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不过又和内经有很大的区别。”唐三成说道:“我感觉有些事情在成形了,可是我抓不到要点。”
   “不要太操劳了。”七邪说完了,重新埋头在刘知习的床沿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唐三成在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页上,将它折了一下,以作重要标识,他丝毫没有睡意,将剩下的内容也悉数看完,内心完全震惊了,前因后果唐三成俨然明了了,他终于承受不了困意,也趴在沈冰的床上睡着了。
   他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股灵力给惊醒地,这灵力让唐三成从头至脚每个细胞都活了过来:“合撒儿!”
   他突然站了起来,看到大家都在沉睡之中,只在医院走廊里昏暗的灯下,闪烁着一个影子,唐三成马上追了出去,事后他也不明白以自己的个性为什么没有叫醒七邪,而是独自一人离开,唐三成尾随那股灵力来到了医院外的一个小花园,这里平时是孩子们嬉戏的地方,唐三成说道:“合撒儿,是你!”
   唐三成知道以现在自己的功力,合撒儿未必是自己的对手,衣青衣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出来,你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害死了那么多卸岭力士,你无辜,难道那些因为你而死的人都有罪么?还有海生,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唐三成突然想到,合撒儿是游离的一股灵力,除非附身,否则无法说话,又想到他曾经妄图夺走自己的身体,唐三成一惊,现在自己与他单打独斗,会是如何?那股灵力依然在附近盘旋,唐三成感觉到它并没有攻击务,有些讶异:“合撒儿,我知道你一直想借助我们的力量找到成吉思汗的陵墓,不过,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静待好戏吗?怎么会突然出现?”
   唐三成摸着胸前的《黄帝外经》,这家伙一定是冲着它来的,唐三成正想继续挑衅合撒儿,附近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一名喝醉酒的路人,那人喝得有些多,身子踉跄,唐三成觉得不妙,果然,那道灵力直朝那个路人扑过去,唐三成并没有阻挡,他需要与合撒儿对话,那路人的身子抖动了一下,原本踉跄的身子也变得平稳起来,他大步地朝唐三成走了过来。
   这是一个大约四十岁出头的男人,有一个很典型的酒糟鼻子,刚才一双混沌的眼睛现在却是透着精光,与附身的合撒儿面对面,唐三成居然叹了一口气,合撒儿却不领情:“你是在可怜我吗?”
   “你需要有人可怜你吗?”唐三成已经不是过去的那张嘴了,马上还击过去:“你露面,不与我杀个你死我活,却引我到这里来,这不像像以前的风格,倒像是老三了。”
   提到老三,酒糟男愣了一下,他突然恶狠狠地说道:“你们最好早点找到铁木真的陵墓,否则,你想要的厮杀马上就会到来!”
   酒糟男的身体向下软去,合撒儿走了,唐三成替这个酒醉的人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自己则先回去,他刚走到电梯口,七邪就冲了出来,看到唐三成,这才舒了一口气,用责怪地语气说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回去再说。”唐三成说道。
   两人回到病房里,唐三成才发现大家都已经醒了过来:“你们怎么都起来了?”
   “七邪先发现的,到洗手间找了找你,可真把我们急坏了。”沈冰嘀咕道:“你怎么回事啊,半夜突然出去,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情况吗?”
   “合撒儿。”唐三成只说这三个字就让沈冰闭上了嘴巴,他马上说道:“你们不用担心,他今天来没有攻击性,临走的时候只是警告我们快点找到铁木真的墓,不过我奇怪的是,他为什么突然在这里出现,或许,与这本《黄帝外经》有关。”
   “这本书里究竟讲的是什么?”白逸知道目前为止只有唐三成一个人看过这本书。
   “里面或许揭示了合撒儿为什么会以灵力的方式存在的原因。”唐三成说道:“黄帝内经大家都挺熟悉的,这里面主要是一些阴阳五行学说、脉象学说、藏象学说,这些都是站得住脚的,也能为后世所了解,这阴阳五行你们也听我说了不少了,脉象,七邪气明白,你们不懂的可能是藏象学说,所谓藏象其实就是指人的内脏,若夫八尺之士,皮肉在此,外可度量切循而得之。其死,可解剖而视之。其脏之坚脆,脏之大小,谷之多少,脉之长短,血之清浊……皆有大数,这说明在《内经》时代,人们已自觉地把解剖知识引进了医学领域,所记载的人体脏腑的位置、形态、大小等,即是中国古代医家对人体解剖的真实记录,许多数据都与现代解剖学非常相近。”
   “这个我知道,”白逸说道:“你小子忘记我修过医学吗?内经说白了就是从人的实体上研究人体。”
   “对,这就是与外经的区别了。”唐三成兴奋地说道:“外经失传已久,我现在有些怀疑,当初外传失传不是意外,是蓄意的,为了让有些人断了对这个外经的念想,还有,外经是三十七卷,这里是残卷,不齐,也可以说是当初毁了一部分,却保留了这两卷下来,这两卷中,其中一卷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而且可以与我们遇上的事情联系起来,内经究实体,外经究的是人的灵体。”
   “灵体?”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兴奋,怪不得唐三成说这能解释合撒儿以这种形态出现的原因了。
   “对,这外经里说,人的肉身与灵体是可以在活着的时候就分离开来的。”唐三成说道:“我们都听说过失魂落魄的说法,人身中离开形体能存在的精神为魂,依附形体而显现的精神为魄。能失能落,这是古来的说法,这一卷里却是如何让人活着的时候就让魂魄完全剥离!”
   “这……这算是怎么回事?”沈冰看着符羽:“符羽,你听说过这种事情吗?”
   “有。”符羽说道:“在秦朝的巫术中,就有一种,可以将依附在人体上的脏东西给赶走,但有一次,一位巫师在行法的时候,却错将那人的魂魄也驱走了,那人成了一个活死人,最后不得不以招魂唤之,所幸后面成功,那人的一条命才保住了,这种巫术与我们传下来的蛊术不同,当时那巫师也是凑巧成功的,事后他再想一试,却再也不成了。”
   “驱是可行的。”唐三成说道:“可惜,这一卷里的内容只是说明了前面的部分,择日部分,一定要七月七,还有焚香,焚的不是普通的香,是一种特制的以虫为制的香,是……虎虫甲,虎虫甲双翅,黄金家族后人认为是可以提炼黄金,那是他们的误传,它们的双翅的确是可提炼,不过不是黄金,是一种独有的香,看到这里,我就觉得事情有可能会联得上了,还有,这种方法可以让人的七魂六魄迅速离体,但是最终是可以回归的,假如要让合撒儿这般永远漂移,就要毁掉他自己的,或者是永远封存,让他不可靠近,不过,普通人就算离体,也不可能有这么强的能耐,我在想,合撒儿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灵力,或许与神巫有些关联,这中间有什么关联,只有等我们去查,或许让他自己讲出来了。”
   “合撒儿一直以来就在我们附近,在一个安全的距离,看来他是看到我们找到了外经,他按捺不住现身,正好说明他心虚。”七邪说道:“不过我还有疑问,这外经是怎么落到包公的手上的,还有月牙印为什么和悬魂梯上的月牙一样呢?还有他得到了黄帝外经,估且不说他是怎么得来的,为什么死后却要这么谨慎小心地将它封存?”
   白逸说道:“月牙印不止在他额头上,在他胸口上也有一个,一共是两个,得到外经应该是例外,我敢断言的是,首先得到外经的是铁木真,然后才是包黑子,铁木真用外经上的方法对付了合撒儿,还有,合撒儿这么心急要找到成吉思汗墓,我觉得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肉身在成吉思汗墓里。”
   这个说法非常大胆,丛阳闷哼了一声:“就算是在,这都多少年了,早腐烂了,恐怕找到也没有什么用了。”
695|第六百七十五章 一卷
  “假如我的假想成立,那么他一定有要找到的原因。”白逸说道:“不过包公其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了,民间早有传说他可以游走阴阳两界,看来并非是道听途说,死后又设下了悬魂梯,万年寒冰,这些种种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办到的,他要么自己就是一个能人力士,要么就有奇遇。”
   一直沉默着的符羽说道:“你们不觉得他这么重视这一本外经,才是那间墓室存在的原因吗?这外经刚才唐三成也说了,一共是三十七卷,他得到的究竟是几卷?如果只是这一卷,他没有用,因为虎虫甲早在成吉思汗时期就彻底地消失了,他就算知道其中的玄机,也不可能派上用场,那么,他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留下这一卷外经呢?而且还在族谱里暗示自己的墓室所在地?他是希望有人找到这卷外经的,这或许与他自己无关,可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是说,为了合撒儿?”白逸不愧是白逸,马上领悟了过来。
   “没错。”符羽说道:“我甚至觉得合撒儿知道其中的内情,要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是不是,只有合撒儿知道了,否则这会是永远的迷。”白逸说道:“现在我们至少知道合撒儿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
   “是啊,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唐三成说道:“我们这一次的遭遇,是偶遇,恐怕也在合撒儿的意料之外。”
   “嗯,”白逸说道:“明天我们还有一个目标,完成了这个,等回去后,再将所有的线索一一进行整理。”
   “也好。”唐三成望了一下窗外,外面已经微微天明了,他打了一个呵欠,七邪说道:“睡个回笼觉吧。”
   “不了,我不困,我有点着急到布图上的地方了。”唐三成说道:“迷雾拨开前,真是让人激动。”
   “激动归激动,可不要过头了,那下面可不好对付。”沈冰焦躁地说道:“唉,都是那个什么万年寒冰害得,我现在腿都没力了,更别说和你们一起过去了。”
   “不多说了,七邪,你和小山留在这里。”白逸说道:“小山,你那只手伤得也不轻,一定不能再受伤了。”
   小山原本是想赖着去的,这下直接把他给排除在外了,小山抿着嘴,一幅不乐意地样子,白逸说道:“等你的伤好了再说,没得商量。”
   唐三成说道:“好了,这里有七邪和小山在,我们仨先走吧。”
   三人拿着背包离开医院,准备去吃早餐,走到医院门口就撞上了小文,小文是一头地汗:“哟,三位,怎么这么巧?”
   “你怎么来了?”白逸有些吃惊。
   “我们这地方小,昨天晚上你们都惊动警察了,我有一朋友就是昨天晚上来的那个,他提到了教授的名字,昨个儿太晚,我怕吵着你们,没敢来,这不,今天一大早我就过来了,唉,刘教授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向上面交代呀。”小文苦着一张脸说道。
   “你来得正好,刘教授正好有事情要让你办。”白逸拍了拍小文的肩膀:“这回你可立了功了。”
   小文的脸变得明朗起来:“真的?那我先过去了,一会儿见。”
   看着小文跑得屁颠屁颠地样子,唐三成说道:“现在这年头,人人都想有权,想要有权,就必须要有功劳,这不,有功劳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是世态,走吧,我们开车过去。”白逸说道。
   三人先去将车子加满了油,又买了汽油,这汽油原本是不允许桶装的,可是有钱可使鬼推磨,多塞了几张票子就解决了,又买了棒棉,准备好了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这才朝目的地而去,符羽居然难得地紧张了一把,看她不时地查看自己的蛊盒,白逸笑道:“怎么,怕拿不住那隐翅?”
   “有什么事情是百分之百的呢?”符羽笑道:“有了这隐翅,我的能力便又上升了,以后对上合撒儿的时候,就能派上大用了。”
   “怎么,这隐翅有什么特别的?”唐三成说道:“我知道不同的蛊虫有不同的作用,越珍稀的作用越大。”
   “没错。”符羽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上心的原因了,这隐翅一经培育,会具有什么样的能力,就是我自己,也无法预知。”
   唐三成向白逸要来了那张布图,仔细查看着,这布图怎么来得有些奇怪:“银色鳞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你们不觉得,这两件事情发生得偶然,可是结果却不偶然。”白逸一边专心开车一边说道:“以前是唐三成的父亲推动着我们,现在呢,好像又有一只看不到的手在推动着我们,那个司机的话不会是偶然,而桑杰死在山洞里,更是诡异。”
   “不会是合撒儿。”唐三成说道:“我有个很强烈地直觉,不会是他。”
   “对,是河伯。”白逸说道:“看来我们的想法是致地。”
   “对,”唐三成说道:“衣青衣说过,她有种感觉,河伯还在世上,现在银色鳞片不时出现,处处是他的痕迹。”
   “假如真是他,这是他把我们带得团团转了。”白逸的心情沉重下来:“这回是遇上真正的对头了。”
   是啊,当初玄镜牵着他们走,是为了帮助他们,立场分明,现在这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却是邪气万分,“老话,既来之,则安之,他不是想牵着我们走嘛,那我们就看看,他最终是想干什么。”白逸有些恶狠狠地踩下了油门。
   车子迅速地在小路上行驶,那一个坟场赫然就在眼前了,这地方果然偏僻,三人下车过去,看到兄弟俩挖的洞还在那里,他们的确是生手,从他们挖的洞就能看出来了,洞边上还有一小滩血迹在那里,干涸了,凝固成黑色,一团黑糊糊地虫在一块石头旁边,这只应该就是被老大火烧的那一只了,唐三成走过去,踢了一下:“什么东西总有它的软胁,阴气越重的虫,就越怕火和光。”
   白逸蹲在洞口向下望了望,那弟弟所言不假,地下的空间挺大,而且的确是民居的格局,至于具体地格局,恐怕只有下去后才能确定是不是左右和中间的格局了,现在下去,就是弟弟所说的最右边的墓室,那些隐翅就集中在那里,白逸看得正入神,符羽说道:“这里被挖开以后,阳光可射进去,那些隐翅怕光,现在恐怕已经转移了。”
   这符羽就是白逸肚子里的蛔虫,白逸说道:“什么都让你猜透了,好了,准备一下下去吧。”
   白逸一屁股坐到地上,将汽油和那些棒棉拿出来,每一根棒棉上都浇上了汽油,他将这些沾了汽油的棒棉分发到唐三成和符羽手上,又拿了打火机出来:“一会儿见机行事了,唐三成……”
   “我知道,机灵点。”唐三成说道。
   剩下的汽车白逸用绳子锁在了自己的腰上:“下去吧。”
   三人依次下去,白逸自然是打前阵的,他提了一口气落到地上,脚下的触感告诉他,那些虫果然撤离了,他舒了一口气,示意唐三成和符羽下来,三人落到这空间里,就觉得奇怪,各个朝代的墓室都有其风格,所使用的材质也不一样,可是这墓室倒好,直接是泥墙,要知道,这样的墓室不可能长期保存下来,怎么着都会变形的,可是这里的格局十分坚固,唐三成敲了敲那泥墙:“很硬。”
   “应该不止是用泥了,这个不重要。”白逸说道:“走吧,找隐翅去,再看看那鳞片是怎么回事,那老二说得不清楚,估计是慌乱的时候看到的。”
   白逸拿起手电,拐出这间墓室,一条短短地墓道连接着这三间墓室,刚走到门口,白逸就倒抽一口冷气,然后背对着唐三成就后退:“都在墓道里呆着呢,符羽,你要几只?”
   “能够多些就多些吧,一定要活的。”符羽说道:“隐翅怕火,我们必须引一只活的到火光下,让我有机会活捉几只。”
   白逸取下腰上的汽油瓶,朝墓道里泼过去,靠近自己这一边的绝大部分地方都泼上了汽油,那些隐翅一遇到外来的攻击,马上变得敏感起来,迅速地朝白逸这边移动,果然,它们虽然没有虫,可是身体蠕动得十分迅速,白逸点燃一个棒棉,朝地上扔过去,这汽油一点即着,火苗忽忽地就窜了起来,那些虫子遇火迅速撤退,仍有不少遭了殃的,火光中,听到“噼里啪啦”地声音,还有一股食物烤熟的香味儿飘了出来,白逸冲唐三成说道:“怎么样,肚子饿了吧?”
   “真没有。”唐三成说道:“看到这些,还会有食欲吗?”
   “哦,那是我高看你了,原来吃货的能力也不过如此。”白逸看到不少隐翅都朝最左边的那间墓室里爬进去,而这边的火将地面烧成一片黑色,不少隐翅的尸体躺在那里,香味儿依然扑鼻,踩上去,发出十分清脆地声音,像放鞭炮一样,这中间的墓室有一道门,左右两间墓室则是直接通的,不设任何防备,唐三成推了推那门,门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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