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体质不会完全决定子女的体质,不过,一对夫妻,若是双方都是木行体质的话,那么他们的子女有九成可能性是木行体质。
常山见安玉辰、安海都是木行体质,便想到,西风城安家之中,木行体质的族人占的比率会比较高。如此,他又想到,安家极有可能有自己的炼丹师。
如常山猜测的那般,安家的确有自己的炼丹师,那就是安玉辰的二伯安福胜。
将安福胜给常山介绍了一下之后,安海接着便说道:“常山,安家想买下你的秘法,请你出个价吧!”
不等常山回话,安海拿出了一座暗金色三层小塔递到了常山面前。
“这件浮名塔据说是仿照一件上品仙器炼制的,不管是攻击力,还是防御力,都超过绝大部分上品灵器,是家兄送给你的谢礼。”
“虽然也算是强买,不过,他的态度比那三个世家弟子好的多。”
想着,常山拿出一块玉简,将天雷子的炼制方法录在其中,将其递给了安海,然后接过了浮名塔。
安海先将玉简交给安福胜,然后看着常山问道:“这秘法多少灵石?”
“常某得了这座浮名塔,已经算是占了便宜了。”
“浮名塔,说好了是谢礼。”
安海回了一句,拿出一个储物袋递到常山面前,沉声道:“这里是两千灵石,若是不够,就当是安家欠你了一个人情。”
“够了!”
常山也没客气,淡笑一声,接过了装着灵石的储物袋,然后将那个装着丹鼎与妖兽血液的储物袋递到了安海面前。
安海从常山手上接过储物袋,顺手就递给了安福胜。
对于一个炼丹师来说,天雷子的炼制方法十分浅显。
安福胜只闭目沉思了两刻钟,然后唤出一尊气息不弱的丹鼎,在其中倒入了一斤妖兽血液,对着丹鼎打起了丹印。
随着一道道丹印打在丹鼎之上,常山可以清晰的感应到,丹鼎在吸收周围蕴含后土之力的灵气。
“怪不得他不用到谷底去,原来真正的炼丹师有这样的手段!天雷子的炼制方法之中没有记载这些手印,大概是因为每一个炼丹师都懂得这种手印吧!”
常山眼中精光一闪,用心将安福胜打出的每一道手印都记了下来。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一天。
安福胜在丹鼎之上打了一道常山没有见过的丹印之后,一颗散发着浓郁后土之力的丹丸从丹鼎之中飞了出来,化作一道红光,飞到了安福胜刚刚拿出来的一个玉瓶中。
在炼丹之道上有些造诣的炼丹师,炼制出的丹药,有一定的灵性,这种灵性表现在,丹药成形之后,会飞出丹鼎。这时,炼丹师就需要以一种名为收丹印的特殊丹印将炼制好的丹药收进玉瓶。
常山在典籍上见过收丹印,倒也不会为安福胜最后的手段感到惊讶。
安福胜将玉瓶凑到鼻端轻嗅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在安玉辰与安海脸上扫了一眼,对着常山笑道:“小友的这个秘法不错,单单拿来炼制毒丹一类的东西却是糟蹋了它。”
说完这话,安福胜又往丹鼎之中倒入了大概一斤妖兽血液。
就在安福胜准备开始打丹印的时候,安玉辰对安福胜躬身道:“二伯,你炼制好的那颗血丹,是不是先让七叔带回家里呢?”
安福胜摇摇头,回道:“一颗对你娘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等炼制好三十颗,我们一起回去。”
安玉辰闻言,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将目光由安福胜身上转到了丹鼎上。
刚开始十二次,安福胜的速度越来快,待到周围的后土之力变的稀薄了,安福胜的速度有慢了起来。
不多不少,恰好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安福胜炼制出了三十颗蕴含浓郁后土之力的丹丸。
一个月前,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常山跟安玉辰、安海返回西风城的时候,安海并没有以星光带他们飞;现在四人返回西风城,则是由安海带常山三人在空中飞。
以星光裹着常山三人,安海直接飞到了西风城安家庄园大门前。
安海刚收了星光,守在大门前的六个侍卫便对着安海三人躬身行礼道:“二老爷!七老爷!大少爷!”
安玉辰对着六个侍卫点点头,又对着常山道了一声“请”,便当先快步走了进去。安海与安福胜对视一笑,对着常山点点头,与常山并肩走了进去。
安家庄园长宽都有千余丈,尽管四人是疾步而行,还是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到安家庄园深处安家家主安江的住处。
四人走进安江所住的院子的时候,安江的房门紧闭。
安玉辰也没敲门,直接推开了房门。
推开房门,安玉辰便见到安江独自一人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
安江一个人紧闭房门坐着,本就不正常,况且,他还阴沉着脸,很显然,安家有什么事发生。
“我来的还真不巧!”
常山心思急转,在安海与安福胜快走几步进到屋内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见到安江阴沉着脸,安玉辰心里一沉,立刻想到了他母亲。
“爹,娘她?”
“你娘他没事!”
回了安玉辰一句,安江对着安海沉声道:“七弟,为兄身体不适,不便见客,你安排那位小友到客房去休息。”
“是!”
安海应了一声,退到屋外,带常山离开了院子。
经一条回廊穿过一个大池塘,安海将常山带到了一个依水而建的小院。给小院中的丫鬟吩咐了几句,安海便离开了。
在安海离开之后,常山也没喝丫鬟准备的茶水,便直接进了卧房,盘膝坐在床上胡思乱想了起来。
常山行事,想来都是走一步、想三步,很少凭感觉去做事,他跟安玉辰回到西风城就带有借安家了解整个万流王朝局势的想法。
不想,他来到安家,碰到了拜客之人最不想碰到的事情之一,主家恰好有祸事发生。
遇到这种情况,即使主家是讲理之人,不会将自己家的祸事怨到客人身上,做客之人也会感到进退两难。
呆在主家,做客之人算是见证了主家的一场祸事,不是什么好事,直接告辞却又太过没礼貌了。
“说自己运气不好,对安家是有些过分了,不过,拜客碰到主家有祸事,这一次真的是运气不好。”
暗暗苦笑了一声,常山沉思了没一会,便做出了决定,不向安家告辞,呆在小院中等安家的人来找他。
常山会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他对安玉辰印象不差,对安家印象也不算差,觉得安玉辰是一个可交朋友的人。至于以后是不是真的会与安玉辰成为朋友,常山却没有想那么多。
时间过了七天,这一晚,安玉辰来到了常山所在的小院。
一见到常山,安玉辰便对常山行了一个大礼。
“家慈终于好了,多亏了常兄的秘法。”
“安兄客气了!令堂能好,那是吉人自有天相。”
常山一边回话,一边抬手将安玉辰扶了起来。
“吉人自有天相?”
安玉辰直起身子,喃喃自语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丫鬟吩咐道:“去准备一些下酒的小菜!”
“是!”
丫鬟出去之后,常山与安玉辰客套了一句,在桌边坐了下来。
刚坐下,安玉辰便拿出一个玉葫芦,两个酒杯。
安玉辰倒了两杯酒,对常山道了声请,不等常山端起酒杯,便将自己手上的酒杯送到嘴边,一口将杯中之酒引了下去。
常山见状,端起酒杯,对着安玉辰敬了敬,然后引了下去。
安玉辰又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酒,喝下了自己杯中的酒,对着常山道:“常兄知道家慈受的是什么伤吗?”
常山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安玉辰又倒了一杯酒饮下,说道:“其实家慈,只是被一条蛇拍伤了心脉而已。”
常山没有插话,静静的听着安玉辰讲他母亲受伤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七章 因果报应(下)
西风城内的一宗四族,为天风宗、安家、方家、杜家、端木家。这一宗四族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四族都是从天风宗脱离出来的,不过,如今的势力一点也不比天风宗小。四族之间与天风宗之间本就同源而出,一直以来又相互结亲,这让五个势力之间一直保持着紧密而友好的联系。
安江的妻子名为方楠,是方家上一代家主的女儿。
在修炼界,合修的道侣若不是刻意而为,由于他们双修之时,体内阴阳之气会化去他们双修时产生的大半精气,也不容易怀孕。不过,一旦怀孕,他们一般都会将孩子生下来。
方楠是在红丹期的时候,便嫁给了安江,距今已经有六百余年了。
在这六百余年间,方楠自三百六十多年前生下安玉辰之后,一直到三十多年前才再一次怀孕。
隔了三百多年才又怀上身孕,方楠自然不愿意将腹内胎儿化去。
不想,腹内的胎儿,让她两百多年前的暗伤复发,并且发生了异变。又生下一个女儿之后,她便一直沉睡了起来。
这三十多年,安江找了不少丹道高手来安家给方楠疗伤,却无一人能让方楠醒来。
如今,机缘巧合之下,方楠终于醒过来了,她女儿方玉漱却遭横祸,先遭人侮辱,后含恨自杀。
侮辱方楠的男子名叫江子文,乃是当今万流汪的十一子。
江子文身为王子,想要女人,招下三千愿意将己身给他的美女也不是难事。可是,他却不喜那些自动送上门的女子。他四处游走,每到一座城,都会做下淫贼之行。一般的淫贼,做事都十分小心,江子文却不同,他作恶完了,总是故意让人发现。
江子文祸害的女子数以千计,他的恶名在整个大明王朝之中已经都传遍了。
常山以前没有听过江子文的恶名,是因为他进入万流王朝之后,没有在一座城市中呆超过两天时间。
虽然江子文恶名远扬,不过,由于他从不去碰万流王朝中那些大势力的女子,故而,也没有引起如安家这样的大势力的特别注意。
六十多年前,江子文来到西风城的时候,安家还用心招待过他。之后,江子文在西风城西边的东峡城侮辱了一对修为在红丹初期的郑姓姐妹,弄的一个刚踏入修炼界的家族分崩离析。那对姐妹的爷爷郑北春曾是天风宗的弟子,这桩祸事出现之后,他就来到西风城,求天风宗给他主持公道。
西风城一宗四族的实力不弱,在万流王朝之中也算有数的大势力之一,不过,他们却不敢得罪王室。
在郑北春来到天风宗的时候,江子文就在西风城中。
天风宗一面让人随意应付着郑北春,一面却好好招待着江子文。
也不知道是谁将郑北春来到天风宗的消息告诉了江子文,就在天风宗内,江子文杀了郑北春。
这件事,在六十多年前在西风城影响极大。
当年,西风城的一些百姓之间就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天风宗不但不为郑北春出头,还为了巴结江子文杀了郑北春,如此行事,一定会遭报应的。
六十多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个说法早已经随着不少凡人的逝去,而被绝大部分的人遗忘了。
在安玉漱出事之后,这桩六十多年前的旧事又被人提了起来。
将六十多年前的事与安玉漱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西风城不少百姓中间就有了这么一个传言,说当年杀江子文巴结郑北春的安家,安玉漱遭难就是因果报应。
安玉辰说完方楠的伤,又说了安玉漱的事,一边说着,一边喝着酒,没去动丫鬟摆放的酒菜,在常山的杯中有酒的时候,他也没有去理会常山。
自顾自的讲完方楠与安玉漱的事情,安玉辰沉默了一会,看着常山问道:“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在大部分时间内,常山都相信因果报应,因此,他行事小心,不乱惹是非;不过,在有的时候,常山也会怀疑因果报应,毕竟,世间安分之人却无端遭祸的事情不少,恶行昭彰之人却享受荣华的人也不少。
安玉辰也没等常山回话,微微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若世间真存在因果报应,为什么江子文那畜生横行四方几百年安然无恙,玉漱她心性善良却遭此横祸呢?”
说这话时,安玉辰眼中带着血光,脸上满是凶狠之色,显然心中愤恨异常。
看着脸上布满狰狞之色的安玉辰,常山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站在两人身边的丫鬟被吓的小脸煞白。
安玉辰剧烈的喘了几口气,又喝了一杯酒,以泛着血光的眼睛盯着常山问道:“换位而处,你会为玉漱报仇吗?”
常山犹豫了一下,没有接安玉辰的话,躲开了他的目光。
换位而处,若是常小溪出事的话,莫说害她的是万流王朝的王子,就是他是三大皇朝的皇帝,常山也会给她报仇。
常山不喜惹事,也不是争强好胜之人,不过,若是有大仇,拼了命他也会报仇。
尽管常山觉得安玉辰应该为安玉漱报仇,可是,为安玉漱报仇这种大事,他却不好给安玉辰提意见。
以常山估计,同样的问题,安玉辰肯定已经问了别人了。
果不其然,见常山躲开了他的目光,安玉辰长叹了一口气,一脸落寞的说道:“你也觉得我不该报仇吗?”
常山没有回话,端起酒杯送到了嘴边。
在常山将酒杯放下之后,安玉辰给常山倒了一杯酒。
除了不说话之外,安玉辰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在地龙谷,常山初见安玉辰,安玉辰英气逼人;此时,安玉辰一脸落寞,双眼无神,完全没有一丝英气。
见安玉辰如此,常山想说两句安慰的话,话到了嘴边,他又不知道自己出口的话合不合适,便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待到玉葫芦中的酒没了,安玉辰也没想常山告辞,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安玉辰的背影,常山暗道:“想不到安家发生了这样的祸事!出了这样的祸事,安家的人短时间内恐怕都没心思理会我,既然如此,不如明天就告辞离开。”
想着离开,常山又想到,若是明天就告辞离开,在安家的人眼中,他肯定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
“又是一个两难选择!”
常山眉头轻皱了一下,转头对着站立在桌边的丫鬟道:“桌上的酒菜,你吃一点就收拾吧!”
说完这话,常山便回到了屋内。
转眼间,又是三天的时间过去了。
常山觉得再在安家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吩咐丫鬟去找安玉辰。
见到安玉辰,常山便直言说道:“安兄,常某来安家叨扰了十天之久,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安玉辰闻言,眉头轻皱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家母能醒来,全凭常兄的秘法。若是常兄不是特别着急的话,不如随我去见见家父家母?”
“理当去拜见!”
常山回了一句,便与安玉辰一起往安江的所住的院子走去。
路上,常山与安玉辰都没有说一句话。
不一会,两人来到了安江的住处。
进到屋内,常山在见到安江、方楠的同时,还见到了当初在聚宝阁从他手上抢走天香钗的那位蓝衣女子。
“她是安家的人?”
想着,常山对着安江、方楠躬身道:“晚辈常山拜见两位前辈!”
“小友不必客气,请坐!”
“多谢!”
常山在客位上坐下,抬头看向了安江、方楠。
虽然方楠面相接近四十,脸上消瘦,脸色苍白,却也难掩其姿容。
方楠上下将常山打量了一番,缓缓说道:“醒来之后,未曾亲自去道谢,还请小友不要介意。”
“前辈言重了!”
在常山回了一句话之后,安江与方楠没有接着说话,客厅内的气氛一下子变的沉闷了起来。
常山见状,起身道:“晚辈在安家已经叨扰了一段时间了,也该离开了。”
方楠与安江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说道:“小友要离开,我们也不便多留。辰儿、冰儿,你们送常小友出城。”
“是!”
安玉辰与方楠身边的蓝衣女子齐声应了一声,将目光转到了常山身上。
常山又对着安江、方楠躬身行了一礼,在安玉辰与那蓝衣女子身上扫了一眼,便朝着外面走去。
到了安家庄园外,常山对着安玉辰拱手道:“安兄,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安玉辰摇摇头,回道:“家母说让我送常兄出城!”
听安玉辰这样说,常山也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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