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拍卖场久久的平静,却始终无一人出声竞价。
也是,下品宝器南冥极火剑起价不过十五万灵石,中品宝器雷霆冰爆剑起价四十五万上品灵石,而只是比它们高一阶的上品宝器禅光佛剑却起拍价足足百万。
便是明明知道法宝灵器这种东西越是高阶,其价格便越是跳着高的猛涨,但如斯价格,还是让许多人根本就无法接受,对于一个家族势力而言,一柄上品宝器,未必会比一柄下品宝器加一柄中品宝器更有价值,更遑论这柄上品宝剑的价格居然比一柄下品加一柄中品宝器更贵了。
全场静静无言,只有那位美人拍卖师轻轻磕着手中的小锤,片刻之后,就当她准备着宣布流拍,将禅光佛剑取回时,一声声平静却又恍若炸雷的淡语,却突兀的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一百五十万上品灵石!”
“二百万上品灵石!”
“三百万上品灵石!”
“五百万上品灵石!”
贵宾包厢间接连传出的几声淡淡叫价,却直接将全场气氛彻底引燃,“疯狂,太疯狂了,拖吧?这是拍卖场的拖吧?太夸张了。”
“百万灵石百万灵石的往上叫价呀,太扯了,这世上有钱人实在太多了,我一族三百多口子,每年流动资金也不过百来万,每多抽一点,简直就像挖肉抽血一样,这世上有钱人实在太多了……”
“上位者与下位者的价值观真是截然不同呀,下位者拍卖东西,要看值与不值,要看相对取舍,而上位者,所谓钱财在一定范围内,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数字而已,买东西只看有没有用,根本就不计较取舍值得与否……”
不管全场是如此的嘈杂混乱,贵宾包厢之内的叫价依然没有停止的势头,不管旁人是如何看的,但朱鹏看着拍卖台上“禅光佛剑”出鞘的那一刻,却是眼瞳之中光彩蓦盛,他看中的并不是剑器本身,单纯以‘剑’的层次来说,这柄禅光佛剑性质趋于温和,可以说是剑道领域失败中的失败。
剑,在朱鹏的理解中,就是用来快速杀人的工具,所谓卫道法器,亦不过迅速杀人而已。
更何况剑气者,纯净凌厉,在本来凌厉的剑意之中渗入天龙意念,看似刚烈宏大未可比拟,但实际上却是短时受益,沾杂了剑心、剑气、剑意,贻害久矣。
便是朱鹏身侧的苏玉修为虽低,却也剑心明彻,看此时朱鹏眼中异彩,立马从旁规劝:“天龙真意再好再强,那也不是你的剑意,你的剑意再博大高远,也无法包容那些‘非剑’的特质。”
第715章 心之所指,贪龙而已
“‘炼剑’、‘炼心’讲究的就是舍得、舍得,有‘舍’方能有‘得’。杂质要舍掉,那些与剑性不合的‘好东西’,也要舍掉!只有完完全全属于你的剑意,才能完成共鸣,才是真正的剑修之途……虽然你兼修并济更擅气道,但你日后若想在剑道领域更进一步甚至数步,便不能倚仗这些看似刚烈正大,实则贻害无穷的东西。”
苏玉一席话语娓娓道来,直指剑道纯化的理念,只是她看得清剑道却看不清自己,苦修《诛心戮仙剑总诀》却偏向了对‘心’而非对剑的把握,并不能说她的领悟便是错的,剑道二字,未真正走到尽头时,谁又知道到底谁对谁错?
朱鹏并不知道苏玉的剑道正邪对错,所以他不妄语,只是相比苏玉,他看得懂自己,所以他毫不掩饰自己对禅光佛剑的深切渴望。
只是,他却能感受出苏玉话语规劝之中的善意,因而他不能不在竞价的同时,向苏玉稍稍的解释:“我所贪婪者,并非佛剑本身,而是龙魂龙性而已。禅光佛剑虽好,但我既不修佛法,亦不怕心魔幻术,所以这柄剑本身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就在两人言语之时,上品宝品禅光佛剑的竞拍价格已到顶峰,除了朱鹏之外,另还有三伙人对这佛剑大力的追逐不放,互相之间彼此价格紧咬,眼看着一柄宝器级飞剑,便要飙出千万记的灵石价位了,在贵宾厢的很多人眼中,这柄剑器的价格,已经渐渐超出它的极限价值了。
“龙之性也,与我类而不同,噬之有益,不可错过。”如是思考着,朱鹏毫不犹豫的拍出最高价值一千两百万灵石,这远远还不及他的承受极限,身为南方血魂阁的绝对执掌者,除非原则性的错误,不然朱鹏可以达到最大化的权力自由。
只是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已经有人承受不住价格的猛涨,又不愿放过这难得的佛剑,已经开始准备‘另类’手段了。
暗坊七号贵宾厢内,一个衣着华美样貌英俊的少年人狠狠的将手中的玉杯摔碎,“可恶啊,可恶,难得找到适合送给父亲的宝剑,居然有人敢和我死争。”
林平之气得全身都在颤抖,他一生下来便含着金勺,身为福威林家之独子,父母宠爱,样貌英俊,家传剑仙绝学,祖辈是名传天下的强大剑仙,可以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尊荣无双,便是几次为林家行镖,也在母亲的刻意安排下,只看到了林家的欣欣向荣,却直接无视了整个家族空有财势威望,却无与财势威望相匹配的绝对实力……
总而言之,此时的林平之还只是一个纯粹的纨绔金勺而已,他的一生都是泡在蜜水里长大的,以至于在稍稍受到些许挫折时,整个人都出现了“黑化”现象。
“福威福威,有福才有威。”
恨恨的如是语,林平之眼中的光彩蓦然间变得更加坚决。
“来人呀,给我查一查,到底是谁在与我抢禅光佛剑。”紧握剑器,身着华衣,翩翩风度,黑眸电闪,此时此刻的林平之一身贵气,甚至让寻常人不敢直视。
“少镖头,老爷出门时吩咐过,行镖万里,小心第一,少镖头亲身来暗坊,其实便已是危险,现在又何必为了一柄普通的剑器,便要结下仇家呢?”一个老练精干的镖师上前劝阻,他可是知道的,能来暗坊贵宾厢的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善茬,整个暗坊贵宾厢通算下来,恐怕最弱的便是自己这一厢了。更何况行镖者讲究个平平安安,没有麻烦便是最好不过了,哪还有自己主动找麻烦的道理。
只是自古忠言多逆耳,更何况此时气得全身发抖的林平之根本就听不进去。“我父亲精修佛门秘法,这柄禅光佛剑才与父亲最是契合,怎可放过,怎能放过。”
少镖头与老镖师起了分歧,手下的镖师自然选择听少镖头的,更何况福威林震南会做人,又有祖上威名顶着,整个江洲修行界少有不卖三分薄面的,这种习气也被他们带到地星来了,并不觉得有多少人敢于无视福威林家的威势。
与此同时,朱鹏已经以两千两百万上品灵石的价格将上品宝器禅光佛剑拍下来了,交付灵石之后,宝剑直接被送至贵宾厢,朱鹏将剑器“呛”的抽出,他拔剑极快,只见一抹金虹恍若沥泉一般蓦然将整个包厢映得一亮,金灿灿的禅光佛剑比在拍卖台上时更加眩目十倍,华美的金色剑身上,龙鳞、龙骨、龙首皆备,金龙吞剑,龙骨成排的支撑剑身,让整柄佛剑,恍若半面盾牌一般厚阔。
感受着上面的隐隐龙威,朱鹏将一只手缓缓在那锋利的金色剑锋处抹过,强大的炼体也无法毫不设防的硬抗宝器阶飞剑的锋锐,在一阵“吱吱”的金铁相划声中,朱鹏的手掌顺着剑身,缓缓流下大量的殷红鲜血。
苏玉猛然看到这一幕,吓得小脸骤白,却赶紧捂住嘴,没有惊呼出来。
只见那些殷红的鲜血浸附于整柄剑器之上,居然半点不滴不落,甚至好似浓硫酸泼在地上一般,发出阵阵的“沙沙”声,下一刻,那些血水又完全违反引力,逆向收回朱鹏的体内,顺着伤口缓缓的自主流回朱鹏的体内,只是苏玉明显看到,那些本来纯粹殷红的液体里,此时此刻沾染了一些淡淡的金色。
一抹手掌,肌肉夹合,刚刚那自己划出的剑创便好似不存在了一般,这就是朱鹏这个等阶炼体者最可怕的地方,别说筋骨肌肉,便是发丝甚至血液,都已经在自身可控的范围之内,只要不是整个身体超过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全毁,便可以保存性命甚至快速复原。心脏那种提供生命动力的所谓要害早就不能称之为要害了,因为可以为身体提供动力的,远远不止是心脏而已。
第716章 已经可以预见十个月后的人口爆炸了
整个胸部打爆成渣也不会死,这还不算夸张的,修士界怕死的修者太多了,求生的秘术也实在太多了。
像前段时间,被朱鹏一拳打成飞灰的泰山天门道长,他八成就没死,手中的剑器自附“七星落长空”绝学,最后剑器替天门飞灰毁灭,而天门肉身虽然爆了,但元神却在“殒星寄命术”的效用下得已保存,虽然恢复起来遥遥无期,但总算在绝杀之局下保得性命不是。
2012年之前,地星本土修士界还一度流行“飞头术”,整个身体被打爆成渣也不是问题,可以直接飞头遁走,等到夜里,啃死一个凡人寄生头颅,一样可以苟延残喘。
只是,这一门保命秘术在2012年之后渐渐被束之高阁了,因为修行了这项秘术,灵与肉分,修为自此定格,再无精进一步的可能,这对于修者来说,恐怕是一个比死还惨的结果。
步虚之后的金丹境修士,一颗金丹入腹,性命由已,从此之后,整个肉身都再不是局限,被人斩杀肉身,金丹脱体遁走,一身元神与修为尽数凝聚于金丹之内,至少还可以保持八成以上的真元,到时候再找个资质够好的肉身夺舍便可。
身为人类之中最为怕死也最不怕死的特异群体,长生二字包含了无穷无尽的欲望与追求,无尽的贪婪,无尽的渴望,非寿与天齐不得满足,于是N多N多的无穷法术,三千大道,应运而生。
朱鹏凭借精湛的体道修为,将自身之气血附于宝器飞剑之上,然后反馈于精神心意之中,感受着剑器之上,天龙残骸中那种天生的霸气与意魄,整个人甚至微微颤抖,产生一种难以形容的高潮滋味。
“龙……”
“这便是龙吗?”
看着朱鹏那全身颤抖的模样,苏玉真的被吓到了,“你怎么了,别吓我呀,堂堂血魄的大祭司,南方血魂之阁主,别做出这种表情行不行?”
缓缓的,朱鹏吐出了一口气,不知是不是错觉,苏玉总觉得那股气恍若蒸汽一般,炽白而滚沸,好似包含了无穷的渴望。缓缓睁开眼睛,因为过分激动的情绪,朱鹏的眼瞳之内,紫魄天睛都浮出来了,猩红的发亮。
“龙之性也,一者曰:‘贪婪’,食气以长生,举八方元气而奉一身,无有止境,无有满足。是不是与你我很像?”便好似喝醉了酒一般,自那些带着隐隐金意的血重回朱鹏体内后,朱鹏的意态便出现明显的不正常。
“龙之性也,二者曰:‘强韧’,一身抗性天下独步,刀兵水火侵而不伤,心魔邪气难入。”一边说着,朱鹏一边绕着苏玉快速的走了起来,而且越走越快,越走越形如鬼魅,整个人都包围着苏玉化成了一抹深重的幽影,只有那一双猩红闪亮的双目,紧紧凝视着苏玉,让女孩感受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一般,赤裸裸的站立在朱鹏面前,一时间,只觉得一股无比的屈辱委屈涌上心头……诡异的是,以她的性子居然没有决然拔剑。
“龙之性也,二者曰:‘傲岸’,身蕴至大至刚之气,高踞九天之上,呼为风,呵成雷,睥睨世间,几无抗手。如此生灵,生就大神通,大气魄,深蕴于血脉之中,千劫万载以下,也不会消减分毫。”语毕,朱鹏蓦然在苏玉面前静立,现出真身,那一双猩红而闪亮的双瞳,紧紧凝视着美人的俏脸,只觉得异样的诱惑引人。
“多么美妙的生灵,多么强大的血脉,龙也……”
如是感叹着,朱鹏意态迷离的蓦然将苏玉抱住,然后强行亲吻她好似粉玉般的双唇,血脉在身体里滚沸,那属于龙的野性在朱鹏的意识海里嘶吼,相比人类的宜进宜退,有取有舍,龙为天生之宠儿,死不落地,奔天破宇,逐日而亡。其血脉之中的桀骜,哪怕只为人得一丝,也强烈的常人不可想像。
然后就在朱鹏吻得快意,苏玉意识迷离,两人艳香迷醉间,包厢的大门蓦然被人踹开了,人未至,一股傲娇之气便已经四溢弥漫:“居然敢和本小姐抢名剑,你不知道我父亲……”
刚刚闯进来的傲娇女一下没了下文,她只见俊男美女相拥一处,而且在朱鹏熟练无比的本能动作下,苏玉那纯白的剑士服已经脱了一半,裸露雪玉香肩了。(特此声明,那扒衣服的手绝对是本能,本能的不能再本能了。呃,我到底在掩饰什么呀。)
“啪”
那个猛然间闯进来的傲娇女猛然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看似把那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遮了个严实,但实际上几乎张到裂的指缝却暴露了她的实际心情——好想看呀,好想看。
“啪”
接着又是一声轻脆的响,只是这一次却是苏玉尖叫着挣脱朱鹏的怀抱,然后给了他一个痛快淋漓的耳光,天可怜见,朱鹏自幼炼体,“脸皮厚得连子弹都打不透”绝不是形容而已,但这样的脸皮依然被苏玉抽出五道明晰的指印,可见她到底动了多大的力气。
“算了吧,一耳光而已,这一次她至少没选择剑气爆脑。”朱鹏在心里如是的安慰自己,那一丝奔放的龙性渐渐被他的理智所压服,现在他眼内的紫魄渐渐的收回,整个人也不如刚刚那般不正常的兴奋了。
只是他与苏玉之间的意态,却实在太具有欺骗效果了,那个刚刚还捂住脸颊,一边偷看,一边后退,一边说着:“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到。”之类话语的女孩,猛然间爆发了。
她“呛”的一声猛然拔出腰间长剑,然后指着朱鹏,几乎炸毛一般喝道:“你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我华山脚下非礼女修。”一语毕,便是剑气升腾,朱鹏也没想到眼前的女修竟然是颇为高明的剑道好手,手中剑芒一展,恍若孔雀开屏一般四溢绽放,森然剑压之下杀机流露,却居然没有丝毫的剑术破绽。
朱鹏完全可以凭借绝对的气脉优势将之一举压杀,绝对的气脉真元差距下,朱鹏不动手,光任护体真元罩都能将对方活活压死,只是对面那个女孩剑式一展,朱鹏反而没有以力压人的意思了。
他静静的看着,任凭对面那个女修将剑势展尽,任凭汹涌的升腾剑气恍若洪水一般向自己扑面杀来。
在耀目剑光的映衬下,现在看来,对面那个持剑女修也长得十分的妩媚,相貌清纯幼嫩不说,身材也前凸后翘,腰肢细细的,屁股也是大多数男人喜欢的类型,翘的要死。可是平日里这些引人眼球的条件,都不如此刻其手中的剑光般吸引朱鹏的注意力,森然的,险绝的,迅捷狠辣,完全是名门大派的精英级传承弟子,剑术实力甚至远远在其筑基境的修为境界之上。
面对着那恍若洪水般汹涌涌来的剑光,朱鹏一身劲气平和,只展现出与对方女剑修相当的境界,甚至更弱一个层次,堪堪筑基初期的气脉水平,他直接一跃高起,避过了对方女修的森然杀势,但对面的女修不但不在意这一点,甚至嘴角隐隐间绽放出一抹极尽讥讽的笑意。筑基境修士可以纵横天际不假,但整个贵宾包厢便是大,又一共有多大的范围?
此时人在高空之中,反而还不及地面上动作灵活掩护众多。尤其是在一个高攻的剑修面前失了灵活,简直是自取死路。
剑光回收,又是一剑上扬斩杀,汹涌的剑气夹带着道道剑影均散发着刺人眼目的剑气光华,天剑般向上挥洒,气魄如逆雨袭天。
全身的筑基境真元都汇聚一起,也没有动用铁煞元磁,朱鹏并没有像对面女修所想的一般腾高、纵器、飞翔,而是居高临下,干净利落的一拳下轰,拳落,四周空气出现明显的凹陷涟漪。
恐怖的真元拳劲如同怒龙一般袭向逆袭而上的剑气雨落,两人的剑气真元在正面交接,强大的余波震的四周都出现明显的漩涡状波动,整个贵宾包厢坚实无比,可是所有的装饰与器物,却全都在这两道筑基境的气劲争锋中,寸寸的粉化爆碎……
苏玉在一侧角落执剑紧守,却仍旧觉得全身上下难受无比。
“好可怕!都只是筑基境的气脉吞吐而已,为何会如斯可怕?”苏玉语气微微颤抖的道。
只是彼此胜负,却在这一瞬间有了结果。那个女剑修的上扬剑气被轰的彻底粉碎弥散,因为刚刚是全攻之势,所以她根本就来不及架起第二轮守势,漫天余势未消的强横拳劲已笼罩女修的周身穴道,她凭借深湛的剑术功底架起手中剑器勉强的封闭格挡,却依然挡不下那道余势不消的可怕拳劲,太精纯,太凝实,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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