拖住袁谭。”
   徐庶沉思半晌,眼眸中悄然掠起几许诡秘之色,他便捋须笑道:“要拖延袁谭也简单,咱们只需步步给他设下陷阱,让他每前进一步都耗以时日,待他筋疲力尽的进抵宛城之时,也正是咱们跟他决一死战,给他致命一击之日。”
   徐庶笑的诡异,言语自信,显然胸中已有奇策。
   颜良便欣然道:“元直有何妙计,不妨直言。”
   徐庶遂移座近前,附耳几颜良低语了一番。
   颜良冷峻的脸庞间,渐渐也掠起一丝冷笑,“元直,你这条计策可够狠的,看来咱们又得给袁大公子准备一份欢迎的大礼了……”
   ######
   许都城西,丰仓。
   袁谭策马徐行在那残垣断壁之中,看着那遍地的灰烬,还有那一具具散发着焦嗅味道的尸体,脸上铁青一片,眼眸迸射着前所未有的愤怒。
   百万斛的粮草,就这样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两员信任的大将,也已屈辱的战死。
   用不了多久,邺城的父王就会得知这场屈辱的失利,天下人更会知道,堂堂魏王大公子,手握着四万大军,尚还未跟敌人交手,就被颜良这袁家叛将狠狠的戏弄了一回。
   也许,不久之后,天下人就会议论纷纷,说他袁谭果然才资平庸,不适合做魏王的继承人,应当让贤于他那位贤良的弟弟袁尚。
   袁谭的心中,愤怒与屈辱如火山一般在汹汹的喷发。
   “颜良——颜良——”
   袁谭咬牙切齿,一遍遍的念着这个死敌的名字,仿佛恨不得剥其皮,食其肉一般。
   从丰仓的废墟中走出来,袁谭的脸色已阴沉如铁。
   身后的张郃道:“大公子,如今丰仓粮草被烧,末将以为不如暂时搁置南征之事,待来年秋收之后再发兵征讨颜良不迟。”
   袁谭回头狠狠瞪了张郃一眼,厉声道:“颜良狗贼如此相辱,本公子一刻也咽不下这口气,我要明日就率军再次南下。”
   “大公子息怒,如今粮草……”张郃吃了一惊,急欲相劝。
   袁谭却愤然道:“不就是区区百万斛粮草,传令下去,叫各县速从民间征用粮草以充军需,我就不信诺大的中原,养不起我四万将士。”
   袁谭这是要跟治下百姓手里抢过冬的粮食,此等极端的作法,就连当初曹操在最缺粮的时候也不敢做。
   此言一出,不仅是张郃,就连旁边的辛毗也是神色一惊。
   只是,畏于袁谭的盛怒,却无人敢再劝。
   袁谭目光遥望南面,恨恨道:“颜良狗贼,我袁谭此回不将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03|第二百零三章 下套子
  几天之后,布于许都的细作传回情报,袁谭果然如颜良和徐庶所料的那样,不顾丰仓之粮被烧,继续率军南攻南阳。
   不过这一次袁谭却也吸取了教训,临行之前从洛阳一线急调了五千兵马,加强了许都外围诸如召陵等地的防御,以避免颜良再以轻骑从新野偷袭。
   袁谭举兵南下的同时,又命留守许都的辛评,疯狂的从各县的百姓家中搜刮粮草,以以他的四万大军继续南征作军需之用。
   数天后,袁谭的大军再度开赴叶县,兵锋直指堵阳。
   而早在袁谭进军南阳之前,颜良就已率军先期抵达了堵阳城。
   考虑到袁谭粮草被烧,为了供给军用,此番入境之后必会疯狂的掠夺乡野,以战养战,颜良为了不给袁谭留下一粒粮食,便事先下令将宛城以北诸县的民众,统统南迁,以避免给袁谭资以粮草。
   堵阳城位于颜良地盘的最北边,城中有百姓四千余人,颜良率军抵达的第二天,便下令将这四千人尽数的迁往南下。
   几乎在一夜之间,诺大一座县城便成了一座空城。
   文聘等诸将们皆以为颜良打算据堵阳城死守,以之作为宛城北面的屏障,却没有想到,颜良自迁走百姓之后,并未作任何加固城墙之举,却督促士卒们日夜赶建一项秘密的工程。
   颜良很清楚,堵阳城墙矮旧,即使再加固。也难以抵挡袁谭四万大军的进攻。
   况且他压根就不打算固守堵阳,他所要做的,就是借这一座空城给挟着复仇之心,汹汹而来的袁谭当头一击,再次挫伤他的锐气。
   这日的黄昏,袁谭的四万大军,终于出现在了堵阳以北。而且很狂妄的逼近堵阳城下寨。
   颜良站在城头遥视不远处的敌方营寨,但见旗旗迹天蔽日,枪埋森森如林。俨然一副千军万马而来的嚣然之势。
   颜良当然清楚,袁谭这绝对不是虚张声势,自己此番带到堵阳城的。只有不到五千步骑,而城外的袁军却有四万之众,十倍之敌,这绝对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主公,敌兵甚众,势难正面交锋,不若今晚让末将率军劫营,趁其远道而来,疏于防备之机,或许可以挫其锐气。”
   眼见敌人势大。文聘虽有所顾忌,却并没有畏惧,而是冷静的献上一计。
   颜良却摇了摇头,马鞭遥指敌营,“你看袁军营寨设得井然有序。深得立营之妙,远胜于前番袁谭来攻,想来是这厮吃了上回的教训,这次重用张郃为将,方有如此严整的军势,照这情况。劫营多半是胜算无多。”
   颜良否定了文聘的计策。
   文聘恍然有悟,为颜良眼光之犀利而敬服,却又凝眉道:“袁军中既有良将,兵力又十倍于我,倘若给他将堵阳城围住,那时主公岂不深陷于险境,还望主公三思。”
   文聘虽未明言,却是在委婉的建议颜良撤出堵阳,不要做无谓的涉险。
   “本将什么时候说过要固守堵阳了?”颜良却笑着反问了一句。
   文聘一愣,顿时便有些糊涂,心想主公你若不是想固守堵阳城,如果只为撤出城中百姓的话,只消一道命令,县令便可办妥,又何必大老远的亲率几千兵马辛苦赶来。
   “主公,恕末将愚钝,主公的意思是……”文聘拱手相问。
   颜良正要用到文聘,便打算告知他自己的用意,却在这时,城外一骑飞奔而来,自称是袁谭派来的使者,前来给颜良下战书。
   颜良遂叫将那信使放入。
   过不多时,信使上得城来,一副昂然态势,见得颜良也不见礼,只将一道战书递上。
   诸将见来使无礼,无不面露愠色。
   颜良却不以为怪,也不接那战书,只道:“本将倒想见识一下袁大公子有何文采,你便念将出来就是。”
   那使者遂将战书展开,当着城头颜军将士的面,大声的念了出来。
   诸将听着听着,怒色是勃然而生,个个咬牙切齿。
   那根本不是什么战书,俨然就是一副劝降书。
   书中,袁谭以魏王长子的高贵身份,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历数了颜良背叛袁家的诸般罪行,以命令的口气叫颜良开城投降。
   唯有如此,袁谭方才会考虑减免颜良的罪行,否则,如果颜良一味的顽抗,他的大军就将把堵阳夷为平地,而那些敢于追随颜良“助纣为虐”之徒,城破之后,将格杀不论。
   袁谭的这道劝降书,当真是嚣张之极,仿佛将颜良辗杀,便如捏死一只蚂蚁般易如反掌。
   左右文聘等诸将无不大怒,文聘更是愤然拔剑,欲要斩那使者。
   那使者吓了一跳,慌忙收敛了嚣张之意,大叫:“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什么狗屁的“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斩杀使者之事,颜良上回跟马超交战之时,又不是没干过。
   耳听着袁谭那嚣张的劝降书,颜良心中的怒意也在如烈火般燃烧。
   只是,他却并未被怒火烧尽了理解,在众将忿然之下,却依然保持着冷静。
   颜良一摆手,止住了冲动的诸将。
   众将不得颜良示下,均不敢擅自动手。
   颜良看着那使,淡淡道:“袁大公子果然是够气派,你回去转告他,想要取我颜良性命,尽管放马过来便是,不必用此小儿手段来恐吓本将,如果本将怕了的话,当年就不会跟他袁家决裂。”
   说罢,颜良摆手示意使者赶紧滚蛋。
   那使者生恐颜良变卦,对他下杀手。忙是逃下城去,匆匆的逃离了堵阳城。
   看着那离去的袁军使者,众皆既是愤愤不平,心中又生狐疑不解。
   他们皆想不通,以自家主公的性情,竟然能容忍得了袁谭如此相辱,这简直是有些不可思议。
   主辱臣死。文聘第一个忍耐不住,愤然道:“主公,袁谭小儿欺人太甚。末将请与那小儿决一死战。”
   文聘这般一言,其余诸将皆也慷慨请战。
   众将忿然,战意高涨。颜良见得此状,心下却暗自得意。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袁谭乏粮,此番来攻,为的就是速战速决,最怕的就是颜良坚壁清野,据城死守,方才那一道极尽轻辱的战书,分明就是激将之法。
   颜良早有所料,之所以叫那使者当面念出,就是为了借着袁谭之手。来激起诸将的愤慨之心。
   照眼下的情况来看,颜良目的已是达到。
   颜良遂高声道:“袁谭如此将咱们不放在眼里,本将又岂能咽下这口气,尔等放心,今日的相辱。本将马上就会让袁谭加倍奉还。不过,在此之前,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做。”
   文聘以为颜良要下令出击,忙拱手道:“请主公示下。”
   颜良不紧不慢的吐出了两个字:“弃城。”
   弃城?
   一听这话,左右自文聘以下诸将,一下子就都懵了。
   “本将不是早就说过。要给咱们的袁家公子送上一份迎接的大礼,本将自然要言而有信……”
   颜良说话间,嘴角悄然掠起一丝诡笑。
   诸将却越发的茫然。
   #####
   激将之计未果,袁谭怒了,次日天一亮,袁谭便令全军饱餐,几万大军带着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气势汹汹的杀奔堵阳北门而来。
   袁谭虽然怀着复仇的激愤之心而来,但他却也保持着冷静,他很清楚颜良的能力不容小视,故是他虽志在必得,却也做好了打一场惨烈的攻城战的心理准备。
   然而,令袁谭感到惊奇的是,他的几万大军杀到城前时,却发现整个堵阳城已是人去楼空,城头一线,不仅看不到一个士卒的身影,甚至连一面旗帜都看不到。
   更让袁谭感到狐疑的是,堵阳北门的城门竟已大开,吊桥也早已放下,就差百姓夹道欢迎的,就可以凑成一副堵阳欢迎您的景象。
   “莫非,颜良那匹夫当真被我的军威所吓到,弃城而走了吗?”
   袁谭的脑海中,不由得闪现了这个让人兴奋的念头。
   “大公子,颜良或许是摆下了一个空城的诱敌之计,咱们若是贸然率军入城,万一中了其埋伏就不妙了。”
   旁边同样狐疑的张郃,却依旧保持着冷静。
   袁谭想想也对,遂不敢麻痹大意,一面令全军严阵以待,一面派小队斥候入城侦察。
   半个时辰之后,侦察的结果令袁谭如释重负。
   整个堵阳城确已是一座空城,不但没有颜良一兵一卒的影子,而且连所有的百姓都走得一个不剩。
   袁谭仍不放心,连着又派出数队斥候,将侦察范围由城内扩展到城外。
   午后时分,袁谭终于得了让他安心的结果。
   在堵阳城南的二十里处,斥候发现了四千多的颜军,应当便是由堵阳撤出的颜良兵马。
   袁谭这下就放心了,他这才相信,颜良是真的怕了自己的强大军队,不得不选择退出城墙矮旧的堵阳城。
   袁谭便自率一万大军进驻了堵阳城,其余诸军依城下寨,并派出各队兵马,去往堵阳四野掠夺军资粮草。
   不觉已是入夜,袁谭和他疲惫而来的将士,已是在堵阳城中沉沉入睡。
   他们却不知道,城堵阳城东,密林深处,五百双鬼气森森的眼睛,却正凶神恶煞的盯着那夜色笼罩下的城池。
   他们在此间已经整整的潜伏了一天。
   不知不觉,夜已至三更,颜良抬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空,刀锋似的眼眸中迸射着狰狞的冷笑。
   “时辰已至,动手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04|第二百零四章 天 火
  夜的沉寂被打破,林中的乌鸦一时惊起。
   黑漆漆的夜色之中,文聘和几百将士相继而起,他们保持着沉默,猫着步伐出得林子,追随着颜良来至城西南侧的一座小山丘。
   颜良扫视了一眼四周,长刀轻轻的一招。
   一众士卒迅速动手,几下便将覆盖在山丘下的伪装之物尽数撤去。
   月色之下,一个丈许之高,黑森森洞口赫然现出。
   “主公,这是……”
   文聘面露狐疑,直到此时,他尚处于茫然之中。
   尽管文聘知道颜良藏有妙计,但却怎么也想不通,自家主公为何会只率着他们这五百人,冒险的隐藏于这堵阳城附近。
   而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黑洞,则让文聘愈加的茫然不解。
   颜良嘴角浮现一丝诡秘,指着那洞口道:“这洞口可直通堵阳城内,我早先已密令士卒在城中四散堆积柴草硝石等易燃之物,仲业你所要做的,就是由此洞潜入城中,狠狠的放一把火给咱们的袁大公子。”
   听得此言,文聘先是一愣,接着方才猛然大悟。
   这时的文聘才知道这些日来,颜良一直进行着什么秘密的工程,原来竟是抢在袁家抵达之前,事先挖了一条秘道直通城内。
   而颜良主动退出城外,表面上是在向袁谭示弱,真实的目的则是为了诱使袁谭入驻城中。进入事先设下的的陷阱之中。
   袁谭那厮尽管谨慎,入城之前频繁的派出数队斥候侦察,而颜良则早有所料,故意以大军撤退,自己却率五百精锐之士,藏于袁谭的眼皮子底子,反而没有被察觉。
   这就是徐庶所献的计策。
   想明白了一切的文聘,既是兴奋。又是惊喜,不禁拱手叹道:“没想到主公竟早伏有如此奇策,末将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
   颜良只淡淡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这计策虽奇,不过能否成功还要看今晚你的表现,仲业,不要令本将失望。”
   颜良这一声的嘱托。对文聘寄予了厚望。
   文聘只觉热血涌动,慨然道:“主公放心。末将必不负主公期望。”
   言罢。文聘再无犹豫,当先第一个跳入了坑中,俯下身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密道之中。
   其余两百勇士紧随其后,一个接一个的跳下洞去,他们每个人动身之前,颜良都不厌其烦的拍一个他们的肩膀。以示鼓励。
   不多时,两百人已尽数进入洞中。颜良身下还余下了三百多人。
   “随本将去南门去,看看能不能跟咱们的袁大家公子打声召呼。”
   三百骑兵皆翻身上马。借着夜色的掩护,追随着颜良向着南门方向轻快的奔去。
   堵阳乃小城,周长并不大,不多时间,颜良已至南门附近。
   城头火光通明,颜良方圆几十步都照得清清楚楚,颜良率军避于灯火范围之外,冷峻的眼眸盯向城头。
   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能够看清城头上那些守值士卒打瞌睡的样子。
   而那些袁家士卒,却万万想不到,此刻在夜色的暗处,正有三百双杀机狰狞的眼睛,正“饥渴”的死死的盯着他们。
   颜良掐指暗算着时间,按照推想,此时文聘和那两百将士,当已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堵阳城中。
   城中驻有一万多袁军,倘若只是单纯的偷袭的话,两百人顶多也只是吓唬一下敌人,根本造不成实质性的威胁。
   不过,若是在猝不及防这下,把整座城给点着了的话,效果便将完全不同。
   大自然的力量,足以摧毁任何精锐之士的斗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百骑兵渐已焦躁起来,而颜良却依然面沉如水。
   忽然间,他耳朵猛的竖了起来,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
   目之所及,城头上的守值袁军,忽然间好像是发生了骚动,紧接着便吵吵闹闹起来。
   “南面起火了,快看。”
   “城北阳,西面也起火了。”
   “怎么突然间全城都走水,这是怎的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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