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二曾爷爷发了话,我也不敢让你这一家人进去,不然,再把我娘气得动了胎气,你担得起这责?”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站在一旁的周兰华突然出声,描得相当精致的脸上满是不悦:“我们这次来,完全是出于好意,知道你娘身怀有孕,特意过来帮忙的。你还不让开,让我们进去?”
说完,她抬脚就往门里迈。
第39章 耳光响亮!
王守功微一皱眉,很反感周兰华的举动,只是从小受到的教养,却是让他束手束脚,不好拦住。
这毕竟是他的弟妹,哪怕,只是堂弟妹。
王越锋却没有顾虑,见周兰华厚着脸皮想要往里闯,心里顿时恼了:“欺负我爸是老实人么?”
“回去!”他毫不客气地大吼一声,右手一抬,精准地抓住周兰华伸出来准备推人的右手手腕,一记“揽雀尾”一叼,掌心黏力一带,再是一转,便轻轻巧巧、如羚羊挂角,自然而如意地将这股推力反推,然后肘尖再狠狠地用力往前一撞。
炮锤!
当然,没有用上内力。
若用上内力,这位三堂婶只怕不死也要昏迷。
自信满满的周兰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王越锋这一肘撞得“蹭蹭”,接连后退了三步,才在丈夫王守成的搀扶下堪堪站稳。
站在她后面侧方的王瑞强、王瑞涛、王胡天,根本没有想到王越锋居然会突然出手。
而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后,王越锋已经闪电地打退了比他高了至少一倍,力气也大一倍的周兰华,而且是一连逼退了三步!
除了王守功,其他人全部都不敢置信,齐齐呆滞。
四周顿时出现一阵诡异地寂静。
半晌,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众人,骇异地看着王越锋的同时,心里亦不约而同地冒出同一句怀疑:“这……这还是以前那个弱不禁风,走几步路就要喘口气的王越锋吗?”
前后之间,相差也未免太大了!
王守功却是眉宇一轩,暗忖:“拦得好!”
而且拦得漂亮!
便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将这两招结合得如此完美、自然!
站稳之后的周兰华满脸的不可思议,眼睛也瞪得溜圆,显然是不敢相信王越锋居然拦住了自己。
“这小子出手好狠,好大的力气!”
而愣了愣神之后,对上王越锋那嘲讽的眼神,再想想过去的几年里,每次去到王家祖宅,看到王越锋时,他那无奈而略带胆怯的眼神,周兰华突然一股怒气直涌心头,忍不住尖叫起来:“好你个王越锋,你……你居然敢冲撞婶子?”
而且还生生地把她撞退了三步!
他是怎么做到的?
平时他不是连走几步路,都要略略喘口气吗?
难道他一直都是装的?
王越锋冷冷地瞧这个势利而俗气的女人:“我管你是婶子还是叔叔,我爹没请你进去,你就乖乖地在外等着!”
“你……”周兰华何曾被一个晚辈如此抢白和冷落过,立刻恼怒地破口大骂:“臭小子,你爹马上就要毒发身亡了,老娘我看在同是王家人的份上,特意来帮忙,你还不让开?”
毒发?
过来帮忙?
是过来争夺房产的吧?
王守功勃然大怒:“周兰华,你眼里还有没有老子这个大哥?你哪只眼看到老子毒发?”
愤怒而高亢的声音直冲云霄,听得在场众人齐齐变色。
王守功虽然战力惊人,但向来忠厚有礼,这般自称老子,还是有生以来头一遭!
王越锋眼中寒光再闪,蓦地一动,飞快而轻盈地蹿到周兰华的身边,猛地一个跳跃,用尽全力,“啪”地一下,在丝毫没有防备的她的嘴边,用力地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在这沉默的时刻,显得格外的响亮。
周兰华猝不及防,立刻被这记突如其来的耳光掴得整个人又原地旋转了360度,踉跄了两下,才在丈夫本能的再次搀扶下,堪堪站稳,她那描得相当精致的半边脸颊,顿时肿红起一个深深的手掌印,嘴角边更是缓缓地渗出一道血痕!
没等众人再次反应过来,王越锋又迅速地疾退回王守功的身边,冷冷地逼视着整个人已被这一巴掌扇得懵了的周兰华:“老毒妇,敢咒我父亲,该打!”
众人再次呆滞。
甚至是怒容满面的王守功,也没有想到,王越锋会突然来上这么一手,说打,就打!
而且,还是如此大力!
不知怎地,看着此刻面寒如冰的王越锋,再看看一脸红肿的周兰华,不管是王守成,还是王守名夫妇,背后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寒意。
这个侄儿,这个一直内向而孱弱的侄儿,何时变得这么暴厉,这么无情,这么……狠厉?
连六岁都不到,居然就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三番两次对长辈动武!
王守功的憨厚和温和、叶霞珍的温柔和大方,在王越锋身上根本看不到分毫,反而隐约地现出当年爷爷王瑞柱的狠辣!
不过,没等众人回过神来,王守功便脸色一正,为儿子这一记耳光大声喝彩:“打得好!锋儿,这泼妇要是还敢再胡言乱语,你尽管替为父教训她!”
王越锋这一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耳光,让王守功心里有种无法言喻的畅快。
“姓周的,你以为你是女人,是老子的堂弟妹,老子就拿你没辄?老子有聪明大胆的好儿子,一样可以为老子出气!”
本来还想耍泼的周兰华顿时被王守功这一句狠话给吓住,到了嘴边的破口大骂立刻就缩了回去,惊疑不定地捂着火辣辣的左颊,喃喃不敢吱声。
王越锋刚才那一巴掌,速度太快,她自认就算是心有提防,也一样躲不开。
躲不开,还是再挑衅,那就是自己找虐了!
为首的王瑞强和王瑞涛,此刻已由王守功和王越锋的浓浓敌意中,察觉王胡天一家和王守功之间肯定发生了不为人知的过节,自己今天被王胡天这个侄儿当了枪使,老脸上不由微现尴尬。
不过,这么大帮人,齐齐挤在门口吵来吵去,甚至还动起手来,也会让别人看笑话。所以,王瑞强厌恶地瞥了一眼半边脸红肿起来的周兰华,很快就再度开口了:“胡天贤侄,我看,今天的事,就你和富贵和富宝留下,我俩五人一起进屋商量就好,至于你们家的其他人,还是先回家等消息吧!”
“这……这样不好吧?”正捂着脸的周兰华一听就急了:“二爷爷,您也知道,守功家里的珍嫂子有身孕,不能劳累,可您和三爷爷进去商量正事,总得有个端茶送水的人在一旁侍候吧?要不,晚辈也跟您一起进去?”
若是王瑞强同意她进去,想来王越锋就不敢再动手了吧?
“你敢!”没等王瑞强回答,王越锋便是厉眼一瞪:“你少拿二曾爷爷和三曾爷爷当挡箭牌!二曾爷爷和三曾爷爷没你想像中那么昏镛!我警告你,你要敢再上前一步,我不介意再打一次!”
“你……”没想到王越锋居然如此强硬,周兰华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王瑞强眉头一皱,不悦地看向一旁的王胡天:“胡天侄儿,你就是这么管教儿媳妇的?连我的话都不听?”
“二爷爷……”周兰华没想到连王瑞强都偏向了王越锋,心中顿时萌生出一股委屈。
她已被一个小辈痛揍了两次,怎么二爷爷还要斥责她?
“行了,守成媳妇,你少说两句!”王胡天狠狠地瞪了大儿媳一眼,教训了两声,瞪得周兰华心中一凛,讪讪地不敢再多言,这才向王瑞强赔笑:“二叔,侄儿听您的!”
表完态,王胡天又一正脸色,看向王守功:“守功侄儿,你可以不给二叔脸面,但你总不能不给二位爷爷脸面吧?”
王守功十分厌恶地盯着他看了数息,看得他脸上再度变得不自然时,才冷哼一声:“守功听二位爷爷的!锋儿,请两位曾爷爷到正屋喝茶!”
“是!”王越锋警告地盯了一旁满心不甘而怨毒的周兰华一眼,侧身让路。
等王胡天和王富贵、王富宝进入院子后,王守功用力地将沉重的院门重重一推。
“砰!”巨大的关门声,顿时震得地面都嗡嗡直响。
被拒之门外的王守成、周兰华、王守名、林富娟面面相觑、脸色变幻不定。
今天的事情,看来并没有朝他们想像中的方向去发展啊!
第40章 告状
进到正屋,等叶霞珍奉上热茶,王守功便连声催促她回房休息。坐在左边上位的王瑞强也没在意,寒喧过后,便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银光闪闪的晶卡,面带惭愧地递向王守功。
“守功,很不巧,我和你二爷爷今天才知道你受了伤的消息,时间太匆忙,也没有筹到多少钱。这里有5万元金币,算是我们做长辈的一份心意,你先拿去用。”
“……”不管是王守功,还是王越锋,都没有想到两位老人的开场白居然是借钱。
看到王瑞强手里这张晶卡,父子俩意外地一怔,随后,两人僵硬的脸色便明显好看了些。
以两位老人的生活水平,要存下这5万金币并不容易,拿出来借给他们,更不容易!
“这位二曾爷爷的话应该是真的,王老匹夫一心惦记着这个宅子,哪会那么好心地向他们通风报信。”王越锋暗道。
是真情还是假意,王越锋判断得出来。
只是,为什么王胡天今天又把这两位请来呢?
看看分站在王胡天身边的王富贵和王富宝两兄弟,此刻正怯怯地看看王瑞强,又怯怯地看着父亲王守功,清澈的眼睛里颇有些不愿,王越锋心里,突然冒出一种很让他恼火的猜测。
王守功沉吟了片刻,坦然地摇头:“二爷爷、三爷爷,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这钱,侄孙现在不需要了,还请两位爷爷收回。”
两位老人家存钱不容易,他现在手里又已有钱了,自然不可能再收。
当然,这份关爱的心意,他却是记下了。
王瑞强和王瑞涛同时一愣。
侄孙不需要钱了?
“不需要了?他居然不需要了,难道他真的……”王胡天心里狠狠一跳,想到一种可能,老脸迅速沉下:“守功,你手里哪有那么多的钱来买药?难不成……”他故意看了王瑞强和王瑞涛一眼,然后做出一副震惊的样子:“难不成,你把这套宅子给抵押了?”
不等王守功解释,王胡天又“痛心疾首”地道:“这怎么行?这可是我们王家曾经的荣耀,二叔我先前千叮咛万嘱咐,就是让你不要抵押这套宅子,而且,你不是答应了我的么?”
王守功厌恶地一瞥这位装腔作势的二叔,只觉得每多看一眼,心里都觉得发堵,当下把脸冷冷地转到一边,懒得理会。
王越锋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般冷冷地看着王胡天,只觉得这位二爷爷若是生在前世地球,铁定能拿个奥斯卡金像奖。
这装模做样的本事,着实了得!
王守功和王越锋的反应,很快就让王瑞强和王瑞涛面面相觑。
难不成,这侄孙真的把房子给抵押了?
眼神交流了几秒之后,自露面以来,一直没有出声的王瑞涛缓缓开口,声音里透出股不满:“守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家里没有钱,你可以来找你二爷爷、找我,或者是找你二叔借钱,先把这伤治好。我们虽然今天只带了5万元钱来,但那是因为时间仓促。若是早知道你急需要用钱,我们肯定会想方设法多多筹钱。”
“你明明有困难,却不跟我们说,不是跟我们见外么?难道大哥过世了,我们就不是你的二爷爷和三爷爷了?”
“再说,你这套宅子,当初耗费了你爷爷诸多心血,也留有你小时候的许多珍贵回忆,别说你,就是我们大家,对它都是有感情的!大哥临终前,你还答应过一定会把这套宅子传承下去,怎么一遇到困难,你就马上把它抵押掉?”
王越锋惊讶地看着这位三曾爷爷,没想到这位来往甚少的长辈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有人情味的话。
这一番斥责之语,虽然是批评,却是说得有情有义,让人心里着实感动。
比起一毛不拔还落井下石的王胡天,血缘关系略远的王瑞强和王瑞涛委实要好太多!
王胡天同样也很意外,脸色立刻就变得不自然。
王守功的脸上更是透出些感动。
王越锋心思一转,突然开口:“三曾爷爷,您误会我爹了!我爹不是没有想过向您和二曾爷爷求助,可是,有一件事,您肯定还不知道!”
眼看着王瑞强和王瑞涛的注意力都被自己成功地吸引了过来,王越锋便把目光转向对面的王胡天,充满子敌意和不满:“十多天前,二爷爷就从冒险者公会那里,知道我爹受了伤,主动登门来找爹爹。”
“我原以来,二爷爷平时比您和二曾爷爷都过得富裕,肯定是来借钱给我们的,谁知,锋儿不仅错了,还大错特错!”
“二爷爷是主动上门了,但他却是来上门威胁我爹娘不准卖房子!”
“他说,10万钱不是小数,他手里没有,而且我爹我娘如何筹钱,他也不打算管。但就是不准抵押或者出售这套宅子!”
“他甚至还说,我姐是女孩,我的身体虚弱,我娘虽然如今又怀上了,但是男是女还很难说,搞不好,是和我一样的病秧子,所以这宅子,等我爹不在了,还要靠他的两个孙子富贵和富宝继承,将来的王家,也要靠富贵和富宝撑起来!”
“我娘为了这话,气得差点动了胎气,我爹很痛心,想想连二叔手里都没有钱,那您和二爷爷年事已高,就更不用说了,也就没好再开这个口。好在后来,托爷爷的在天之灵,我爹和我娘总算是找到了不用抵押房子也能赚到大钱的方法,这伤口也就治好了。”
这一口气的诉说,王越锋尽量将它表述得既简洁清晰,又符合自己现在的年龄,并且在替父亲辩解的同时,也揭露王胡天的无情和自私。
“从先前借钱的举动来看,这两位应该是性情中人,那么,他们肯定很鄙视王老匹夫这种自私凉薄的行为!”
“他俩又是王家目前身份最高的长辈,只要他俩以后为父亲说话,哪怕是王老匹夫再如何在外人面前上蹿下跳,恶意中伤父亲的人品,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王胡天的脸色顿时一僵,然后又羞又恼,乍然作色,厉声呵斥:“你个小兔崽子,胡乱说什么呢?”
他万万没有想到,王越锋居然会这么大胆,直接在两个叔叔面前提起自己那一日的行径!
“我没有胡说!”王越锋毫不畏缩地回瞪他:“你敢说,你今天把二位曾爷爷请来,把富贵和富宝带来,没有嫌弃我身体不好,轻视我娘生不出儿子,从而逼迫我爹过继的意思?”
“可惜,我家福星高照,我爹及时地找到了赚钱的方法,保住了性命,这套宅子也不用向外抵押,我的病更是好得差不多了,你的如意算盘,打得虽精,却没有实现的可能!”
王胡天气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两眼再露凶光:“大胆!老夫是你的嫡亲二爷爷,你竟然敢对老夫如此无礼?”
“无礼又如何?既然你一心盼着我早死,我也犯不着把你当二爷爷!”王越锋昂然抬头,眼中冷意更甚。
王瑞强和王瑞涛悚然动容。
先前在院子外,王越锋对王守成的讽刺,以及后来大胆撞退周兰华、掌掴周兰华的举动,已经让王瑞强和王瑞涛对这个一直病秧秧的后辈刮目相看。
此刻,王越锋又及时地来上这么一段清晰且愤怒的指控,两位老人更是暗暗惊讶于他的早慧。
“难怪小家伙先前对王胡天和他那一家都诸般无礼,说打就打,我还以为是王守功没有教好,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回事!真若如此,他们一家的敌意也不是没有道理,换了是我,今天都不会让王胡天进这个门!”
“而且,你王胡天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你有富贵和富宝两个孙子,难道我们就没有10岁以下的曾孙?”
再想想中午之时,王胡天拎着大礼,到自己家里请求出面主持过继仪式的卑躬笑脸,和刚才那种迫不及待地对王守功的指控,两位老人看向王胡天的目光就立刻多了些鄙视和疏离。
这个侄儿表面上恭顺,但他最亲的侄儿落难时,他居然一点都不愿意帮助,这般凉薄无情,以后不可多来往,省得哪一天,自己家人落难,他又在背后捅上一刀!
王瑞强眉毛一轩,岔开话题,慈爱地看着王越锋:“锋儿,你声音里中气十足,脸色也不错,是不是病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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