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无数人的担忧之中,姬佑君却是双膝一软,凌空跪下,跪在了应如龙的面前,“前辈,我愿归降,做你的马前卒。只希望你能够替我除掉秦之初。”
姬煜川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防护罩下一片哗然,谁也没有想到姬佑君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竟然主动叛逃道录司,降了应如龙这个蓬莱岛三派的大仇人。
“你要投降?我为什么要收你?你有什么本事?”应如龙停了下来,目光不善地打量着姬佑君。
“前辈,我是道录司最有前途的炼丹师之一,和你一样,都跟秦之初有仇,都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还有,你别看我修为境界不高,但是我有一个堪比金丹期的傀儡,战斗力非凡。我们一定能够成为你的得力助手的。”
姬佑君尽力向应如龙推销着自己,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光顾着找人去宰了秦之初,却没有顾得上去看看应如龙的反应。
“这就是你的傀儡?”应如龙看了看那个外形跟姬煜川一模一样的傀儡。
姬佑君连连点头。
“他有金丹期的实力?”应如龙眯了眯眼睛,“我不信,且让我试一试。”
应如龙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举起了拳头,猛地朝着傀儡挥了过去,砰地一声,应如龙的拳头发出的虚影打在了傀儡的胸口。
这个姬煜川用了无数珍贵材料炼制出来的傀儡,连抵抗都没有来得及,就被这一拳打得四分五裂,彻底报废。
防护罩下一片惊呼声,除了秦之初之外,人人脸上带着迟迟不能消退的惊骇。姬佑君也是脸色一变,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做出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愚蠢选择。
应如龙哈哈一笑,“堪比金丹期,都不能档我的一拳,这种滋味实在是不错。秦之初,你看着,早晚有一天,我也要用我的拳头,把你打得稀巴烂。”
“前辈,在你打烂秦之初的时候,我一定会为你呐喊助威的。”姬佑君好死不死地又说了一句话。
应如龙蓦然回头,两只眼鹰一般盯住了姬佑君,后者的心咯噔一下。
应如龙蓦然伸出大手,朝着姬佑君一抓,姬佑君啊的一声,不由自主地朝着应如龙飞了过去。
应如龙出手如闪电,右手降插进豆腐一样,刺穿了姬佑君的胸口,将姬佑君的心活生生地从他的胸腔中薅了出来。
无数热喷喷的鲜血,带着腥味,顺着姬佑君胸口的创口流了出来。
应如龙将姬佑君的尸体高高地举起来,用嘴接着流出来的血,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然后厌恶地把姬佑君的尸体扔到了一边,“呸,血是臭的,不好喝。”
应如龙又把姬佑君还在砰砰跳动的心脏送到了嘴里,嘎吱嘎吱嚼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点点头,口中囔囔自语,“这个味道还凑合。”
三口两口,应如龙就把姬佑君一颗心全都吃了下去,然后随手打出一个火苗,把姬佑君的尸体全都烧掉了,姬佑君的元神本来还躲在尸体中,准备找机会逃走,眼看着尸体被烧,躲无可躲,不得不从尸体中飞了出来。
元神刚刚飞起来,就被应如龙抓了起来。
“前辈,饶……”
还没等姬佑君的元神把话说完,应如龙的大手一捏,就把姬佑君的元神捏爆了。
姬佑君的元神化作点点星光,被无处不在的罡风一吹,彻底烟消云散,死的不能再死了。
应如龙舔了舔手上的鲜血,深深地看了躲在防护罩中的秦之初一眼,“秦之初,你等着。最多三天,我就要抓住你,把你的心挖出来,好好地品尝一下,究竟是什么味道。”
第574章 居心叵测
应如龙在威胁完秦之初之后,就开始环绕着金丹宫游逛起来,期间,他不时地停下来,冲着道录司的人,做出种种羞辱性和挑衅性的动作。
金丹宫里里外外汇聚了不少道录司的道长,那些年轻轻点的、脾气比较暴躁的,都是羞愤难当地仰着头,盯着应如龙。那些年纪大点的、性情稳重的,则对应如龙的种种挑衅,完全无视,就好像应如龙根本不存在一样,完全把他当空气。
在以前,不管是道录司,还是僧录司、蓬莱派,都没有少上应如龙的当,每次只要有人受不了应如龙的挑衅,冲动地冲出去和他争斗,都免不了身死的下场,最惨的几次,还让应如龙赚开了几个海岛的防护,应如龙手段血腥地将那几个海岛屠戮一空,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有过如此惨痛的经历,如今,谁要是还受不了这些最粗浅的挑衅,那就真的是一点脑子都不长了。
此时,金丹宫中,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个人的身上,这两个人一个是姬煜川,一个是秦之初。
姬煜川刚刚经历了丧徒之痛,他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大力培养的徒弟姬佑君死了。如果仅仅是如此,姬煜川的悲伤还值得人同情,但偏偏姬佑君是叛逃之后被杀的,这样一来,就太有戏剧性了。
即便是那些跟姬煜川交好的修真者,也只能跟姬煜川说些节哀顺变的话,更深一层的安慰,就很少很少了。不是他们薄情,实在是姬佑君所作所为把他师傅推到了一个极其尴尬的地步。
秦之初那边,没有因为姬佑君的死而幸灾乐祸,当然,也没有什么悲痛,戚戚焉的感觉,姬佑君的死对他来讲,就像是一个完全陌生人的死一样,他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秦之初刚刚穿过防护罩上的通道,落在地面上,霄云道长、马跃进、慧能等人就围了过来,“国师,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秦之初笑了笑,“本国师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霄云道长明显松了口气,说道:“你没事就好。谁能想到姬佑君此寮竟然会做出如此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不但阻止你及时返回,还明火执仗地投敌,幸好让应如龙杀了他,要不然,贫道遇到他,也要替道录司清理门户。”
秦之初淡淡地说道:“姬佑君已死,死者为大,就不要再说他的是非了。”
“还是国师宽宏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马跃进轻轻地拍了秦之初一记马屁,然后话锋一转,脸带急切地问道,“国师,刚才我们都没有看清楚。那只小狼,你抓住了没有?”
秦之初呵呵一笑,“本国师总算是不辱使命,在应如龙赶来之前,成功地将那只狼崽子抓了回来。”
“国师,你真的把那只狼崽子抓回来了?”慧能有意识地把说话的声音提高,好让尽可能多地人听到,“国师,你要是真的把那只狼崽子抓回来了,可就是为蓬莱岛逾万道友、僧友除了一大害呀。别的人不敢说,至少贫僧是要衷心表示感谢的。你可是救了贫僧,贫僧回头就跟你竖个长生牌位,早晚三炷香。祈求天地护佑。”
慧能说完,他带来的几个和尚也纷纷附和,他们都是慧能发展出来的信徒,不但早就给秦之初树立了长生牌位,而且对秦之初的信仰都是比较虔诚的。
这次秦之初过来蓬莱岛,做了很多在他们看来是大公无私,不计个人得失的事情,这让他们对秦之初的信仰越发的坚定,越发的虔诚。
他们不觉得和慧能相互配合,为秦之初争取更多的信徒,是件不好的事情。相反,他们还以此为荣,将其作为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来做。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对秦之初的信仰,还要超过对佛祖的信仰,毕竟佛祖,他们没有亲眼见过,有些太过虚无飘渺了。秦之初却是实实在在的,人实在,做出来的事情实在,赐予他们的好处,更加的实在。
慧能和他的僧友一唱一和,相互呼应,很快就吸引来大量的目光。慧能还想趁热打铁,借着这次机会,多宣传一下秦之初。
秦之初却暗中传音,让慧能适可而止。今天不是特别适合宣传他的场合,等会儿道录司、僧录司两司很多金丹期就要过来了,这时候,大肆宣扬他,很有可能会起到相反的效果,一旦引起两司高层的抵触心理,慧能再想在蓬莱岛展开宣传,可就难了。
慧能对秦之初的命令,是完全服从的。他马上就停了下来,不再多说一句话。不过他刚才和几个僧友的对话,还是在金丹宫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霄云道长就对秦之初的收获极感兴趣,“秦国师,你真的把那只小狼抓住了?快点牵出来,让贫道开开眼界。你要是真的做到了,贫道就跟慧能学学,也给你树立一块长生牌位,早晚三炷香。”
霄云道长的话,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但也有三分诚意在里面。他现在对秦之初敬佩是有的,但还上升不到信仰的程度。毕竟,秦之初无论是修为境界,还是丹道的水平,都还比不上霄云道长。让一个人去崇拜、信仰方方面面都不如自己的人,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秦之初还没有开口表示是否愿意把狼崽子牵出来,就见传送阵那里光华闪动,接二连三有人从里面走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道录司的正印大天师、副印大天师,紧随其后的是僧录司的正副印大法师,在之后,就是两司的金丹期高层了。
金丹宫周围马上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都屏气凝神地等候着所有的金丹期从传送阵中走出来。这次,道录司、僧录司为了给秦之初庆祝晋升玉品炼丹师,几乎是倾巢而出,除了闭关的、外出游历的,其他的金丹期全都来了。
一共有不到五十个人,其中,道录司有二十八个,剩下的就都是僧录司的了。他们簇拥在一起,也不用刻意发出自身的气势,单凭随意外露出来的气势,就足以让一些胆子小的人,吓得肝胆欲裂了。
“本座刚刚得到消息,咱们的秦国师似乎又创造了一项纪录。只身一人,就把肆虐蓬莱岛良久的那个小狼给抓起来了?秦国师,不知道是不是有此事呀?”
说话的是道录司的正印大天师景行道长,乍看起来,他就像是一阵风就能够吹倒的糟老头子,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令人能够眼前一亮的亮点,身上的道袍脏兮兮的,好像三五年没有洗过一样。
但是没有谁敢轻视景行道长,在蓬莱岛,他几乎是最资深的金丹期了,功力深厚,道法精湛,手段过人,在道录司,他根本就是个没人能够约束的土皇帝,就连僧录司和蓬莱派,很多时候,都要给他面子。
秦之初跟道录司、僧录司两司的四位正副印打交道的次数,并不多,但他对景行道长的印象很深刻。他曾经不止一次听说景行道长的绰号——最接近元婴真人的金丹。
虽然说凭借他掌握的手段,根本就不用怵景行道长,但是秦之初还是决定给予景行道长最多的尊敬。他的利益跟景行道长的利益,没有根本的冲突,没有任何必要,非要去树这个强敌。
秦之初从人群中走出来,朝着景行道长等人施了一礼,“在下秦之初,见过各位前辈。”
景行道长呵呵一笑,“秦国师不必多礼。你这次奉命从大周京城赶回来,协防蓬莱岛,你以一己之力做了不少的事情,为咱们道录司捐献炼丹炉,捐建独立炼丹室,捐献九转金丹,这桩桩件件,都已经超过了你的本分,也远远的多于道录司给你的。对你这种高尚的品格,本座代表道录司的诸多道友,向你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秦之初连忙说道:“正印大天师可别这么说,本国师是道录司、僧录司的一份子,像当年,两司破格,史无前例的同时擢本国师为司中一员,从那时候起,本国师就将两司当成了自己的家。如今,强敌压境,家中有难,本国师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誓要为保家护院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漂亮话,谁都会说。秦之初好歹也是状元出身,做的一手花团锦簇的文章,说出一番这样为自己脸上贴金,还让别人觉不出来的话来,对他来讲,实在是小菜一碟。
景行道长率先击节叫好,“秦国师说的好呀,保家护院这个词尤其用得好。咱们每一个人,道也罢,僧也好,都在蓬莱岛上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都已经把根深深地扎在了这里。
这里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应如龙恃强凌弱,非要毁灭我们的家园,我们就应该跟他斗争到底。
各位道友,各位僧友,都应该有秦国师这样的觉悟,倾尽所有,跟应如龙斗,直到把他撵跑,让他永远都不再敢侵犯我家园为止。”
景行道长的话说完,周围一片叫好声,还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秦之初,有羡慕,有嫉妒,也有不屑,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人流露出崇拜的目光。然而即便是这些流露出崇拜目光的人,秦之初也没有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多少香火之力。
秦之初在蓬莱岛的事业,任重而道远,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秦之初也跟着周围的人,一起为景行道长的话叫好,但是他暗中却是连连摇头,景行道长的话明显是底气不足,追求的是把应如龙赶跑,却不是击伤乃至击杀应如龙。
严格说起来,景行道长的话没有说错,应如龙有堪比元婴真人的实力,即便是集合僧录司、道录司两司的实力,都未必能够伤的了应如龙。景行道长对此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而恰恰有这种认识,他制定的计划就会倾向于保守。
这种保守的心态很有可能贯穿了景行道长的生活和修炼之中。凭借着这样的心态,只怕景行道长就算是得到了凝婴丹,也不会有任何机会破丹凝婴的。
如果没有特别大的意外发生,景行道长一辈子也就这样了。金丹期就是他生命的终点。
“老衲非常赞同景行道兄的话,也号召大家能够向秦国师学习,尽本人最大的能力,保卫我们共同的家园。呵呵,这个,景行道兄,咱们今天过来可是为了给秦国师庆祝其晋升玉品炼丹师的,咱们可不能空着手来呀?”僧录司的正印大法师云空大师笑道。
景行道长摆了摆手,“贺礼的事情,不急。秦国师,本座刚才问你是不是真的把那只小狼抓住了?你还没有给本座一个确切的答复呢。”
秦之初点了点头,“各位前辈不要着急。本国师这就让你们亲眼看看沦为本国师阶下囚的狼崽子。”
秦之初一挥袍袖,佛光普照炉滴溜溜转着,从他的袖口中飞了出来。佛光普照炉刚刚脱了她的袍袖,就放射出了万千金光,佛光普照炉外壁上镂刻的各种图案都像是活过来一样,栩栩如生,隐约之间,更似有梵音缭绕,令人顿生庄严肃穆之感。
佛光普照炉乃是一件上等佛宝,这次,秦之初没有刻意压制佛光普照炉的各种景象,而是将其全力施展了出来。如此佛宝,对僧录司的大和尚、小尼姑的冲击是最大的。
僧录司自正印大法师云空大师、副印大法师仁念大师以下,全都双手合十,口宣佛号,甚至有那虔诚的,早就跪在了地上,朝着佛光普照炉叩首不已。
景行道长、维贤道长等道录司的金丹高手们,则是双目异彩连连,他们生平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的炼丹炉。就连还陷在丧徒之痛的姬煜川也是两眼发直,直勾勾地看着佛光普照炉。
秦之初没有急着打开佛光普照炉,他还要给出时间,让景行道长他们醒醒神。他现在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的佛光普照炉,倒也不怕景行道长他们动手硬抢。哪怕僧录司、道录司所有的金丹期联手,他也有足够的底气。
良久,景行道长才稍稍压下去了震惊之色,“这是国师从圣域带回来的佛宝吗?”
“正是,此乃圣域中的佛域九龙寺赠予本国师的上等佛宝。”秦之初淡淡地说明了佛光普照炉的来历。
景行道长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上等佛宝,那岂不是说佛光普照炉就是一件上等法宝吗?整个蓬莱岛,别说是上等法宝了,就连中等法宝都是极其罕见的。那九龙寺是何方神圣,怎么一出手就是一件上等佛宝,还是赠送给秦之初的。
“秦之初,你居心叵测。你刚从圣域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你得到如此佛宝?还有,你不是说你倾尽所有也要保家护院吗?为什么不把佛光普照炉捐出来?还要私自截留在自己手中?”姬煜川突然开口质问道。
秦之初早有应对之词,“此乃友人相赠,本国师不敢将其转赠他人。何况,本国师所言倾其所有,去保家护院,并不是说要把自己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捐献出来。难道留在本国师手中,就不能发挥保家护院的作用了吗?”
姬煜川冷哼一声,“这是炼丹炉,自然是放在丹道水平最高的人手中,才能发挥出来它应有的作用。你的丹道水平有我高吗?如果佛光普照炉在贫道手中,贫道自信有四成以上的把握,炼制出来凝婴丹。你有这个本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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