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回去找邹部长请假的,你也一并记录上去。”
“处长,我知道了,我今天什么事也不做了,就守在楼梯口了,一定把你交代的这事办明白了。”纪海洋讨好地说道。
朱一铭听后,笑了笑,又和对方聊了两句闲话以后,就挂断拿了电话。刚才有事再给梁浩康打过去,现在想想,朱一铭还是决定给对方打个电话,一方面让对方放心,另一方面他也想仔细了解一下,他们在沽源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借此来推断黎兆福回去究竟干什么去了。
两人这个电话通了足足半个小时之久,朱一铭总算搞清楚了大概是怎么回事。沽源市这个市长的表现还确实有点怪异,黎兆福一定是拿不准对方的态度,所以回去向邹广亮请教了。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当着梁浩康的面,他才没好意思说出来,而是编了一个理由。
朱一铭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以后,梁浩康也觉得应该是这么回事,他随即在电话里面说道,他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听了这话以后,朱一铭连忙说道:“浩康,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段时间卢部长不在部里,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严峻的考验,所以一定要记着小心无大错。”
要说现在组织部里和朱一铭的利益完全一致的,就只有梁浩康了,两人脑门上都贴着一个大大的“卢”字,助于那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现在,梁浩康甚至还不如朱一铭,他好歹是一个实职处长,而对方则什么也不是。万一卢魁要是出点什么事情的话,梁浩康的遭遇就会和现在申强一样,大家避之不及。
和梁浩康通完电话以后,朱一铭并没有太把这事放在心上,黎兆福的这种做法并没有什么问题。既然自己拿不定主意的话,那就要多向人请教,千万不要擅自做主,等到无法收拾的话,才想到向领导汇报,那可就迟了。
结束了一天的督查工作以后,回到宾馆,洗了一个热水澡以后,朱一铭觉得浑身舒服。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渐渐冷了,但在宾馆里面却无所谓,洗个澡什么的,再方便不过了。
朱一铭刚准备躺在床上看会电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老婆的号码,他连忙摁下了接听键。
两人一番甜言蜜语以后,郑璐瑶突然忍着地说道:“一铭,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一下,是关于毛毛的。”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愣住了,随即说道:“你说,什么事情?”
郑璐瑶听老公有点误会她的意思了,连忙说道:“你别误会,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天在和小妹打电话闲聊的时候,她突然提起,我们结婚的时候,那位大师曾经说过,龙凤呈祥,妙不可言。我们当时都认为他的意思是指我们会生龙凤胎,现在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呀?”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差点没笑出声来,硬憋住笑,说道:“大师说龙凤呈祥,就是龙凤胎呀?他假如说多子多福,那岂不是要三胞胎、四胞胎?”
郑璐瑶听了这话以后,想了想,好像丈夫说的也有点道理,于是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她对着电话继续说道:“我关心的倒不是龙凤胎什么的,大师可是预言过你的仕途,要是这说得不准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其他的也……”
说到这以后,郑璐瑶停下了话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朱一铭开始的时候,以为老婆这家里闲得无聊,这才想起了龙凤胎什么的,看来是自己误会她了,他关心的不是几胞胎,而是自己的未来。发现这个情况以后,他很是感动,对着手机说道:“老婆,谢谢你,放心吧,我没事!”
“可是,大师曾经说过……”
“大师是世外高人,他说的话一定有他的玄机,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有猜透罢了。就像他说的龙凤呈祥,就不一定是指龙凤胎,说不定暗指我们还会再生一个女儿呢,对吧?”朱一铭怕妻子在这事上钻牛角尖,打断了她的话头,抢着说道。
郑璐瑶被丈夫这么一说,也有点想开了,其实他心里也清楚,有些事情,她瞎担心也没有任何作用,该来的,总会来的。
聊完这个话题以后,夫妻俩又说起了孩子。突然传来了孩子的哭声,郑璐瑶连忙说道:“我不和你说了,小毛毛有意见了,我得去陪他了。”
朱一铭听后呵呵一笑以后,便挂断了电话。想起儿子正在哇哇大哭,朱一铭不由得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这小子的嗓门还真大。
刚挂断电话,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朱一铭本以为还是郑璐瑶,可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申强的号码,这倒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前两天,他才关照对方让他多留意一点邹广亮的动静,哪儿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想到这以后,朱一铭连忙摁下了接听键。
电话刚刚接通,就传来了申强的询问声,喂,你好,请问是朱处长吗?
朱一铭听后,很是奇怪,两人互通电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至于还这么问吧?尽管觉得对方的表现有点过了,朱一铭还是对着手机回答道:“我是朱一铭,申主任是吧,有什么事情?”
“哎呦,我说朱处长,你这手机真是太难打了,都快赶上电台热线了,我半个小时之前就打了,知道现在才通。”申强在电话那头说道。
他这话倒不是抱怨朱一铭不接他电话,而是一种自然的表达,没有其他意思。他现在这个身份,怎么可能再去调侃朱一铭呢,要是惹得对方不高兴了,那可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呀!
朱一铭听后,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呀,刚才和电话通电话的,所以聊的时间长了一点,对了,申主任,你有什么事,请讲!”
第811章 “重磅炸弹”
申强听到对方连着称呼了他两声申主任,心里感动不已。他是副部长秘书的时候,一个个抢着叫申主任、申主任的,自从他坐了冷板凳以后,别说申主任了,就连申强两个字都没人提起,仿佛他是扫帚星一般,提一提都会倒霉的。
调节了一番自己的情绪以后,申强对着电话说道:“朱处长,我这边确实有点事情,不知你那边说话是不是方便?”
“方便,我正在房间里看电视呢,有话请说!”朱一铭答道。
申强听了这话以后,放下了心,他对着电话说道:“朱处长,是这么回事,我昨天晚上请那位吃饭,一不留神,酒就喝多了,结果对方便提到了你。说你之前怎么不给他面子,怎么当着众人的面打他的脸,反正说的话很难听。”
朱一铭听后,呵呵一笑,没有插话。对于王飞那样的货色,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朱一铭一点也奇怪,他要不这样说的话,反倒让人觉得不符合他的性格了。一点城府都没有,还想在官场上混,纯粹是找死。
申强听朱一铭并没有什么反映,心里暗想道,这位可比那位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听了这样的话,还能一言不发,装作没事人一般,这份涵养,那货再练五年的话,未必就能达到。之前自己还在人家面前得瑟,想想真是傻逼一个。
一会以后,申强继续说道:“朱处,对方说完这些以后,又把话锋一转,故作神秘地对我说道,不过没关系,他得瑟不了几天了,只要等燕京那边的消息一来,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到时候等待他的将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朱一铭听到这以后,心里一紧,连忙问道:“这是他的原话?”
“是,由于事关重大,我特别留意了,我可以保证一字不漏。”申强说道,“当时,他说到这儿以后就没有再往后面说,我特意又让他喝了两杯,准备继续套他的话,谁知他很警觉,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往下说了,直到最后才漏了一句,我们可是有真凭实据的,这次,朱一铭要想翻过身来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
朱一铭听到这以后,真有点愣住了,一下子猜不透王飞的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会不是思考的时候,申强可还等着他回话呢,朱一铭想了想,对着手机说道:“申主任,改天你要是有机会再和他在一个桌上吃饭的时候,不妨告诉他一句,有什么招让他都使出来,我恭候着呢!”
朱一铭很清楚,不管这刻心里怎么没底,在申强的面前都不能表露出来,否则,对方哪儿还有信心再跟在他后面干下去呢?你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人家还跟你后面一条道走到黑,那不是傻逼吗?
挂断电话以后,朱一铭也无心再看电视了,做到沙发上思考起了刚才申强所说的那番话。
有一个可以肯定,对方已经决定要对自己出手了,但不是现在,正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至于说这个人是谁,朱一铭闭着眼睛也能想得明白,王飞能知道得这么详细,这人除了邹广亮以外,绝对没有别人了。
现在还有两个问题没有搞清楚:
第一,对方动手的时机,也就是王飞口中所说的等燕京那边的消息。向自己动手的话,为什么要等燕京那边的消息,燕京又会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第二,王飞口中的真凭实据指的是什么,这和前一个问题一样重要。如果把这次的事情比喻成一场战斗的话,那这个所谓的真凭实据,可就是“重磅炸弹”。到时候,对方要是把这抛出来,不是他倒下,就是对方完蛋,二者只能活其一。
朱一铭围绕着这两个问题,思考了许久,第一个问题稍有点眉目,而第二个问题则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事既然确定是邹广亮搞的,朱一铭不难分析出,这个所谓的等燕京那边的消息,就极有可能指的是卢老爷子离开这事。
邹广亮很清楚他和卢魁的关系,要想动他的话,选在这个时候无疑是最为合适的,卢魁忙得不可开交,就算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也是鞭长莫及。等对方缓过神来以后,他这边已经搞定了,那时候,就是卢魁的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他这属于典型的浑水摸鱼,能想到选择这么好的时机,正如之前朱一铭认定的那样,邹广亮和黎兆福可不是一个层次的,这人绝对是有点头脑的,能坐上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的交椅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至于说,那个所谓的真凭实据,真让朱一铭觉得很蛋疼。他自问到应天一年多的时间,好像他没做出什么逆天的事情。
除了在党校的时候,和谈昕有点关系,到了组织部以后,绝对可以用洁身自好这个词来形容,不知这真凭实据从何谈起。
要是真照刚才申强说的那样,王飞口中的这话就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要不然对方不会对这个事情讳莫如深,尽管申强想方设法地一再打听,他都始终滴水不漏,这就说明这事在他的心里属于非常机密的,绝不会轻易拿出来示人。
朱一铭实在想不出来自己究竟有什么事情能成为对方口中的真凭实据,最后他索性也不去想了。现在对他而言,最为担心的事情,就是和谈昕的关系。除了这个,他还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对方做文章的。
既然这样的话,他只要和谈昕联系一下,看看近阶段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就行了,至于说其他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打定主意以后,朱一铭也不再纠结了,立即拿起手机,给谈昕打了过去。电话接通以后,他就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谈昕听后,仔细思考了一番,然后肯定地说道:“一铭,自从唐浩成出事以后,我就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尤其是这段时间,由于上面还没有正式任命常务副校长,大家的心思都在这上面,绝没有人注意到我。再说,我们这段时间只见了几次面而已,我在打车过去的时候,都在中途换了车,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听谈昕这么说,朱一铭也就放下了心。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谈昕发现有什么不对的话,一定会主动和他联系的,上次就是这样的。为了防止谈昕多向,他安慰了对方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既然谈昕这没什么情况,那他还真没有什么好怕的,当然这并意味着下面什么也不做,任由对方去搞。朱一铭决定,明天一早就打电话给申强,让他多盯着一点对方,一旦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及时和他联系。
至于对方说到的燕京那边有消息什么的,这个他倒不用担心,如果卢老爷子真那啥的时候,他一定会在对方的前面得到消息,这样他就可以提前打电话给申强,把对方盯死了。这样一来的话,他还是能掌握住主动的。
打定主意以后,朱一铭便安心地睡觉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充沛的体力,才能和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继续斗下去。
朱一铭心安理得的睡觉了,黎兆福却还在自家书房里面抽闷烟,虽然赵雪娥已经催促过他两趟,但他却一点回房间的意思也没有。
今天这事实在太让人郁闷了,简直让他有拿头往墙上撞的冲动,早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打死他也不过来向邹广亮汇报沽源市的事情,真是狐狸没打着,反惹了一身骚。
第812章 桃缘县的
邹广亮特意一早赶回到部里,本来是想通过沽源市化肥厂的事情,向邹广亮卖个好的。
谁知他刚把准备动那个厂的意思说出来,对方就指着他的鼻子一顿狠批,什么吃饱了撑着了,脑袋被门挤了,听得他一愣一愣的,不知究竟哪儿得罪部长大人,以至于他竟有如此大的反应。
对方如果是个女人的话,那倒可以理解,毕竟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太痛快,可对方是个大男人呀,这就让人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了。
过了好一会以后,邹广亮的火才小了下来,他对黎兆福说道:“黎兆福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拜托你在做事情之前,动动脑子好不好?这个化肥厂不是市里面的,它是桃缘县的。桃缘县,知道了吗?”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声音陡然增大,好像生怕黎兆福听不清楚。
黎兆福的耳朵一点问题也没有,就算稍微有点背的话,对方这一大声,他也完全听得清楚了。听了这话以后,黎兆福心里所有的一团都解开了,考虑邹广亮为什么会如此生气,沽源市市长孙启胜又为什么对他不理不睬。
这个化肥厂是桃缘县的,而邹广亮就是从桃缘县出来的,他从那起步,一步一步走到了沽源市副市长的位置上,在竞争常务副市长的时候败给了孙启胜,这才来到了省委组织部。
这个情况,黎兆福是知道的,邹广亮还带着他去过桃缘县。当时他就有一种感觉,邹广亮在桃缘县就如土皇帝一般,连当时的县委书记、县长在他说话的时候,都不敢随便接话,其他人则更是只有洗耳恭听的份了。
现在这个化肥厂既然是桃缘县的,那就一定是在邹广亮在那的时候搞起来的。这就难怪孙启胜为什么在自己抓着化肥厂的小辫子以后,仍能不闻不问,因为他很清楚,这事不要他摆平,自然有人会出面。就算没有人出面的话,这事捅出来了,邹广亮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搞定,他同样可以袖手旁观。
想明白这点以后,黎兆福自然不能再提化肥厂的事情了,他对着邹广亮说道:“部长,这都是我的错,在这之前,没有做好摸底工作,结果搞了一个大乌龙,请你相信,我绝对不是故意这么去做的。”
黎兆福心里很清楚,这点必须解释清楚了,自己确实是不清楚情况,如果让邹广亮觉得自己是在故意针对他,那才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呢!
邹广亮见对方这么说了,他自然也就坡下驴了,现在这事已经被搞出来了,还需要对方去摆平,另外他也心知肚明,黎兆福绝对不可能针对他去搞事的,这最多只能算是个误伤。这也怪他没有交代清楚,他当时让对方在沽源市用点心事,没有提醒一句,桃缘县的情况。这样想来,这也就不能完全怪黎兆福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邹广亮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他看了黎兆福一眼,冷声说道:“行了,我知道了,这事就这样吧,我不希望再听到与之有关的消息了,我这还有事,你也去忙吧!”
黎兆福站起身来,道了一声部长再见,才转身出了邹广亮的办公室。
黎兆福把烟蒂在烟灰缸里掐灭以后,人往沙发上一躺,现在事已至此,他再在这怨天尤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眼前需要想的就是怎么解决的问题,其他人倒无所谓,梁浩康那可得想一个合适的理由,否则可不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现在这个情况,他又能想什么合适的理由呢?真让人头疼。
想来想去,黎兆福觉得只能这么说,浩康呀,这个化肥厂的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沽源市的人找到了相关领导,现在领导已经发话了,你看我们这是继续查下去,还是……
Back to home |
File page
Subscribe |
Register |
Login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