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黄权,夺白帝,伐蜀首役旗开得胜。
   大胜的颜良不作任何逗留,当天午便尽起大军,由白帝城溯江西进,向着益州腹地挺进。
   安于太平的益州人,除了黄权等少数清醒者之外,根本就没意识到大祸已然临头,而从白帝城到巴郡,沿途诸县除了郡兵之外,更无任何正规军驻防。
   自白帝城以西,诸县全然没有防备,颜良以黄忠为先锋,数万大军长驱直如,连取朐忍、羊渠、临江、枳县诸城,不两日间,兵锋已逼近巴郡治所江州东面的阳关。
   直到黄忠精锐的长沙军,已经兵临阳关十里之外时,坐镇江州的巴郡太守严颜,方才得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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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第五百三十五章 戏耍刘璋
  三国之暴君颜良 第五百三十五章 戏耍刘璋
   阳关城头,一片紧张。
   成百上千的蜀兵,正在将官的喝斥下,匆匆忙忙的爬上城头,心怀忐忑的进入各自的位置。
   江州虽乃益州要地,但因其东有白帝城拱卫,北有阆中抵御汉中的威胁,向西又是成都腹心地带,故其虽处要害,但自刘焉统治蜀地以来,就从未曾经历了战事。
   十余年来,这还是江州的守军们,头一次遭遇外敌入侵。
   故是阳关城头,箭矢、檑木、罗石等守城器械,均不完备,当此大敌进逼之时,守军只能急急忙忙的从江州城中搬运。
   而蜀兵手中的兵器,甚至还有不少都已生锈,久不临敌的状态,由此可见一斑。
   急促的马蹄声中,一员白发苍苍,却满目精光的老将,从江州城飞驰而来,直入关城。
   来者,正是巴郡太守严颜。
   神情凝重的严颜,直入关城,扶刀举目远望。
   却见东面大道上,尘埃漫天而起,尘雾之中,涌动人头,与纷飞的旗帜隐约可见,分明是一支大军正汹汹杀来。
   “从白帝城至江州,七八百里的路途,沿途诸县的官吏都死绝了吗,为何不早些来报?”严颜良恼火的喝问道。
   “那法正背叛主公,投奔了颜良,设计诱擒了黄太守,突然间占据白帝城,一路长驱直入,沿途诸县官吏几乎毫无防备,所以才使颜军杀到咱们这里时,才报了上来。”
   听着左右的报告,严颜那苍老的脸上,涌动着愤怒的火焰。
   “法正这个背主之贼,竟敢篡通颜良狗贼,谋图我益州。实在是可恨之极。”
   严颜恨到深处,恨得是咬牙切齿。
   “老将军,颜贼大军将至,咱们该怎么办才好,小的可是听说那颜良可是极厉害,连曹操和刘备都不是他对手啊。”
   左右部下,面对着汹汹而来的颜军,颇有些心虚。
   严颜却冷哼一声,傲然道:“颜贼欺我益州无人。老夫今就叫他折戟于阳关之下,让他再不敢犯我益州!”
   当下,傲气的严颜良便做出布署,一面从江州急调一万兵马,赶阳关守备。一面则飞马派往成都,去向刘璋告急求援。
   成都城。
   富丽堂皇的州府中,刘璋正与张松等人对饮,刘璋那张敦厚老实的脸上,此刻皆是春风得意。
   蜀中名将张任所统的三万大军,已经北进至葭萌关,只等颜良的大军从巴东攻入上庸。逼得张鲁抽兵东援申氏兄弟,张任的大军就可以长驱北上,直取汉中。
   一想到被张鲁欺负了这么多年,这憋屈的仇恨终于可以得报。刘璋的心里面就感到无比的痛快。
   “主公,属下听闻曹操的大军,目下已兵出陈仓,正南下武都。一旦他扫平了七姓氐部,必会大举进攻汉中。那时若我军也北攻汉中,只怕就势必要与曹操交手呀。”
   座下从事王累,表示了担忧,很显然,他对跟曹操交锋没有信心。
   刘璋得意的表情稍稍收敛,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张松却道:“主公放心,有颜大司马相助,何惧曹操。到时只需颜大司马攻打武关,威胁长安,曹操必撤兵北归,汉中还不是得由主公所得。”
   刘璋一听,信心顿时又起,连说“永年有理”。
   此时的刘璋,已是对那个素未谋面的颜良,视为知己一般。
   正当此时,堂外一人匆匆而入,口中叫道:“父亲,大事不好了!”
   刘璋抬头看去,步入堂中者,正是其子刘循。
   此时刘璋酒宴正欢,被刘循这么一叫嚷,扫了几分兴致,便不悦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发生了何事令你如此慌张。”
   “父亲,巴郡太守严颜急报,那颜良背信弃约,数日前袭取了白帝城,大军溯江西进,长驱直入,前锋已攻到江州以东的阳关,严老将军飞马派人前来向父亲求救!”
   “什么!”刘璋大吃一惊,那错愕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场的王累等益州文武,同样是满面惊诧。
   刘循忙将严颜的告急书呈上,刘璋颤抖着双手捧起,细细看了数遍,那春风得意的脸庞,转眼已变得僵化成冰。
   无尽的恐怖,无尽的愤怒,在那一张看似敦厚的脸上涌动。
   蓦然间,刘璋猛然间抬起头来,愤怒幽怨的目光,狠狠的瞪向了张松。
   刘璋那眼神,分明是在质问:好你个张松,当初不是你信誓旦旦的保证,颜良绝无歹心的吗,如今这突生的异变,又当怎么解释!
   这时,旁边的王累,急道:“主公,张永年两度出使荆州,他必是已暗中投靠颜良,故才卖主求荣,引颜良使诈侵我益州。”
   张松性格傲慢,为人不羁,虽地处高位,但却和法正一样,得罪了不少人。
   生性刚直古板的王累,自然便是其中之一。
   今异变一生,心中早有存有怀疑的王累,立时便将矛头指向了张松。
   刘璋身形微微一震,看向张松的眼神中,似乎也生了疑心。
   这时,张松却冷笑道:“王从事,你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我若是想串通颜良,谋献益州,今日还可能蠢到留在此间,等着被你诬陷,等着人头落地吗?”
   一语反问,呛得王累哑口无言,更是打消了刘璋的疑惑。
   “永年,本府相信你的忠诚,只是你一力保证颜良别无异心,可他为何又要攻打我军,如今还打到了江州。”刘璋不怀疑张松,怀疑的是颜良的动机。
   张松凝起眉头,苦思半晌,方道:“属下相信,颜大司马忽然举兵进攻,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属下愿再去面见颜大司马,请他还我们一个公道。”
   刘璋生性暗弱,手下虽有兵将十万,但却不敢跟颜良全面开战,心中仍是存有几分侥幸,思来想去,便是允了张松所请。
   “主公,属下愿同张永年一同出使,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王累忙也请命。
   虽然刘璋深信张松,但王累却怀有深深猜忌,故要同行监视。
   刘璋也没想这么深,当即便一口答应。
   于是,当天,这二人便奉了刘璋之命,飞马前往江州一线去见颜良。
   与此同时,刘璋也做出了后手准备,一面叫严颜坚守阳关,一面叫葭萌关的张任暂缓对汉中的进攻,同时下令成都的诸军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去援救江州。
   江州,阳关以东十里。
   连绵数里的颜营,择险而立,无尽的旗帜漫山遍野。
   中军大帐内,颜良正与诸将商议着破关之计。
   “阳关依山而建,易守而难攻,那老将严颜又颇有些统兵之能,我军若然强攻,只怕不易得手。依末将之见,可另寻小路,绕过阳关,直取其背后的江州城。”
   自幼长于巴郡的甘宁,此间也算是他半个家乡,他对这江州一带的地形是非常了解,如何攻取江州,没有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法正却道:“兴霸小看了严颜这个人了,此人生性稳住,我料他必会防范我军走小道抄其之后,欲下阳关,必需要力取才行。”
   甘宁主张抄敌之后,而法正则主张硬取关城,一时之间,难以达成共识。
   作为主将,颜良的心情这时候也有稍稍有点着急。
   尽管从白帝城进兵以来,一路畅通无阻,但他也清楚这主要是因为蜀军毫无防备的原因。
   而这一路过来,他才见识到了所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当真不是浪得虚名。而沿途所过那些兵力空虚的诸城,只要驻扎个几千兵马,便将成为极难攻陷的坚城。
   今在这江州,终于碰上了严颜这块硬骨头,颜良势如破竹的攻势,自然就此被挡住。
   颜良就在想,倘若益州之主不似刘璋这般庸碌暗弱,哪怕换成刘表这类人物,凭着十万之众,再加上蜀道之险,无论是刘备还是他颜良,都要被挡在蜀川之外不可。
   “蜀地险关重重,这一次的战争,孤以为还当用智为主,用力为辅,毕竟,咱们真正的大敌,乃是拿下汉中之后的曹操,把兵力都消耗在攻城拔寨上,并非明智之举啊。”
   强如颜良,刘璋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对手,能与为敌者,曹操也。
   话音方落之时,帐外周仓来报,言是刘璋的使者张松以及王累,自成都赶来相见。
   听得张松前来,颜良不禁精神一振。
   先前他还在担心,自己撕破脸皮,向刘璋发难后,张松会因此受到牵连受害。
   今张松能以使者的名义前来,颜良便想这必是他的脱身之计,心中自是松了口气。
   但这个王累也跟着前来,却让人有点意外。
   便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庞统,嘴角掠起了一丝诡笑,“主公,此真天助我也,破阳关,取江州之计,统已想到了。”
   此言一出,大帐之中,众人精神皆为一振。
   颜良就知道,此番伐蜀他带庞统随军,绝没有错,今坚城当前,庞统果然已有妙计。
   当下颜良便怀兴奋,忙问庞统有何妙计。
   庞统便将他的计策,诿诿的道理,在场众人听之,无不感叹庞智谋,纵使是法正,也连连点头。
   而此时的颜良,更是大为兴奋,冷笑道:“军师此计,当真妙极。很好,就传那王累与永年进来相见,咱们就给他演一出好戏。”()
536|第五百三十六章 金蝉脱壳
  中军大帐内,颜良肃坐于上,面色冷峻,鹰目之中闪烁着凶光。
   大帐两翼,刀斧手环伺两侧,个个凶神恶煞。
   军帐中,肃杀的气息,正疯狂的流转。
   须臾,帐帘掀起,张松和另一文士步入了帐中,那人想来便是王累。
   一入帐中,二人便感觉到了肃杀的气氛,张松向颜良暗使眼色,颜良却视若无睹。
   正自狐疑时,颜良已喝道:“帐前来者何人?”
   张松一愣,心中狐疑顿生。
   他向刘璋求得出使的差使,本是使得脱身之计,原想一进帐中,就当着王累的面,自曝身份的,但颜良这一声肃厉的喝问,却改变了他的念头。
   “主公如此态度,想来必有其用意,我不妨暂且配合一下。”
   念及此于,张松便拱手道:“松等二人,乃是奉了我主之命,特来面见大司马,请求大司马对背盟弃约,侵我州土之事,做一个解释。”
   啪!
   颜良猛一拍案,怒气喷涌而出。
   “好个刘璋,孤还没派人去向他兴师问罪,他倒先派人来质问于孤,当真是无耻之极。”
   颜良的这一番质问,一下子把案前那二人问懵了。
   张松心中在琢磨着颜良到底是何用意,一时便不知该怎么配合。
   那王累却正色道:“我主与颜大司马共约伐灭张鲁,今我主不但送兵送钱粮给大司马,还借道给大司马北攻上庸,已是极尽诚意,大司马却无端攻我城池,杀我将士,怎还反倒怪起我主来了,下官实是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
   这王累倒是慷慨激昂,半点没有惧色。
   多少使者在颜良面前,都不得不低头,颜良已经很久没有碰上这么一个敢公然责备自己的使者。
   颜良倒也不觉意外,他知历史上的王累,为了劝刘璋拒绝请刘备入川,甚至不惜从城门下跳下自杀以阻止,可见此人完全就是个不怕死的主。
   “士元军师,孤不想与他废话,告诉他孤为何要发兵进攻?”颜良拂袖转身。
   这时,旁边的庞统板着脸道:“事实是这样的,我主抵达巴东未久,本欲举兵北攻上庸,岂料你们的巴东太守黄权,却疑心我主要攻他的白帝城,竟然夜中率军偷袭我大营,结果却为我军所败。”
   听得此言,王累神色微微一变,那原本义正严辞的气势,也不禁收敛了几分。
   王累并不知道,黄权乃是中了法正的计,才会偷袭颜营,但王累却知道,黄权确实是先动手失利,才会为颜良所请,最终兵败不说,还失了白帝城。
   而王累也知道,黄权素来疑心颜良,便想黄权若是发现颜良有歹心,以其性格,抢先发动进攻也是有可能。
   只是无凭无据的,谁能证明人家颜良有歹心,而你黄权先动手偷袭,却是明摆在那里。
   如此一来,王累顿时便觉理亏了几分。
   “我主一心想助你家刘使君攻取张鲁,谁想一番好心,却遭你们如此背信弃义的对待,故我主盛怒之下,才会发兵攻入蜀地,为的就是杀到成都,找那刘璋讨一个公道!”
   背身而立的颜良,此时此刻,心中不禁在感叹,庞统不仅智谋绝世,这口才也不是盖地。
   洋洋洒洒一番话,庞统便把己方酝酿已久的“伐蜀阴谋”,变成了向刘璋讨说法的大义凛然之举。
   王累这下就被问住了,尴尬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以应。
   本欲来兴师问罪的王累,这时竟憋屈的发现,损兵失地的己方,反倒成了责任的那一方。
   而且,更让王累憋屈的是,他竟然无法反驳,谁让黄权确实是先出手偷袭人家大营的呢。
   而此时,张松的嘴角却掠过一丝诡笑,他已然猜到了颜良的七八分意图。
   念及于此,张松忙道:“颜大司马息怒,看来这完全是一场误会,说实话,黄公衡这个人,素来对大司马是抱有几分敌意,他这次自作主张的偷袭,完全是他个人的所为,我主根本就不曾知晓,还请大司马胸怀大量才是。”
   背身而立的颜良,嘴角也掠过一丝笑意,心想这张松到底是聪明人,不用事先串通,就已经领悟到了自己的用意。
   猛然转身,颜良已是一脸肃厉。
   他瞪着案前那二人,厉声道:“尔等说得倒是轻巧,孤纵横天下,谁人敢不畏惧,今却给你益州人无故欺凌,孤若不荡平益州,岂非叫天下人笑孤无能。”
   那肃杀之气,只令尴尬的王累心中大恐,嘴拙的他忙是看向张松。
   张松却一脸无奈,表现得不知所措。
   “主公,今听永年这么一解释,看来此事全是那黄权一人之罪,与刘使君并无关系,主公胸怀四海,既是如此,不妨就此原谅了刘使君吧。”
   这时,庞统黑脸变红脸,又开始帮着王累劝说起了颜良。
   颜良却冷哼了一声:“你说得到容易,孤这四万大军,无故被他们拖累在此,不知要耗费多少钱粮,这些损失,又有谁来偿还。”
   张松忙道:“大司马言之有理,这样吧,只要大司马能息怒,与我主重修旧好,退兵而去,我益州愿双倍补偿这些日来所耗钱粮,以作为向大司马道歉之礼。”
   颜良就不说话了,讨价还价之事,自用不着他来开口。
   庞统便算了一算,说道:“这样吧,只要你们补偿我方二十万斛粮草,我主就考虑息兵退军,与你们重归于好。”
   二十万斛粮草,对于富到流油的刘璋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以这点粮食免除一场迫在眉睫的战争,简直再划算不过。
   “没问题,二十万斛就二十万斛。”张松想也不想,一口就答应。
   那王累虽然心中不爽,但也无可奈何,只得默不作声。
   这时,颜良的表情方才缓和了几分,却又道:“你们益州人最是言而无信,光凭你一面之词,孤岂能轻信。”
   顿了顿,颜良指着王累道:“孤就留张松做人质,你速回成都告诉刘璋,六日之内他若不送上二十万斛的粮草,孤就杀了张松,挥军直取成都,夺了他的基业。”
   颜良这是要留张松,助他金蝉脱壳,张松听之自是暗喜,但把个王累听得却是心中一寒。
   暗喜的张松,却作一副苦逼状,向王累道:“事已此至,松唯有留下来,才能表明主公的诚意。王从事,就劳你速还成都,向主公禀明粮草之事吧。”
   “张别驾,那你自己保重,王某即刻就赶回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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