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看着好眼熟啊!”老高喃喃自语了句,忽地神色疾变:“——这,这是月牙儿!”
老高这厮反应地也太慢了些!林晚荣笑着点头:“应该是吧。胡大哥,你有什么看法?”
胡不归仔仔细细的打量这那绢帛和人影,沉思良久才点头道:“画中这女子的身份么,应该是玉伽无疑。我老胡虽然是个粗人,但也可以看得出这画像惟妙惟肖堪称精美,在突厥汗国,武力就是一切,能在闲暇之余拥有这般美妙画像的,那定是非同一般的富贵之人。”
“富贵之人?!”林晚荣双眼一眯,沉思半晌才笑道:“胡大哥,你继续说下去。”
胡不归微微点头:“再有一点,这画布所用的丝绸质地金黄,放在我大华亦是上上之品,在突厥汗国更非是一般人能够使用。再加上这精美地画像,因此,属下大胆猜测,这绢帛极有可能是来自突厥王庭。”
高酋疑惑道:“既然是来自突厥王庭,那这画怎么会落到佐赞手上呢?莫非这个姓佐地,就是月牙儿的老相好?”
老高果然是什么都敢猜啊!林晚荣哈哈笑道:“是不是月牙儿的老相好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一点,月牙儿必定是来自突厥王庭,而且身份尊贵。先前的索兰可认识这金刀,宁愿以三千族人的性命去换取我释放玉伽,而佐赞身上更有月牙儿精美的画像,这绝不是巧合,恰恰说明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胡不归急忙道。
林晚荣淡淡微笑:“说明突厥人,正在全力以赴寻找月牙儿的下落!她的画像,定然早已传到了各个部族,所以索兰可才会誓死相拼。而玉伽的身份,绝对会超出我们的想像——没准,还真是个公主、达达什么的。”
高酋和胡不归相互看了一眼,心中立时狂喜。如果月牙儿真是突厥公主,那不消说,他二人拼了性命,也定要叫林兄弟做一回这突厥的便宜驸马。
三人猜测了一阵,纵观月牙儿地相貌、才学、气度,越看越像公主。高酋猥琐笑道:“林兄弟,趁着今晚夜黑风高,不如把这好事办了,与其便宜胡人,不如便宜英明神武地林兄弟你。只要你不入赘突厥,我老高还有最后一点地私人珍藏也如数奉献。别说是公主,就算是神仙下凡,她也得乖乖躺下。”
“这个。不太好吧!”林晚荣腼腆笑道:“我虽然善解人衣,但绝不是随便地人。用药太下作了。不如——直接用强的吧!”
老高老胡二人先是一愣,旋即便放声大笑。三个淫人说说笑笑。一时也甚快活。
清理完战场,大军连夜转移。放马行进了数百里地,才寻着一处安营扎寨。玉伽在这个过程中格外地安静,既不吵骂,又不挣扎,眼神平淡似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林晚荣进了营帐地时候,已是三更过后。玉伽躺在冰冷地草地上,修长地身影蜷缩在一处。眼睫毛上挂着晶莹的露珠,酣睡正香。梦中地突厥少女恬静安详,再没有了那狡黠刁蛮的模样,煞是可爱。
林晚荣凝视了良久,无声地摇摇头。弯下腰去,将玉伽地身子抱起,放在身侧地行军床上。他的动作轻缓柔和,刚将她身体放好,沉睡中的突厥少女却猛地睁开眼来,目射寒光,冷冷看着他。
林晚荣哇地一声跳开:“你,你干什么?!睡觉也能睁眼?!”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玉伽怒哼道:“半夜三更。你,你把我抱上你的床干什么?”
“错了,这已经不是我的床了。”林晚荣笑道:“它昨夜已被你污染了。除了你,还有谁敢睡它?”
玉伽美丽地俏脸微微一红:“什么污染了,你胡说八道,我才不睡你的臭狗窝。”
“随你的便吧。”林晚荣笑着站起身来,长长伸了个懒腰:“我要出去小个便,顺便洗个澡。然后和老高练刀法。接着和胡不归练突厥口语。今晚就不回来了。你先睡吧。”
无耻的流寇!月牙儿暗自咬咬牙,对这人地厚脸皮,她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看他真要迈步出去,玉伽忙道:“你。你等一下!”
林晚荣转过头来看她一眼,玉伽涨红了脸。轻轻低下头去,柔声道:“你,你不要走。我,我害怕!你要学突厥语。我可以教你。”
林晚荣哑然失笑,这小妞有意思啊。这世界上难道还有比我更可怕的东西?他哈哈笑了两声,行到她床边坐下:“你怕什么?!”
月牙儿美丽地大眼睛扑闪扑闪,柔弱道:“我怕狼!”
林晚荣白眼一翻:失败!难道我在你面前表现的还比不上狼?!
玉伽似是看穿了他心思,忍不住的咯咯轻笑,脸上闪过一丝妩媚:“窝老攻大人,听说你是大华最聪明地人之一?!”
林晚荣笑着看她一眼:“如果你把最后两个字去掉,我会很愉快地承认,你说的很对。”
“吹牛皮。”玉伽嫣然一笑。俏丽地脸颊像是朵盛开地鲜花,林晚荣看了一眼,便再也无法把目光移开。
皎洁的月光透过毡房地窗户射进来,照在玉伽地脸上,闪起一抹明媚地颜色。她呆呆望着晴朗地夜空,喃喃道:“既然你是大华最聪明地人,那么,窝老攻,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浩瀚地夜空,到底有多少璀璨地星辰?”
林晚荣望着她微微一笑:“数星星是个很无趣地玩意儿,如果你一定要问,那就看看你的发丝。这漫天的星辰,就和你青色的发丝一样多。”
“我的发丝?!”月牙儿微微一愣,眼中闪过灿烂的亮色:“我从来没有数过我的发丝,窝老攻,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有多少的青丝?”
“那就看你手心地掌纹了。”窝老攻拿起她的小手,轻轻放到她的面前,月牙儿呆了呆:“掌纹?怎么看?!”
流寇牵着她洁白地小手,轻声笑道:“你看,你手心的每一道弯弯的、细细的纹线,都是你发上的一根青丝,也是你生命中的一条线。看清你手心的纹线,就数出了你头上的青丝,也明白了你生命中地每一次悲欢离合、欢笑哭泣。呶,从这里开始数,一,二,三……”
玉伽肉眼细辨,果真如流寇所讲,她洁白地手掌上,细分着无数的纹理,每一道纹路都细不可察,却又真实地存在。
难道这掌心里的纹线,真地预知着我的生命?看着流寇握住自己地小手,玉伽情绪微微地紊乱,手心里竟是涌上许多的汗珠。
“数清了吗?!”突厥少女微微一挣扎,将小手拿地开了些,柔声道:“请你告诉我,我掌心有多少的纹线,我生命中又会有多少的悲欢离合?!”
林晚荣看她一眼,笑着摇头:“你手心的纹线、你生命的悲欢离合,也许,就和你的心眼一样的多。小妹妹,做人还是纯洁些好。”
“你才不纯洁呢!”月牙儿嗔怒的瞪他一眼,明里是生气,却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风情若隐若现。
要命啊!林晚荣无奈摇摇头,心里暗自叹息一声。
“流寇,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呢?”玉伽声音细若蚊,脸上泛起晕红,淡淡地,像是最美丽的胭脂。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不知何时已带着微微的颤抖,主动握住林晚荣的手:“你为什么不是我们突厥人呢?!”
突厥少女身段柔软,勾勒出一道最诱人的曲线。她美丽的面颊红如染霞,双眸中湿润如春水,嫣红的樱桃小口,微微吐出芬芳。细嫩的手指带着清香的汗渍,紧紧握住了林晚荣的手。那销魂的滋味,是人都难以消受。
“要是突厥人,你就招我做驸马?!”流寇盯住她美妙的身段,狠狠吞了口口水,调笑道。
玉伽眼眸中闪过一丝奇光,她脸颊微红,轻轻低下头去,不言不语间,风情万种。
“看起来很美!”流寇嘻嘻笑着,在她鲜嫩的脸蛋上轻拍了一下,眼神清澈如水:“但是,我不得不说——玉伽小姐,你真的是一个很蹩脚的演员。”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三章 教你演戏
“什么演员?”突厥少女羞涩而又茫然的看他一眼:“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晚荣不紧不慢的摇头,微笑道:“一个好的演员,不仅要学会区分场景和时刻,更要学会控制自己的眼神!当你诉说着对一个人的爱恋的时候,眼神一定要深情而炙热。要知道,你每一次的转眸,都意味著一次小小的分神,那对你的表演。将是致命的伤害——你看着我——”
玉伽不自觉的抬起头来,只见大华流寇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紧紧盯住了自己!他眼眸清澈如水,黝黑的瞳孔倒映着一个美丽的影子。那神情举止自然的像是拂过脸颊的微风,深情而又专注!
“你,你干什么?!”玉伽慌乱起来。咚咚心跳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在教你演戏!”林晚荣盯住她美丽的面颊。正色道:“当你面对著自己喜欢的人。要表达情感。你可以心跳。可以声颤,但是。眼神一定要坚定、炙热,让他感觉你海一般的深情,那是真挚的、无与伦比的—譬如我现在这样——”
月华如水,悄无声息的洒落窗前,草原上安静的可以听见青草的呼吸!流寇微笑望她。轻柔的声音仿佛催眠的符咒!
两人的脸颊近在咫尺,四目相对,仿佛连呼吸都要溶到一起!望着他“饱含深情”的双眸,突厥少女的呼吸窒了窒,酥胸阵阵急喘。她急急将头扭过去,脸颊通红的怒声道:“卑鄙的流寇,你不要对我施魔法!我不会屈从的!”
“魔法?!”林晚荣摇头道:“玉伽小姐,你太抬举我了!倒是你,一路上对我施展这样的法术,那次数我都数不过未了!”
“我才没有!”玉伽小声哼哼,声音虚弱不堪!
林晚荣哦了一声。目光灼灼,微笑望著她!玉伽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忍不住的霞飞双颊。急急偏过头去,小声娇叱道:“看我做什么?!卑鄙的流寇!!!”
我这流寇的罪名看来是洗不脱了。林晚荣苦笑摇头,在玉伽的头上拍拍道:“还是那句老话,小妹妹,做人还是纯洁点好!”
“我纯不纯洁不要你管!”突厥少女冷笑著反后相讥:“口口声声说我演戏。叫我看,你才是最会演戏的人!你活着就是在演戏!!呸,卑鄙的流寇,卑鄙的窝老攻!”
看着月牙儿义愤填唐、破口大骂,比起她狡诈和柔媚时,又有一股不同的风味!林晚荣大笑道:“玉伽姑娘,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看穿了我的本质!你说的不错,我的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可惜,你永远看不明白!”
他感叹了一声,笑容中有些寂寥!
“臭美!”望着流寇的表情,只觉特别的不顺眼,突厥少女低下头去轻骂出声!
帐内一时陷入安静,二人都不说话了!银色的月光洒落毡房,泛起一片清冷的光辉!
玉伽本不想再搭理他,奈何这帐中就两个人,身边坐着一个人,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微微抬眼望去,只见那流寇不知何时已坐在地上。手里不知哪里变出个信封,他面含笑容的望着手中的信纸,呆呆出神!月光洒在信笺上,远远望去。那信纸上画的竟是一个个身姿婀娜的女子,或动或静,或笑或颦,美妙异常!流寇恋恋不舍的摩挲着那信笺,眼放绿光,口水流了三尺来长!
突厥少女轻呸了声,不齿道:“果然是卑鄙下流,也不知你从哪里偷来别人家女子的画像,这样欺负别人?!”
“你这小妹妹倒是管的多了,我观摩一下我老婆的画像也不行吗?!”林晚荣嘿嘿笑了几声,将书信收进怀里。随手又取出幅带血的绢帛,缓缓打开,在玉伽面前晃了晃!
月牙儿看的一呆,旋即脸色大变:“这,这是我的画像,你从哪里得来的?!”
林晚荣嬉笑着眨眨眼,慢慢将绢帛收拾起来:“从哪里得来你就不用管了。我只是代为转达一声——玉伽小姐,你的族人很想念你!她们都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返回突厥王庭?!”
月牙儿捏紧了拳头,深吸几口气,平静道:“卑鄙的大华人,不要妄图从我嘴里得到什么。玉伽绝不会向恶狼屈服的!”
“你不回答——难道我就不会猜?!”林晚荣混不在意的摆摆手。笑道:“从王庭来的、又有学问、长得又漂亮,还有画师为你画像,身份铁定不会差,不是个公主就是达达什么的,我说的对不对?!”
玉伽眼眸平静似水,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的微笑:“你不是大华最聪明的人么。连掌心的纹线都能数的清楚,还要来问我干什么?”
月牙儿的坚毅与顽强,林晚荣早己领教过的。见她神色平淡、波澜不惊,言语中没有丝毫的破绽,倒也不感觉惊奇!他点头笑道:“不急不急,反正日子还长着呢,我有的是时间!咱们可以慢慢耗,没准还能耗出个海枯石烂、天长地久呢——”他将手中绢帛递到月牙儿手里:“这个,还给你!”
“还给我?!”玉伽一惊,果呆看他几眼:“真的要还给我?!你会这样好心?!”
“不还给你还能怎样?!”林晚荣叹了口气:“拿在我手里。你定会以为我居心不良、想要亵渎于你!还是还给你好,我落个轻松自在!”
月牙儿俏脸红了红,低下头去,将那绢帛紧紧的抓在手里!
这突厥少女天真可爱的样子,还真有些迷惑性!林晚荣摇摇头。在她头上轻拍几下:“天晚了。我要出去用功了,你早些睡吧!记得数掌纹啊。看看你有多少的悲伤,还有多少的欢笑,人一辈子就这么点事了——咦,你这样盯着我干嘛?!”
玉伽嘴唇嗫嚅了几下。终于哼了一声。轻道:“我看你是不是在演戏——那掌纹真有这么管用么?!”
“不要怀疑!少点心思,多点真诚!”林晚荣淡淡道:“从人性的角度来讲,除了民族分歧,我和你并没有本质的分别!”
玉伽想了半晌,只觉他这话中饱含了太多的意思。直叫聪明的自己,也一时无法领会!看他迈步朝帐外走去,少女犹豫了一下,终是轻声唤道:“窝老攻——”
“嗯?!”流寇笑着转过头来:“我最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了,月牙儿妹妹,你喊我干什么?!”
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月牙儿咬咬牙,正色道:“如果你真的想学突厥语,我愿意教你。而且,保证比你属下生硬的口音要强上百倍!”
“谢了!”林晚荣头也不回的挥手:“你也知道,我是个会演戏的人,不要把我的话太当真——我对突厥文字和突厥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啪,”身后的一声轻响。在寂宴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脆,将林晚荣也吓了一跳!他转过头去,只见月牙儿的那幅画像掉在自己身后的地上,躺在床上的玉伽双眸射出寒光,脸色冰冷似铁!
她双手绑在一起,竟能将画像扔出这么远?!林晚荣看的目瞪口呆!玉伽愤怒的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长长的睫毛在清冷的月光中,仿佛三月的烟雨!
演戏!一定是演戏!林晚荣心底打了个寒战,灰溜溜的跨出帐来!
他脚步甚疾,刚掀起帘子。只觉门口立着两座大山。一时躲避不及,竟是直直的撞了上去!“哎哟!”惊叫响起,两个雄壮的身躯重重摔倒在的上,痛哼不已!
“高大哥,胡大哥,你们在这干什么?!”望着躺在地上的两个淫货,林晚荣好气又好笑!
高酋揉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谄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夜色太美好,我睡不着觉,约了胡不归出来谈心,是不是啊,老胡?!”
他偷偷的捏了老胡几下,胡不归涨红了脸。急急忙抹了额头冷汗:“对,对,谈心!”
“哦,夜深人静,到我帐篷门口来谈心——”林晚荣恍然大悟的点头。皮笑肉不笑道:“两位大哥好兴致啊——”
林兄弟是什么人?!那是成了精的老祖宗!高酋自知瞒他不过。急忙笑道:“其实谈心倒是其次,我们主要是想听听林兄弟如何大展雄威,征服这月牙儿的!”
“对,对,老高说的没错,我们就是听床来的!”憨厚的老胡忙不迭的补充!
“哦,哦。原来是听床啊!”林晚荣龇着牙道:“那两位大哥听到了什么呢?!”
高酋淫笑道:“比预想的还激烈,林兄弟虎威十足,那手段简直高明万分。叫人上钩还不自察!果然是感情为主,用强为辅,佩服,佩服!”
“什么上钩不上钩的,”林晚荣嘿嘿两声:“把我想像成什么人了?!高大哥,做人要纯洁!”
高酋嗯了声,神色无比郑重:“纯洁也能折服烈马?换在以前我绝对不信!但今日听床完毕,我才恍然大悟,但凡林兄弟出马,纯的可以变成淫的,淫的更能变成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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