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外经至今还在唐三成的手上,他略一迟疑,说道:“有些东西已经失传,这才是你们放心封印的原因吧,就算有人发现,也无法利用这残卷弄出风波来了。”
   “还有,其实外经在河伯手上,他要是不想让人取走,定然是有办法的,看来他不过是嫌游戏不好玩,临时出了一点小花招。”唐三成一想到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河伯的掌控之中,就觉得一阵头昏。
   合撒儿的面色也不怎么好看:“许多事情我虽然知道一些,可是并不是全部,毕竟我是灵力存在,河伯那里我无法靠近,细节的部分只有河伯一人清楚,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们继续在地下呆着吗?”
   唐三成苦笑道:“大致知道一些,因为我和你都没有信心,成吉思汗陵墓里的红岩,赤金,这些不是他可以做到的,一定是河伯参与其中了,所以我们只是进入了一小部分,就让我们吃到了不少苦头,如果继续深入……”
   “全军覆没,包括你和我。”合撒儿说道:“虽然现在的你突飞猛进,可是你不是他的对手,加上我,也不是,我有私心,可也是实情。”
   唐三成叹了一口气,那地下的元宫的确了不起,成吉思汗不愧是无冕之王,他们不过进了主殿就半途而废,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重返的机会。合撒儿见唐三成想得入神,突然说道:“黄金家族的兄弟相残其实并不是从我和他开始的,我们有兄弟别克帖儿,当时我们三个人都是少年,别克贴儿为人傲慢,与我们相处得并不好,所以,我与铁木真商量,要向他的屁股射箭以示报复,可是因为射技不佳,射中了他的后心,致他死亡,或许这已经为我们的反目埋下了伏笔,我无意汗位,可他疑我,神巫与河伯又在中间推动,我和铁木真,才成了现在的这个田地。”
   “在地下,你说过,神巫杀了那些陪葬的人与马,那么神巫呢?”唐三成问道。
   “神巫必然是为河伯所杀。”合撒儿说道:“在黄金家族的传说中,神巫的力量来自于月亮,这股力量对河伯是有威胁的,他不会留他们,就像我一样,不管我游迹人间多久,当有一天,他游戏够了,就会让我消失,你们也一样。”
   唐三成心里一悸,河伯是这场游戏的操纵者,原本以为他这一次会露面,可是他没有,这说明什么,他还有余力继续游戏下去,他为什么会选中铁木真,定然是铁木真身上有吸引他的特质,他觉得可以操纵一场有趣地游戏,他们不幸卷入其中,看来他是发现有更好玩的游戏了?河伯何以长寿?这也是个谜,唐三成心里十分沉重。
   “我所知的告诉你了,”合撒儿说道:“下午我们就要出发,不过我要提醒你,小心那个叫宫下俊一的人,他看似没有威胁,不过不要与他成为敌人。”
   宫下俊一,没错,这个人很不简单,唐三成说道:“他也拥有一种力量,毕竟他能够看穿你的存在。”
   这边合撒儿与唐三成似乎在做最后的交谈,这边七邪独自一人来到了一家育儿院前,这里是当年哑女工作的地方,蒙古国的育儿院,条件不算好,通过整齐干净的院子,看得出来,这里一家很有素质的育儿院,七邪不懂得蒙古话,他只是站在门口,等待着里面职工的下班时间。
   中午是孩子们午睡的时间,孩子们睡着了,就有职工走了出来,他们穿着便服,与普通的老百姓无异,七邪看到走出来的职工中,有一个个子高挑,脸色苍白,看上去只有三十五六岁的女人,她的五官长得很有民族特色,这让七邪一眼就认出他来了,看到她用手语与其他人交流,就更加确定了,当年的小女孩真的长大成人了,她们走出了精绝国。
   七邪看到她的生活状态似乎不错,突然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那女人看到门口的七邪,,突然激动了跑了过来,七邪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过去,正好迎上那个哑女,哑女看清楚了七邪的脸,居然落下两行泪来,七邪的心有些刺痛,这些年来,她独自一个带着忆邪,是何等地不容易,且不说这一点,她们走出精绝国,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决定,当年阿依努儿说过,他们回到地面上,很能生存,他们也会无法适应,可是哑女和忆邪成功地融入了社会中,或许,他们来到蒙古,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你还好吧。”七邪轻轻地说道。
   哑女身上带着纸和笔,她快速地在纸上写着,七邪担心忆邪会过来,他还没有做好面对忆邪的准备,他带着哑女到了一家酸奶店,坐在里面,哑女一直在写,一直在写,她的汉字写得很好,看得出来一直在练。
   哑女几乎写满了小册子,放到了七邪的面前,她指指七邪,又指指自己,面露疑惑,七邪知道她是为为自己没怎么变的容貌感觉惊讶,毕竟三十年过去了,自己与当年没有什么区别,七邪苦笑,这事儿说来话长,他拿起小册子,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文字。
   看完了,七邪的表情十分惊讶,原来她是偷瞒着阿依努儿带忆邪离开精绝国的!忆邪十八岁的时候,她带她来到了蒙古国,彻底在蒙古国定居。
   七邪心生感慨,阿依努儿在性格上的确有不足,对于族人的要求很高,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有这么坚决的决定,七邪至今不知道哑女的名字,他指着哑女,在纸上画了一个问号,哑女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努丽雅。
   “努丽雅,你能听到我说话,是不是?”七邪问道。
   努丽雅连连点头,七邪舒了一口气,七邪指着自己说道:“你一定很好奇,我的样子没有变,不过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没有时间向你解释,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见过忆邪了,她还不知道与我的关系。”
   七邪一说完,努丽雅的表情就变了,有些兴奋,又有一些失落,兴奋是因为他们父女俩已经见过面了,失落自然是因为七邪马上就要离开。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怎么解释她的身世。”七邪叹了一口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号码:“这是我的号码,努丽雅,由你来决定,什么时候告诉她一切。”
   努丽雅握着那张写有七邪手机号码的纸,面色茫然,看来她没有想清楚要不要向七邪说明一切,七邪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来,放到了努丽雅的面前:“不要拒绝,我没有对她尽过任何责任,我也不知道我能够做什么,我……没有经验,如果你拒绝,我会更迷茫了。”
   听到七邪这么说,努丽雅不再拒绝,两行泪水从她的眼睛里面流出来,七邪闭上了眼睛,他站了起来:“努丽雅,我要走了,你和忆邪,一定要好好保重。”
   七邪快要走出去了,努丽雅突然走了过来,塞了一张纸在他手上,然后她跑了出去……七邪看到手上的纸上写着——忆邪是姐姐取的名字,思念七邪。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七邪握紧那张纸条,三十年了,阿依努儿还活着吗?这些年来,她是怎么熬过去的?七邪抬头望了一眼天,今天的天,多云见晴,正如自己的心情一般。
   回到酒店,大家已经在收拾行李了,他们要返回了,见到七邪回家,丛阳和小山推着他去收拾,刘知习早就收拾好了东西,无彩打采地坐在一边,宫下俊一和武田道三两个人正在合计着什么,宫下俊一这个人,这两天一直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白逸也没有强求,这个人虽然看不出正邪,可是昨天在关键时刻,却是站在他们一边的,危急之时,这立场一下子就分明了。
   武田道三与宫下俊一走了过来,武田道三先是正式地弯腰下去:“这次多谢你们了。”
   “怎么,你们要与我们分开走吗?”刘知习问道。
   “不,只是我暂时先回日本,至于宫下君,他有另外的打算。”武田道三说道:“昨天的那帮人,我们已经分析过了,很有可能是国内的一个极端帮派,他们一直想复苏武士精神,痴迷战争,或许是因为这一点,他们才会对成吉思汗的陵墓感兴趣吧,井上英雄认为陵墓里有成吉思汗战无不胜的宝物。”
   PS:亲爱的读者们,感谢你们一路追读,看到现在,接下来的的设置应该是合散儿、铁木真、河伯三人的纠葛了,现诚征新的创意,比如说,你们希望主角们去盗什么墓,揭开什么不解之谜,欢迎在书评区畅所欲言,另外,完结后会推出番外,你们最爱谁,就投他一票,青蛇将单独写出他的故事来!
719|第六百九十九章 仓鼠
  “极端帮派……”白逸深吸了一口气:“我听说过,主要是由二战战犯的后代组成,虽然只是一小股力量,可是……”
   “可是他们很偏执,几乎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事情。”宫下俊一说道:“在国内,我们叫他们仓鼠。”
   “仓鼠不是很可爱的动物吗?”沈冰说道:“它们长得十分可爱,讨人喜欢。”
   宫下俊一摇头:“那只是表面现象,仓鼠日间睡觉,晚上才会活动,因为仓鼠原居于沙漠地带的洞穴之中,白天他们会躲在洞穴中睡觉,以避开野兽的攻击。他们躲在黑暗处是他们的本能,他们认为黑暗才有安全感,它们擅长挖掘洞穴,将自己隐藏起来,这个帮派的人均是如此,所以我们叫他们仓鼠。”
   武田道三说道:“他们平时的身份并不是为人所知,所以井上英雄成功地将我们蒙骗过去了。”
   “不,至少铃木刚对他是起疑的,这是他急于离开的原因之一。”白逸说道。
   “或许吧,不过最重要的是贪生怕死。”宫下俊一转身对武田道三说道:“武田君,我就不送你了。”
   送走了武田道三,现在只剩下白逸一行人与宫下俊一了,宫下俊一这个家伙,这两天在酒店里,对符羽的态度十分不一般,相较于对其他人的冷淡,对符羽完全是另眼相看了,这让白逸心里像有个锯条在拉,拉来拉去,让白逸十分不痛快,偏偏又要对他的身份进行确认,这实在是太矛盾了。
   宫下俊一跟着白逸他们回北京,刚下飞机,刘知习就接到了电话,他叹口气,走到一边,这通电话足足讲了半个小时,当他再回来的时候,一脸苦笑:“听说非议很大,这一阵子我有得忙了,无数的人等着我去解释一切。”
   “辛苦了,不过你有时间去趟医院。”白逸强忍住心里的悲痛:“地下的寒气恐怕让你的身体状况又变差了。”
   “这是我的本份,应该的,相信庆格尔泰也同样不好受,他的情况比我还差,毕竟死了三个人。”刘知习说着说着,又咳嗽起来了,他咳嗽了好一阵子,叹了一口气:“好了,我们走吧,我现在要马上过去汇报情况,但愿他们不要究根问底。”
   刘知习独自一人离开,符羽转身问宫下俊一:“你有什么打算?”
   “你一直没有问我是谁。”宫下俊一说道:“或许我还没有勾起你们最强的好奇心,也好,留一个悬念吧,我们下次再见。”
   白逸想骂人了,什么叫不问他是谁,难道他不应该自己解释一下吗?他正想开口,符羽张口了:“我问过,不是吗?”
   问过?自己怎么不知道,符羽什么时候和他有的交集,这两天,在乌兰巴托的酒店里,自己可是千防万防了。
   宫下俊一说道:“对于我来说,程度不够,我先走了,各位,再见!”
   他拎着自己的行李去拦车,他最后一句再见,意味深长,有着双重的含义,小山也觉得不爽:“这个家伙,拽什么拽。”
   “小山,你有任务了。”白逸说道:“回去后查一下宫下俊一,主要查他的出境记录,越多越好,我有种感觉,这个家伙,宫下俊一未必是他的真名。”
   “可是,”唐三成有些不解了:“在去的飞机上,他不是说自己六岁的时候,曾经见过谢芳菲吗?”
   “可是现在细想下来,他的描诉是很基本的,他不知道谢芳菲的名字,只是说很漂亮,所有的信息很含糊,几乎没有一句是认定的事实。”白逸说道:“该死,我应该早点怀疑他的,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个邪物。”
   邪物,这是他们以前用在合撒儿身上的,现在白逸用在宫下俊一身上了,可见他对宫下俊一有多大的不满了。
   合撒儿听到谢芳菲的名字,浑身一震,这让唐三成注意到了他,他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股灵力回到自己的身体过,那股灵力不再那么有存在感了,现在的合撒儿,就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拥有修为的普通人,而且活不过三天。
   白逸并不着急,他叫了一辆车,并不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谢芳菲的家里,看着两边熟悉的场景,合撒儿闭上了眼睛,以老三的身份与谢芳菲一起生活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是自己这么漫长的生涯中最难以忘记的,时间假如能够停在那里,该有多好?为什么大彻大悟后,总是存有刻骨的伤呢?
   “你没事吧?”唐三成知道合撒儿的身体已经机能老化,他现在无法继续以灵力存在,就必须像一个普通人面对死亡,可是他坦然平静。
   车子停下来了,所有人下车,站在九爷家门口,看着里面败落的一切,白逸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她在哪里了吗?”
   “十年前,谢芳菲过世,已经入葬。”合撒儿说道:“我被你们打得险些消失,不过尚余了一口气,不过灵力受损,无法附身,我只有以灵力的方式在谢芳菲附近,看着她一个人生活,不过奇怪的是,她好像知道我的存在,经常对着我所在的方向说话,一开始我以为是巧合,可是次数多了,我发现她是真的能够感觉到我,她去了日本,从日本返回以后,她突然离开了这里。”
   这一点切合上了,谢芳菲可能是希望离开这个伤心地吧,“你肯定不会让她一个人离开。”符羽说道:“你那么在乎她。”
   “是,我在乎她,所以尾随她离开。”合撒儿说道:“她到了乡下,避居在那里,倒斗界再没有九爷这个人了,我花了些时间修复自己,尝试着重新附身,可惜,我低估了你们对我的伤害,在她活着的这段期间,我没有办法附身与她对话,幸好她知道我在,我们这叫什么,明明相对,却不能相见,连说话也不可以,尤其当她离去的那一刻,她睁开眼睛,一切不肯闭上,嘴里一直叫着我的名字,我明明就在她的身边,却不能触摸她,告诉她,我在,我有多爱她,看着她慢慢闭上眼睛,眼泪流出来,我恨透了你们,我决定要报仇!”
   “十年,你又花了十年的时间,你终于恢复过来,你第一个下手的是海生,当年是他帮助我们重创你,你用杀死雷子师兄的方式杀死了他,这是给我们一个警告,对吗?”唐三成说道:“你给我们一个警告,告诉我们你回来了,我们收到了。”
   白逸说道:“我们收到警告,也试图找到你力量的来源,以达到对付你的目的,因为你一直在寻找成吉思汗陵墓,所以我们也决定从这里入手,而你乐得其成,只等我们找到成吉思汗陵墓,你就可以坐享其成,界时再一举报仇。”
   “可惜事与愿违,我给了你们喘息的时间,唐三成也得到了强大的修为,我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合撒儿说道:“这是你们的际遇,可也是我的终点,这件事情在我的意料之外,更让我意外的是,你们会遇上袁天罡的后人,一步步走近真相,这其中,还有我不曾知道过的事实,比如,破坏袁天罡的风水大局,引生气往我母亲的棺木中,这些我是第一次知道,当年铁木真是瞒着我们做这些事的。”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和我们一起找到了铁木真的陵墓,元宫的设想真是铁木真的?”白逸问道。
   “是,他心比天高,他曾说过,天上的老鹰也不如他。”合撒儿说道:“区区一个元宫算得了什么?”
   “带我们去见谢芳菲。”符羽说道。
   “等等。”合撒儿走到屋子里面去,那锁上次已经被唐三成破坏掉了,合撒儿走到谢芳菲的屋子里,她当年是有多么地伤心,这里的一切她都没有带走,合撒儿找到了谢芳菲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谢芳菲美貌如昔,她正在笑,她的笑靥如花,好像有治愈的能力,合撒儿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上的谢芳菲:“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三十年前的样子,芳菲,你还好吗?我现在终于可以以合撒儿的身份与你在一起了,我不是老三,是合撒儿,等我。”
   合撒儿将谢芳菲的照片贴身放着,这才走了出去,他每一步都走得轻盈,好像放下了所有的心事,他带着白逸他们到谢芳菲栖息的地方去,那里是北京的郊区,谢芳菲生前就住在那里的平房里,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面还种了不少果树,谢芳菲去世后,被这里附近的居民埋葬在最近的坟场里,一个小小的坟堆,一块简洁的石碑,上面只有孤零零地三个字,加上谢芳菲卒去的时间,这里就是谢芳菲长眠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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