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将军速速上山,我来阻挡敌兵!”
   武安国挥舞双锤,奋力厮杀。而夏侯兰也在慌忙指挥士卒登上山丘……
   关宁和关平二人杀至,缠住了武安国。太史慈远远看了一眼,忍不住问道:“此乃何人?”
   孙权说:“这黑厮命武安国,是董贼的亲信!”
   “且看我取他性命!”
   太史慈说着话,催马就杀了过去,摘弓搭箭,对准了武安国就是一箭。
   要说武安国的武艺很强,关宁关平两人单打独斗,谁也不是武安国的对手。可这二人联手,武安国就有点抵挡不住。太史慈这一箭,正中武安国的肩膀。武安国大叫一声,手上就缓了一下……关宁顺势一刀横推,顺着武安国的胸口划过。
   那大刀撕开了武安国的盔甲,在腹部划出一个老大地血口子。
   肠子顺着伤口就滑了出来……
   夏侯兰一见,怒目圆睁,催马直扑向关宁。
   但是却被太史慈拦住!
   好个武安国,身受重伤,仍凶悍至极。只见他仰天一声咆哮,用手把肠子退回腹中,舞双锤扑向了关宁和关平,厉声吼道:“无胆小贼,只敢偷袭你家爷爷嘛?”
   只这份悍勇,令曹军上下,竟无人敢出声。
   可是,受了伤,终归是受了伤!
   武安国原本就不是二关的对手,凭着一股勇气与两人周旋,渐渐的有些支撑不住。
   而夏侯兰也敌不过太史慈,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观战地孙权。倒吸一口凉气,轻声道:“我原以为江东出烈士,未曾想薰贼麾下,也有如此猛烈壮士。若那董贼部曲个个都如此地话,只怕我等也就要危险了。”
   公孙康蹙眉,轻轻点头。
   他刚要开口说话,突然间就听到一声霹雳般地巨吼,在夜空中炸响。
   这一声巨吼,令大河水停止奔流。令天地也随之变色。
   “董俷在此,挡我者死!”
   随着这一声巨雷般的咆哮,曹军阵脚顿时大乱。只见两员大将。率领三千铁骑如同身边天降,从曹军后方杀了出来。为首大将手舞双锤。锤挂风雷,一路如劈波斩浪就杀了过来。在他身后的那将,风车般的双刃长柄战斧。就好像车轮舞动,曹军曹将沾着就死,挨着就亡。身后三千铁骑,全都是钢铁短弩,勇猛无敌。
   “是大都督,是大都督!”
   震天介的喊杀声中,只听关中军突然间爆发出一阵欢呼。
   已经上了
   中军士卒,举起兵器就杀了下来。关宁太史慈三将忙退回了本阵,指挥兵马……好不容易才按稳住了阵脚。重新向山丘逼过来。
   关中军在董俷的指挥下,退上了山丘。
   夏侯兰上前,刚要向董俷请罪。却见韩德匆匆走来。
   “武安将军……不行了!”
   关宁关平退走,武安国就支持不住了。一头栽下了战马。
   有士卒上前扶住了武安国,韩德检查了一下之后,走到董俷的身旁,轻声说道。
   薰俷地心,不禁一抽搐……
   忙走到了武安国的身边,蹲下身子。
   武安国此时已经不会说话,只是用手紧紧的握住董俷地胳膊,眼中流露出不舍。
   想当初,雍丘之战,武安国与史涣投奔董俷,从此后忠心耿耿的跟随。
   许多后进地将领,如今都已经成了将军,有的还封了吼……可惟独武安国,至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箕关校尉。但是这么多年来,董俷从未听武安国有过抱怨。
   “武安……武安……”
   薰俷地心,如同刀绞,握住了武安国的手,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语。
   而夏侯兰此刻,神色黯然。
   猛然站起来,董俷让韩德守好武安国,又命人牵过了狮鬃兽。
   “武安,慢行一步……且看董某为你报仇!”
   说罢了话,董俷勒紧了大带,翻身上马,从一将手中抢过一面近百斤重的大盾,另一手抓起武安国的大锤。
   “太史慈,关宁……拿命来!”
   巨雷般的咆哮声,在夜空中回荡不息。狮鬃兽飞一般的从半山坡上冲向了曹军。
   此刻,太史慈等人,已经结阵完毕。
   众将于阵前,正商讨着下一步该怎么进行,可谁也没想到,董俷竟敢在这时候冲下来。
   狮鬃兽阿丑毫无疑问能体会到董俷的心情,在奔跑中不断调整节奏,不断的提升速度。一眨眼的功夫,战马已经冲到了山脚下,而董俷再次一磕马肚子,狮鬃兽也不吭声,在奔跑地一刹那间,猛然不断的提速,令人有一种猝不及防的感观。
   太史慈等人,都愣住了!
   见过不要命地,可是没见过董俷这种疯狂的人物。
   这山脚下可是有数万兵马,他一个人冲过来,想要做什么?只是,那狮鬃兽地速度太快,太史慈等人来不及命弓箭手放箭。这一眨眼的功夫,薰俷已经到了。
   关宁本能的策马迎上,而董俷却在马上,猛然长身而起。
   他的身材本就是高大威猛,狮鬃兽的个头也大,这一站起来,好像一座小山。
   薰俷扬起了盾牌,怒吼一声躬身砸落下去。
   关宁举刀相应,只听蓬,希聿聿战马一声长嘶。董俷这一盾砸下去,足有千余斤的力道。即便是关宁武艺不差,也抵挡不住如此凶猛的力道,连人带马被砸的血肉模糊,倒在了地上。而一旁冲出来想要合击薰俷的关平,还没有反应过来。
   薰俷看都不看,脱手一锤飞出,正中关平的面门。
   武安国的锤也不轻,一柄锤少说也有六七十斤的份量,董俷含怒出手,那大锤更是力道十足。关平被这一锤砸的脑浆迸裂,面门开花,一声惨叫就摔落下马。
   从董俷长身起来,到关平落马,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太史慈公孙康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两员大将就已经没了性命……
   不过,董俷手里现在只剩下一面盾牌,那公孙康的心思可就有点活泛了起来。
   催马挺枪,就扑向了董俷。
   太史慈一看,也跃马扬戟,向董俷杀来。
   薰俷一手持盾,一手握住了马鞍上斜跨的卓玉宝刀。对公孙康的枪,视若不见,只是用盾牌往外封挡,抵住了那枪尖就推了过去。人借马势,那是何等的力道?
   公孙康根本就拿捏不住长枪,唰的就脱手飞出。
   枪飞走了,可是那盾牌却没有停下来,朝着公孙康推去。公孙康下意识的勒马而起,双脚甩蹬……战马希聿聿惨叫一声,被董俷这一盾砸中,千余斤就飞了出去,正把公孙康砸在马尸下,险些就岔了气。
   好在,董俷的目标并非公孙康。
   卓玉刀扬起,迎着太史慈落下。森寒长刀划出一道绝美的弧光,无声的断了太史慈的月牙戟。太史慈见势不好,连忙在马上使出铁板桥的工夫,让过卓玉。
   哪里还敢和董俷火拼,掉头就想走。
   不过到了这一步,董俷也不会放过太史慈,收回卓玉,抬手就夹住了一支投枪。
   嗡……
   沉闷声响传来,太史慈头也不回,抓起铁胎弓就想要拨打。
   但董俷这投枪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更何况是全力一击,铁胎弓如何拨挡。
   太史慈只觉手上一震,紧跟着啪的一声响,胸口顿时一凉。
   低头看去,只见锋利的枪刃,自胸前凸出,太史慈大叫一声,翻身就跌落马下。
   ————————————————
   注:关宁,在演义中出现,汝南关定长子、关平之兄。自幼学文,关羽出古城寻兄,至此投宿,定命二子出见。后定使次子平拜羽为父,随羽从征。宁留家中。
436|第四0七章 大军天降
    说关宁关平二人不过是初出茅庐,公孙康也名不见经史慈可是成名已久的名将。 
    可眨眼间,三死一伤! 
    令观战的孙权有些迟钝,呆呆的在中军大之下,看着董俷催马到太史慈身边,一刀砍下了他的首级,而后拨马缓缓而行,数万曹军竟呆若木鸡,不敢妄动。 
    那种威风,那种气派…… 
    孙权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气,只往骨头缝里钻。 
    我的个老天,这就是传说中的西域暴虎?这就是那个被称之为天下无敌的虎狼将? 
    说实话,孙权在这之前还真的是有点不服气。 
    在孙权看来,所谓的虎狼之将,不过是他人吹捧出来而已。当初董俷如果没有遇到蔡,何来虎狼将之名?再说了,那蔡一介腐儒,又懂得什么叫做勇武? 
    自家兄长,雄霸江东,才是真正的虎狼将! 
    至少在看到董俷的勇武之前,即便是自家老子死在董俷的手中,孙权也不太相信。 
    但是现在,孙权无话可说。 
    薰俷若想突围,其实并不会太困难。问题在于,他必须要带走山丘上的所有人。 
    这就要困难许多。 
    所以,他往山上退去。 
    走了一半路,突然又拨马转身。大盾置于身前,这简单的一个动作,让位于最前方的曹军不禁一阵骚乱,许多人向后退了一步,面色苍白的看着那骑在马上的董俷。 
    薰俷抬起手。指着大下地孙权。 
    拳头握住,伸出大拇指,然后朝下一翻…… 
    那意思是说:你们这些人,也就会仗着人多诡计,若是真枪真刀,全都是软蛋。 
    孙权虽然没见过这样的手势,可是也能猜测出那其中的含义。 
    脸涨的通红,手不停的打颤,恨不得冲出去杀了董俷。但一种恐惧,让他不敢出声。 
    当董俷退回山坡的时候,就听到关中军一阵欢呼。 
    是啊。有句俗话,叫做将是兵之胆。什么样的将。就会有什么样的兵,而董俷,无疑是整个关中士卒心目中的神。除了神。谁又能做到大都督这般地手段? 
    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这是许多武将常用以夸赞自己,抬高自己的一句口头禅。 
    但实际上,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又能有多少人?至少从现在看,只有大都督! 
    疲乏地关中军,兴奋的大声呼号。 
    游奕军自动在山坡上结成了箭阵,以防止曹军攻击。同时,他们把干粮交给了那些饥寒交迫地士卒,虽然不是很多,但对于关中军而言。却无疑是雪中送炭。 
    武安国,已经死了! 
    不过看得出,他非常的开心……在死之前。他亲眼看到了自家主公大展神威,击杀了仇人。却已经是足够了。 
    薰俷把太史慈的首级,放在了武安国地尸体前,抿着嘴一言不发。 
    夏侯兰上前一步,跪在了董俷的面前,轻声道:“夏侯兰不听大都督之言,冒然兴兵……不但令十万大军覆没,更连累了武安将军,还请大都督责罚处置!” 
    薰俷看了一眼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的夏侯兰,心中腾地生出一股怒火。 
    若这个人能听自己的劝说,占居阳之后,不再妄自兴兵,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还搭上了自家一名兄弟的性命……该杀,该杀! 
    脑海中虽然不断的回响这两个字,可是董俷心里明白,杀不杀夏侯兰,不是他说了算。虽然夏侯兰名义上是他的部曲,可实际上呢,总归是汉帝刘辨的亲信。 
    此次出兵,也真的怨不得此人! 
    那该死的苏固…… 
    “夏侯将军,你为圣上钦点元帅,我也怪罪不得你。如何责罚处置,只看圣上如何说。你虽遭遇大败,不过却未曾丢了圣上地颜面……也算没丢了武人风骨。 
    下去休息一下吧,这阳的战局,如今才不过是刚刚拉开序幕而已。” 
    夏侯兰羞愧的低下头,起身退到了一边。 
    孙权并没有再组织人马攻击。 
    不是他不想攻击,而是他很清楚,几方士气低落,强行攻击不过是自取其辱。 
    而那山丘上地士卒,早先一个个累得都要站不起来。 
    可是现在,特别是那董俷出现,一下子变得生龙活虎,士气显然是非常的高涨。 
    已经过了四更天! 
    曹军、刘备军各方人马,陆陆续续地前来汇合。 
    曹操方面,有夏侯渊于禁,牛金吕常等将,还有如今为曹操效力,本是吕布麾下将领的魏续侯成等十余员大将;刘备则亲领高宠刘全两人,带一万大军抵达。 
    周瑜偷袭了阳,派大将朱治督一万兵马,领其两个儿子朱然朱桓,还有大将钟离牧【注1】前来接应孙权。几方人马合在一处,小小山丘下,竟聚集了近十万人马。 
    细雨蒙蒙,天边已经发白。 
    只见旌旗飘扬,刀枪林立,却是人山人海。 
    夏侯兰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暗自感到嘴里发苦,脸色变得惨白。 
    而董俷,却是神色自若。就连韩德看上去也好像无所畏惧,麾下游奕军镇定无比。 
    相比之下,自己从新安大营中抽调出的关中军,显然有着巨大差距。 
    “嘿嘿,老曹倒是给我安排了好大的场面……不过只这些人马,能奈我何?” 
    薰俷淡定笑道,吐了口唾沫,转身离开。 
    韩德也面带冷笑,嗤了一声之后,就坐下来,捧着他那柄双刃大斧。慢慢的擦拭。 
    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地将领! 
    只这份临危不惧的气度,谁有能相提并论? 
    夏侯兰不禁心里发苦,叹了口气之后,心头的包袱也仿佛一下子都卸了去,轻松无比。 
    我还真不是个领兵打仗的人,早知道逞什么能! 
    他提起大枪,在山头上巡视起来,任由那山下的兵马。越来越多…… 
    夏侯渊听说太史慈死了…… 
    心中顿生起一股悲愤。不过大丈夫马革裹尸,战死疆场,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 
    “董贼。我誓杀汝!” 
    刘备看着两具已经认不出谁是谁的尸体,不由得咬牙切齿。 
    “夏侯将军。如今我等围困薰贼,正应该出兵将其消灭,莫要再拖下去了。省的夜长梦多。” 
    夏侯渊已命人收敛了太史慈的尸体,闻听刘备的话语,轻轻点头。 
    “我正有此意,只 
    兵马,由谁调度?那董西平非比常人,若不能统一起以奏效。” 
    刘备很想抢过兵权,可是也清楚,他不够资格。 
    当下一笑,“这里是丞相地地方。自然应该有夏侯将军指挥。公孙小将军如今身受重伤,周将军还在阳,只怕是无法脱身。这里最有资格的。当然是夏侯将军。” 
    别看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却是杀人不见血啊! 
    刘备故意忽视孙权。在提及江东人马地时候,也只提周瑜,而不提孙家。孙权眼睛一眯,看了一眼刘备。轻咬嘴唇,硬是把这口气咽了下去,但是对周瑜,却隐隐有些不满。当然,孙权也是个心机深沉的人,自然不会把情绪流于表面。 
    微微一笑,“刘大人所说不错,夏侯将军就莫要推辞了!” 
    这大帐里面地人,没一个省油的灯。夏侯渊看了一眼孙权,又看看刘备,对这二人在电光火石间的交锋,似乎颇觉得有趣。 
    “既然如此,渊就不客气了!” 
    说着话,夏侯渊就提起令箭,发出命令。 
    卯时,山脚下鼓声大作,由魏续宋宪为第一梯队地曹军,朝着山丘上发起攻击。 
    半山腰,一排盾墙竖立。 
    随着韩德一声厉喝,盾墙后的箭阵中发出嗡的一声弓弦颤响,一片黑云从天而降。 
    别看联军人马几乎是董俷兵马的十倍。 
    可由于山丘地形的缘故,你人马就算是再多,也很难展开来。夏侯渊很清楚目前的情况。关中军士气旺盛,有董俷坐镇,想要一举攻破,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唯有利用关中军物资不足,董俷带来的兵马显然是长途跋涉,弓箭也不会带许多。消耗干净了他们的箭矢,就可以发动攻击。所以,这次进攻中,损失最严重的,会是在中间进攻地人。短兵相接,消磨对方的士气,肯定不会是曹军出动。 
    雨,细朦朦…… 
    山坡湿滑,极难行动。 
    薰俷命那些失去作战能力的士卒,砍伐山上地树木,堆积石头,以作防御之用。 
    他也知道自己的弱点,所以就地取材,借用地形之便,和你拖延时间。 
    双方你争我夺,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以后,山坡上横七竖八地倒着无数具尸体,鲜血和泥水混合在一起,把土地染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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