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头颅骨吗?乃是我的战利品,我为什么不能用?如果引来仇视,让我毁掉,那也可以,首先要问问我僧录司、道录司答应不答应,其次,还要赔偿我因此蒙受的损失。总不能让我损己利人吧?我秦之初还没有高尚到那种程度。”
潘知文追问道:“那大人如何看我万香教的立教之本呢?”
万香教的立教之本,也就是他们的修炼功法,既所谓的采阴补阳,采阳补阴之术。跟鬼道一样,万香教在很多人的眼中,都是旁门左道,人人喊打的邪术。如果不是万香教有个金丹期的教主,只怕早就让人给围剿了。
秦之初不知潘知文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他笑道:
“这个问题,我无法正面回答你。我只想举几个例子,我杀的第一个修真者,是贵教外门弟子黑如墨,这就得罪了贵教的外门长老杨桂芝。说来,我跟贵教的渊源是很深的。
你看,我让我的义弟,大周韩国公庶子韩青石修炼了贵教的万香勾红夺丸凝仙术,还和贵教的虞美惠虞姑娘,成为了极好的朋友。除此之外,我还放心地将永定县新城墙中的南城墙全部交给贵教守卫,潘兄你还做了我的贴身书童。
让你说,我对贵教是什么态度呀?”
潘知文呵呵一笑,“大人,我明白了。刚才我提问的问题有点明知故问了,你别介意。”
三人一起回到县衙,秦之初让潘知文不用跟着他了,他带着刘锡文到了县衙的前面,找到了正在忙碌的关志文,然后一指刘锡文,说道:
“关兄,这是我新任命的永定县团练的团总,刘锡文,原安南王东路大军前锋营统领。以后,原来是三哥负责的事情,全都交给他来做。你安排人,带他到西城墙吧,找蒋千户,说明一下情况。”
关志文吃了不小的一惊,“东翁,刘锡文不是一直不肯归降吗?这才几天啊,怎么就改主意了?他不会是诈降吧?”
秦之初呵呵一笑,“关兄多虑了,刘将军不是诈降,是真心归降。你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
关志文知道秦之初的手段,“东翁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安排人,把刘将军送到西城墙那里。”
秦之初点点头,“把原来属于刘将军的兵器、铠甲什么的,都换给他。”
关志文连忙叫来两个人,让他们去把已经入库的原来属于刘锡文的方天画戟、铠甲等物,全都重新提出来。
利用这空挡,秦之初问道:“关兄,这几天,县里面有什么事情发生没?还有,我让你查阅本县的县志、旧档,寻找煤矿、铁矿的蛛丝马迹,是否有线索?”
关志文忙道:“东翁,这两天,县城这边没有太大的事情发生,如果说有的话,就是我们又接纳了一万多的难民,目前,根据不完全统计,我们县城聚集的人口已经超过了十五万,这个数字还在继续增加,只怕春节前后,就有可能突破十六万。”
“佳节之际,背井离乡,这也是迫不得己之事,对这些难民要妥善安置,不能让他们冻着、饿着,要让他们有衣服穿,有地方住,能够挣到养家糊口的钱。”秦之初吩咐道。
关志文点头,“东翁,我都记下了。至于,铁矿和煤矿的事情,这几日,我一直带着人手在查阅县志和旧档,在一份旧档上,我们查到好像在一百多年前,曾经有人在距离县城东北方向,大约八十里处的汤岅山发现过铁矿的踪迹,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个铁矿并没有开采。至于煤矿,我们还在查阅,暂时还没有发现。”
秦之初喜道:“有铁矿的踪迹就好,我这就去看看。”
关志文说道:“东翁,即便汤岅山那里真的有铁矿,我们也有个很现实的问题无法解决。
汤岅山距离县城太远,一旦安南王大军围城,就算是汤岅山真的有铁矿,我们也很难把那里的铁矿石运进来,就算是就地开采,就地提炼,想冲破安南王大军的包围,实在是太难了。
况且,安南王大军一旦探知我们在汤岅山开矿炼铁,只怕会派人攻打汤岅山。我们无兵可守呀。”
关志文提出的问题很现实,永定县的兵力严重不足,守新城墙都不够,只怕很难分兵去守汤岅山。即便是能够抽出兵力来,像汤岅山这样的铁矿,一定是安南王大军的重点打击对象,只怕派过去几千人,都不一定顶事,只怕要有小一万,甚至上万人,驻守汤岅山,才能防止安南王大军窥伺。
秦之初叹道:“关兄,方法总比困难多。我先去汤岅山看看,如果那里有铁矿,咱们在好好的安排谋划一番,如果没有铁矿,那就另说吧。”
第366章 不太对劲
秦之初刚要走出县衙,前往汤岅山查看是否有铁矿的存在,一个衙差就匆忙地跑了进来,“启禀太爷,县丞大人,巡抚衙门发来公函,信使就在门外。”
秦之初看了关志文一眼,“走吧,关兄,咱们一块儿到门外迎接吧。”
两人一起到了县衙外,只见门外站着一名身着驿卒,手里面拽着缰绳,一匹黑马站在他的身后打着响鼻,浑身湿漉漉的。
秦之初和关志文都穿着官服,很好认,那名驿卒连忙躬身道:“卑职拜见两位大人。奉巡抚大人之命,卑职带了一份公函给两位大人。”
说着,驿卒从腰间挎着的诏文袋中,拿出一份用火漆封着,盖着巡抚柯雪莹私印的公函来,双手递给了秦之初。
秦之初让关志文签收,又让人带驿卒下去好好休息一下,然后这才打开公函,扫了一眼,又递给了关志文。
关志文拿着公函,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巡抚大人和提督大人春节之后,要到咱们永定县来巡查防务?东翁,这事可马虎不得呀。”
秦之初点了点头,“马虎是当然马虎不得了,只是两位大人选择的时机有些太赶了。我担心安南王的东路大军有可能在最近这段时间再次攻打咱们永定县,要是两位大人赶在大军围城前后来,给困在咱们永定县中,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关志文明白秦之初在担心什么,现在永定县的局面刚刚打开,秦之初正在逐步的在全县确立权威,将全县的民政、军政等大权牢牢地抓在手中,可是一旦巡抚和提督一起过来,情况就会有变。
如果只是在短暂逗留,还好说,要是被困在永定县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那么就有可能喧宾夺主,插手永定县具体的事务之中,尤其是提督大人,以前从来没有跟秦之初打过任何交道,要是他登上城墙,强行接手永定县所有军队的指挥权,秦之初也不能不给他。
“东翁,要不咱们回函,将安南王大军随时有可能再次攻城的情况,详细地说明一下,劝他们不要过来巡查?”关志文出主意道。
秦之初摇了摇头,“该来的总是要来。如今,咱们永定县已经是抗击安南王东路大军的最前沿,巡抚大人和提督大人做为本省民政、军政的最高长官,进行战前、战时巡视、巡查乃是他们的职责,我们没有任何理由阻拦。
让他们来吧,咱们做好准备就是,如果到时候边震寰带着东路大军围攻咱们永定县,咱们想办法早点把他们击退就是。而且,两位大人过来,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也能让他们多给咱们调拨点守城物资来。”
关志文唯秦之初马首是瞻,“东翁,我会做好布置的。”
秦之初说道:“你跟关东神丐联系一下,让他加大对边震寰所部的侦探,最好能够查清他们什么时候会派人再次攻打咱们永定县,咱们也好有个准备。”
就在这时,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他先朝着秦之初躬身一礼,“是秦之初秦太爷吗?草民有封密函要交给太爷。”
那乞丐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信封来,递给了秦之初。秦之初接过来,从信封里面掏出一张纸条来,纸条上面是关东神丐的字迹,“太爷,前锋营溃兵三千余人,目前聚集在永定县西南方向大约五十里的长智镇,士气不振,可偷袭之。”
秦之初呵呵一笑,“这可是个好消息。看来,去汤岅山只能往后缓一缓了。”
关志文看过信函,“东翁,你要去偷袭前锋营的溃军?”
秦之初点点头,“前锋营乃是安南王大军中的精锐,咱们需要这样的精锐帮着咱们守城。你去看看,刘锡文走了没?没走,我这就带上他,一起去新城墙那里,调集人马,围剿前锋营溃兵。”
刘锡文刚刚离开没多久,秦之初也来不及跟定如、剑眉道长他们打招呼,放出飞舟,追赶刘锡文去了,出了县城没多久,他就追上了刘锡文。秦之初把带着刘锡文去西城墙的差人打发了回去,然后往刘锡文腿上拍了两张狂风符,一起朝着西城墙飞了过去。
花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两人飞到了西城墙内的原前锋营叛军军士的营寨,只见众军士正在校场上操练,或许是秦之初答应要把他们的父母妻儿接过来的缘故,他们操练的都十分卖力。
秦之初带着刘锡文落在检阅台上,“各位将士,你们看,本县把谁给你们带来了?”
前锋营的叛军军士一起朝着检阅台上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刘锡文,都不由得一惊。在他们心中,刘锡文就跟天神一样,刘锡文被秦之初活抓,他们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面却都十分惦记。
很多人还都盼着刘锡文能够带着他们逃出永定县,可是任凭他们想破头,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画面,他们的统领竟然站在了秦之初的下首,神态恭敬,似乎已经归降了。
“各位将士,本县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刘锡文刘统领深明大义,明辨忠奸,他已经深刻的意识到安南王起兵乃是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君臣纲常,枉顾百姓死活,这样的人要是荣登大位,简直就是普天之下,最大的灾难。
所以,刘统领已经归降朝廷,效忠皇帝,效忠太子,出任永定县团练团总一职,将带领大家,固守永定县,等到机会合适,还将带领大家,反攻到雷州府,剿灭以安南王为首的叛党。”
虽然秦之初已经用鸠鹊鬼心控制了刘锡文,但是他仍旧不忘给刘锡文制作一下舆论,四处宣传一下,这样,就算是鸠鹊鬼心出了意外,刘锡文脱离了他的控制,也别想再让安南王接纳他了。
前锋营的叛军军士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刘锡文,刘锡文归降朝廷,就已经有些不可思议了,竟然还敢如此指摘安南王,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能想象的事情。
秦之初又道:“本县决定将各位全部编入永定县团练,为团练第一营,旗号仍为前锋营。今天,本县就要带着你们前锋营,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锡文,让大家集合吧。”
“是。”刘锡文大踏步上前,站在了检阅台的前面,气沉丹田,朗声道:“全体集合,准备出发。”
刘锡文的声音很洪亮,前锋营的整个营寨都能听见,就连相聚有一里多远的瓮城那边,也听到了刘锡文的声音,马上就有人向蒋七甲汇报。
蒋七甲不敢怠慢,连忙带上一哨亲兵,急匆匆朝着前锋营营寨这边赶过来,见秦之初站在检阅台上,长舒了一口气,“太爷,吓死我了,末将还以为前锋营叛乱了呢。”
秦之初说道:“蒋千户,本县已经将前锋营并入团练,为团练第一营,旗号仍旧为前锋营,刘锡文为团练团总兼前锋营统领。”
蒋七甲当然没意见,他喜道:“太爷,刘锡文肯归降了?”
秦之初挥了挥手,“锡文,还不拜见千户大人?”
刘锡文双手抱拳,朝着蒋七甲深施一礼,“末将拜见千户大人。”
蒋七甲哈哈一笑,“太爷你可真是有办法,咱们永定县能够刘锡文刘将军这样的虎将加入,真是如虎添翼,击溃安南王大军,又多了一份胜算。”
秦之初说道:“本县现在要调前锋营的将士出城,办件大事。烦劳蒋千户你守好城门,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蒋七甲也不问秦之初要去干什么,只是凛然道:“末将遵命。”
秦之初带着刘锡文、前锋营出了城。前段日子,秦之初一人闯前锋营,击溃前锋营的时候,曾经缴获了两三百匹郡马,蒋七甲带着人过来守城,带来了一百多匹,又从永定县百姓乃至其他地方逃难来的百姓中,收购了几百匹,勉强凑了不到八百匹马,两三百匹骡子。
众人或是一人一马,或是一人一骡子,急匆匆地朝着百里之外的长智镇杀去。秦之初驭使着飞舟,飞在最前面,他这次要多抓一些活口,让他们替他守城墙去。
花了小半天时间,刘锡文带着千余名前锋营军士,到了一个丘陵上,长智镇就在丘陵下方。
长智镇隶属于永定县管辖,距离永定县县城不算远,镇中的百姓早就逃的逃,散的散,整个镇子变得空荡荡的。
“太爷,”刘锡文勒马,在丘陵上观察了长智镇一会儿,“末将觉得镇子里面似乎太安静了一点,有些不太对劲呀。”
秦之初这会儿也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按理说长智镇中就算是没有什么百姓,可是毕竟还有三四千名叛军军士,加上骡马什么的,多少也应该有点生气才是。
秦之初想了想,“先把长智镇围起来,重点要在进出镇子的几个路口设卡,不能够让一个人从镇子里面逃出来。我进镇子看看。”
第367章 柿子当然要拣软的捏
刘锡文一挥手,纵马带着前锋营的军士们冲下了丘陵,分左右两路,朝着整个镇子包抄了过去。
上千匹骡马奔腾的动静是很大的,如果前锋营的溃兵真的躲在长智镇中,那么一定会有所警觉的,别的不说,至少也要派出几个人出来看看。但是让秦之初没有想到的是长智镇中还是没有一点的动静,这里好像根本没有人,是个死镇。
秦之初不由得一惊,难道中计了?长智镇根本就没有人,而是有人专门设伏,在长智镇搞了一个圈套,等着他往里面钻吗?可是这也不对呀,他收到的密函,乃是关东神丐的亲笔信函,绝对不会有假。关东神丐背叛他的可能性也极小,毕竟这个世上,只有他才能够给关东神丐成功筑基的希望。
在惊疑不定之中,刘锡文带着人,顺利地把长智镇围了起来,从始至终,也没有人从长智镇中冲出来,也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发出来。
秦之初越发的谨慎,他把金丹颅宝取了出来,偷偷地放在了袖袋中,然后催动着脚下的飞舟,朝着长智镇飞了过去。他飞的很慢,也很谨慎,唯恐出了什么岔子。
秦之初是从西北方向,沿着官道进入长智镇的,只见街道两侧,门户紧闭,大街之上狼藉不堪,还残留着镇民们仓促逃离长智镇时候的慌乱。
又往前飞了一会儿,秦之初眼前突然一黯,然后耳边就响起了熟悉的桀桀声,“秦之初啊秦之初,枉你还是个状元,竟然不辨真假,钻入我们给你设的圈套里了。”
“白鬼尊?”秦之初神色变得有些冷峻,真是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秦之初,今天不单单有白鬼尊前辈,还有我们。不知道你有没有贵人多忘事,忘了我们两个故人呀。”又一个耳熟的声音。
“哈哈,秦之初,今天你是插翅都难逃了。”还是一个让秦之初觉得耳熟的声音。
伴随着这个声音,走出来了四个人,其中三个都是秦之初的老熟人,白鬼尊、三湘道人和歆中道人,还有一个人,秦之初不认识,但是这个人手里面还拎着一个人,正是关东神丐。这会儿关东神丐已经是面如金纸,双目紧闭,气息微弱,眼看就要不活了。
秦之初从拎着关东神丐的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不弱于三湘道人的灵力波动,“你是谁?关东神丐聂青尧怎么会在你的手中?他怎么样了?”
那人把关东神丐往地上一抛,“我是谁?我是这个奴才的主子。我没想到他竟然敢背叛我,投靠到你的门下。”
秦之初恍然,“你就是百宝观的幕后主人?当初,关东神丐与你交手,败给你了,被迫给你守十年大门。如今,十年期限早已经过去多半年时间了,关东神丐早就是自由身,根本就说不上什么背叛不背叛的。”
那人哈哈一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日为仆。终身为奴。何况,聂青尧给我当了十年的奴才,我都没说同意,他就自己跑了出来,不是背叛是什么?当然,状元公,你也是我们百宝观的客人,只要你能够赔偿擅自收留逃奴给我们百宝观造成的损失,我就可以不计较你我之间的恩怨,转身就走。”
“曾兄,话不能这么说。如今,秦之初陷在我的六合八荒阵中,天地禁锢,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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