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初这样做,其实也是救他们一名,毕竟他跟姜立天斗法的时候,用到了九龙禅杖、紫金钵盂,这可都是智海和尚的宝贝,如果船主他们在外面看,到时候,有人追问起来,他们就有可能暴露这些细节,那样的话,就有人知道是秦之初跟智海和尚的死有关系了。
如果秦之初为了保住秘密,减少麻烦,就只能选择杀人灭口,把船主以下的所有人都杀死。秦之初终究不是滥杀无辜的性子,在亮出九龙禅杖、紫金钵盂之前,先用了浑天碗,把船主他们都罩住,也就杜绝了他们泄露秦之初秘密的可能性,自然也就放了他们一条生路了。
不过那些水手、舵手什么的,秦之初可以放过他们,那船主就不行了。姜立天在船上潜伏,货船又在距离登州府海港将近五十里的地方停下,这两件事,一定得到了船主的配合,要不然,姜立天是不可能做到的。
很快,关东神丐就把船主押了过来,在他们俩的身后,还跟着二三十个手持刀枪鱼叉等利器的水手,其中几个身上还带着伤,显然,关东神丐为了把船主押来,跟他们还发生了不小的冲突。
“快放了我们老板。”水手们群情汹汹,却慑于关东神丐的工夫,不敢近前,生怕关东神丐错手杀了船主。
“秦老爷,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关东神丐一脚踹在船主的屁股上,船主踉跄了几步,脚下不稳,扑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他趴的地方也真是巧,一头就扎在了姜立天尸体的断臂上。
船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惨景,吓得啊的一声尖叫,两眼翻白,就吓晕了过去。那些水手也看到了甲板上的尸体,哗啦一声就把秦之初、关东神丐围了起来。
“杀人了,快点把他们抓起来,回港,报官。”水手们纷纷嚷道。
秦之初好像是没看到水手们手中的刀枪,对他来讲,别说只有二三十个水手,就是再多来一倍,也奈何不了他,他只要往腿上拍两张飞行符,飞到天上,再用几枝符文箭,前后用不了一盏茶的工夫,就能把他们杀的一干二净。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衣冠,“报官?好呀,本公就是官。来向我报案吧。”
说着,秦之初取出了顺德帝给他的那封圣旨,举过头顶,“圣旨在此,你们这些刁民,竟然围攻朝廷命官,是不是都活的腻歪了,想抄家灭族不成?”
这些水手那里见过圣旨,他们最多就是在看人唱戏的时候,见过戏台子上的圣旨,那都是一个卷轴,那里像秦之初手中的圣旨,是个明黄色的折子。
不管这些水手见秦之初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不敢质疑,只有一个水手壮着胆子,说道:“我们又不识字,你说这是皇帝的圣旨,凭什么让我们相信?”
“你们好大的胆子,这可是皇帝钦点的状元,御封的朝廷命官,你们见官不跪,还敢质疑圣旨的真实性,是不是都嫌命长了?”关东神丐厉声喝道。
跑船的水手都是社会的底层人士,秦之初不想跟他们计较,何况他还要去榕州省,还得指望他们划船,所以一定要让他们信服才行,只有这样,他们一路上,才不会耍什么幺蛾子,要知道秦之初对航海是一无所知,而这些水手才是航海的行家,这也是秦之初一开始就用浑天碗罩住他们的重要原因之一。
秦之初想了想,又把官服、官印、牙牌一起拿了出来,让那些水手看,“这下,你们相信了吧?”
这些水手不认识圣旨,却是识得官袍、官帽还有官印、牙牌的,那县太爷升堂问案的时候,都带着这几样东西,虽说也有冒充官员的骗子,但毕竟冒充官员行骗的,是非常少的。故而,基本上可以确定秦之初是真的官老爷了。
这些水手虽然彪悍,遇到海盗都敢拼命,却不敢围攻官员,这可是造反的大罪,何况,这个官老爷一看就比海盗强悍无数倍,他们只怕不是对手。
他们纷纷把手中的刀、枪、鱼叉等利器抛掉,哗啦啦全都跪在了甲板上。“拜见太爷。”
秦之初挥了挥手,“都起来吧。你们留下两个人,做代表,其他的去开船,继续往榕州省进发,别耽误了本公的行程。”
那些水手虽然还有些不放心船主,却也不敢有任何异议,留下了两个水手,其他的都各怀心思退了下去。
“老聂,去把船主弄醒。”秦之初吩咐道。
船主只是吓晕了,又不是吓死了,关东神丐在甲板上寻了个木桶,打了一桶海水,往船主头上一泼,立刻就把船主给激醒了。
“船主,不要装了,赶快跟我醒过来。你信不信,我让人给你来个倒栽葱,吊着你的脚,把你扔到大海里面去?”秦之初见船主迟迟不肯睁开眼睛,便冷冷地道。
秦之初活着,而那个在他面前显露过法术的仙师死了,这么简单明了的现实,让船主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哪里敢面对秦之初?
这会儿一听秦之初要把他丢到大海里,给他来个倒栽葱,他再也不敢装晕了,连忙他爬了起来,跪在秦之初面前,连连磕头。
“客官饶命啊,客官饶命呀。都怪我被猪油蒙了心,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客官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条狗命。”
“船主,你知道吗?因为你,我差点死在这个人的手中,你说我该不该饶你?”秦之初淡淡地道。
“客官饶命啊。”船主连连磕头,脑门撞在甲板上,蹦蹦作响,“只要你饶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是吗?让你做什么都行?”秦之初反问道,“好,那你说说,你的命值多少钱?”
船主一听有戏,忙道:“只要客官饶了我,我愿意出五千两银子赎罪。”
“你的命就值五千两?我看你拉得这一船货都不止这个数。”
秦之初对杀不杀这个船主,是无所谓的态度,毕竟这个船主对他没有任何威胁,这就像是一个人是不会太在意一只蚂蚁对他有没有威胁一样。而且普通人也不会在意一只蚂蚁的死活一样,想捏死它就捏死它,想放过它,也可以。
当然,船主跟姜立天勾结谋害他,也不能轻易的揭过去,毕竟船主是人,不是真的蚂蚁。所以,秦之初打算让他掏钱赎罪,在大周律中,死刑犯也是允许用钱帛赎死罪的。
秦之初杀死船主容易,却除了出口恶气之外,什么好处都得不到,反倒不如要一笔钱,当然这钱一定要让船主伤筋动骨才行,要不然船主不会长记性。
船主一听,知道不大出血是不行了,“那就……八千两?”
秦之初一摇头,看来这个船主直到现在,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八千两银子就像让自己饶过他,打发叫花子呢?
“老聂,把他吊起来,凉他几天。”秦之初吩咐道。
“是。”关东神丐把船主抓了起来,找了个绳子,帮住船主的手,任由船主鬼哭狼嚎,直接把他吊在了货船的桅杆上。
关东神丐也是个妙人,整治人颇有一套,那船主被吊起来后,脚尖刚刚能够挨住地,似能站,又不能站,那种滋味别说有多痛苦了。
秦之初扭过头来,对两位水手代表说:“以后你们俩负责给你们船主送饭送水,每天一碗白饭,一碗水。多了不行。你们要是敢搞鬼,我立马把他丢到大海里面喂鲨鱼。”
那两个水手代表那里敢违拗秦之初的命令,连连答应。
就这样,过了两天,船主就坚持不住了,把赎罪的价码提到了五万两银子,这个价码,在秦之初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就把船主给放了下来。
船主在船上没法凑出这么多的银子,只好给秦之初写了一张欠条,承诺船到了榕州省之后,马上筹钱。秦之初也不怕他搞鬼,也就答应了下来。
那船主后悔的跳海的心都有了,早知道姜立天那么不济事,就不让姜立天上船了,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一下子要拿出来五万两银子赔人,想想,心都要碎了。
之后几天,风平浪静,也没人来找秦之初的麻烦。曾经跟姜立天一起在登州府露过面的王大川始终没有出现,杨桂芝也没有动静。
秦之初抓住一切时间,努力地修炼,有关东神丐做他的跟班,他基本上可以不用去考虑会不会有人会突然袭击他,关东神丐把所有可能打扰到他的人和事,全都挡下了。
秦之初首先盘点了一下杀死姜立天之后的收获。
首先是储物袋,这个储物袋大概能够装下两张八仙桌,也不算小了。
其次,就是驱魂鞭,在储物袋中,秦之初找到了和驱魂鞭配合的心法,只要按照这个心法祭炼驱魂鞭,日后他就可以灵活自如地使用这件法器了。
第三件宝物就是那把飞剑,这也是一件很不错的法器,虽然不能载人飞行,却是一件很不错的偷袭利器。相关的祭炼法门,在储物袋中也找到了。
然后,是一百一十七块下品晶石。这些下品晶石大小、形状多少有些差距,制作的精细度也无法跟蓬莱万川坊出产的下品火玉石相比,不过这些都丝毫不损这些它们的价值。秦之初的腰包一下子就鼓了起来。
除了以上这些东西外,秦之初还找到了三件法器,其中两个是机关人,外形是黄巾力士的模样,应该属于那种夯笨却又力大无穷的类型,另外一件法器是一个酒壶,只有拳头大小,却能够装一百斤的水,十分的神奇。
此外,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有丹药,修炼功法,纸符什么的,都是价值比较低的。
秦之初先后杀死了好几个来杀他的修真者了,就属这次的收获最大。
有时,他就在想,如果再碰到几个这样的修真者,自己是不是就不用为以后修炼所需的晶石发愁了。
第170章 突破
有了晶石,秦之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经脉充满了真元,不过他把刚刚得到的一百一十七块下品晶石全都用掉后,也未能做到这一点。别看旋照第二层比旋照第一层多了几条细小的经脉,可这些多出来的经脉能容纳的真元也是一个极其可观的数字。
之后,秦之初不得不按部就班地修炼,他将每天的时间一分为二,晚上打坐入定,白天参悟《五行基础法术》、《穹上丹经》、《基础符文》等各种修炼典籍,祭炼驱魂鞭、飞剑、紫金钵盂等,偶尔再制作几枝符文箭。
关东神丐自觉地为秦之初护法,将所有可能打扰到他的事情,全都挡了下来。如此一来,秦之初就可以不必为琐事浪费时间,可以全身心的放在修炼一事上,然而即便是这样,秦之初仍然感觉到时间不够用。他要做的事情太多,每一件事基本上又都是从零开始的,都要经历一个从陌生到接触,再到学习,进而入门的过程。
是世俗中读书人一样,修真界也是有很多种学问的,像符文、丹术、法术等等,单独摘出来,都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很多人在其中沉浸、钻研几十年,上百年,甚至几百年,都不敢说自己把握住了其中的精髓。秦之初又要以一己之力学习这么多种学问,难度可想而知。
贪多嚼不烂的道理,秦之初不是不懂,他目前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研究符文、法术上,这是快速提升自己实力最便捷的途径,只有他有了足够保命的本钱,那时候,才有可能去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参悟、学习《穹上丹经》这样高深的法门。
现在,秦之初手头主要有如下几件法器,火焰刀、浑天碗、葫芦、紫金钵盂、银丝拂尘、驱魂鞭以及飞剑等。
这些法器,威力有大有小,其中又以驱魂鞭和飞剑的威力最大,秦之初把主要的祭炼目标放在了这两件法器上,只是驱魂鞭的祭炼难度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在祭炼驱魂鞭的时候,不单单需要用灵诀牵引真元,打在驱魂鞭上,还需要用到大量的血食、阴魂做为食物,去喂饲驱魂鞭中的恶鬼,另外,还需要想方设法采集阴风鬼雾。
这几样东西,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没有办法弄到,尤其是血食,就更荒诞了,竟然要用到人血、人肉,秦之初自幼读圣贤书,思想虽然不迂腐,却还没有伤天害理到去为了祭炼一件法器,就残害无辜的份儿上。
祭炼驱魂鞭的事情,只能往后缓一缓了。秦之初最后只能把那把飞剑做为主要的祭炼目标。
这把飞剑,名曰青锋剑,很普通的一个名字,却有着莫大的威力,首先其本体的锋利度极高,远在火焰刀之上,其次,这把青锋剑可以缩放大小,最大时有一把普通的长剑大小,小时,可以和牛毛媲美。最后一个有优点,就是它的速度极快,在出击的一瞬间,能够比得上鹊画弓弓拉满月时,射出的箭速。
一连三天,秦之初都在船舱之中闭关,祭炼这把青锋剑。所谓祭炼,就是让修真者和他所使用的法宝、法器,能够达到如臂使指的程度。
这把青锋剑内部有着好几个阵法,秦之初必须不断地打出灵诀,想方设法熟悉这几个阵法,并在阵法中,留下自己的精神烙印,最后实现和青锋剑心神相通,如臂使指的目的。
在这三天时间里,秦之初甚至连晚上的打坐入定都放弃了,一天十二个时辰,不睡不眠,不吃不喝,心无外物,眼中只有一枚青锋剑。
一个又一个灵诀打出,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把自己的精神烙印置放在青锋剑上。在过去了六六三十六个时辰之后,秦之初打出了一个灵诀的时候,青锋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之声,一直被秦之初摆放在桌子上的青锋剑突然飞了起来。
这是青锋剑即将祭炼成功的迹象,秦之初压住心中的惊喜,屏气凝神,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接连打出了最为重要的三道灵诀,“青锋宝剑,为我所用。”
当最后一个灵诀打出去的时候,秦之初恍惚之间,彷佛看清楚了青锋剑内部的所有的情况,剑体中的浮空阵、穿刺阵等多个阵法清晰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连忙分出一份精神意识,像拿着印戳往公文上盖章一样,戳在了阵法之上。
一瞬间,秦之初有了一种把青锋剑收服的感觉,恍惚间,青锋剑成了他的手,成了他的臂膀,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秦之初心神微动间,青锋剑倏然而动,好像是游鱼一般,绕着他快速地转动起来。
秦之初默念“停”,青锋剑马上悬空不动,他再默念“动”,青锋剑立刻飞起来,再默念“快”,青锋剑瞬间完成加速,如流星一般,一闪即逝。他再一指那张桌子,青锋剑花了不到十息的时间,就把这张木桌刺得千疮百孔,那眼儿比马蜂窝上的窝眼只多不少。
秦之初抬起了胳膊,青锋剑乖乖的飞到了他的袖子中,牢牢地插在了他的衣服上,随时等待着他发号施令。
成功地祭炼了青锋剑,秦之初自然是极为高兴的,只是有一个问题困惑着他,他得到火焰刀、葫芦、紫金钵盂等法器之后,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能够熟练地使用了,偏偏这把青锋剑花了他三天时间,难道这把青锋剑不是普通的法器?
想了半天,没有答案。秦之初只好暂时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他想起已经好几天没有修炼了,而且祭炼青锋剑的时候,明显损耗了不少的真元,也有必须要修炼一番,补充损失的真元。
他盘腿坐好,五心朝天,屏气凝神,阖上双目,很快就进入到了打坐入定的状态。秦之初把心神沉入到体内经脉之中,眼前的景色让他不由得一惊,只见真元进行周天循环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如果把经脉比喻成一条河流,那么以前周天循环的速度就是一条落差很小的河流,速度是不温不火的,现在,突然加大了落差,河水变得奔腾流淌,汹涌澎湃。随着一个又一个周天循环的完成,不断地有真元新生而出,融入秦之初的经脉中。
周天循环发生了如此变化,秦之初怀疑跟他祭炼青锋剑有关系,可能是他一连三天,全身心的做一件事,不知不觉间就提升了周天循环的速度。
当然,具体是不是这个原因,秦之初也无法肯定,不过他知道眼前是一个极其难得机会,应该紧紧的抓住,最好能够趁着周天循环的速度还没有降下来,多催生一些新生的真元。
秦之初立刻放下所有的杂念,全身心地引导着真元进行着周天循环,一圈、两圈、三圈……十圈……随着周天循环圈数的增多,催生出的新生真元越来越多,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周天循环的速度开始逐渐的回落,开始恢复正常的水平。
秦之初发现经过这么圈的修炼,他体内真元的量再一次达到了饱和的边缘,经脉竟然又隐隐地传来胀痛的感觉,这是修为境界又要突破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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