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晚荣一抱拳,嘻嘻笑道:“禄兄你好啊,阿兄,你也好啊!”
二人见他称呼不伦不类,忍不住互相望了一眼,脸上泛起一个笑容,四人四马便直接往营帐里行去。营中搭着几个高高的木架,上面绑着几只新鲜的野羊。篝火熊熊,将野羊烤的金黄流光,油滴缓缓落下。浇到火苗上,火花蹦起,一阵噼里啪啦乱响。旁边用三根木棍搭起架子,下面挂着几口大大的铁锅,锅里热气腾腾,阵阵野菜的香味随风传来。
突厥人的生活很健康啊,吃的是绿色食品,玩的是极限运动,难怪体格这么强壮呢。
阿史勒见林大人一路眼光都盯在吃的上面,便嘿嘿看他一眼,意味深长道:“林大人,我们突厥人从小就是骑马射箭长大的。叫我们突厥人作诗绣花,我们不行的肯定,但是叫比起马术和刀术,这世界上没人能比得上我们。”
阿史勒的大华语有些生硬,但那话里暗含的意思,林大人却听得清楚。他嘿嘿一笑道:“阿兄此言差矣。我大华地域宽广,民族众多,可谓包罗万象,景象万千,会作诗的有之,会绣花的有之,会骑马砍人的,那就更多了。贵我两国交战多年,我大华一直隐忍不发,可阿兄要以为大华怕了突厥,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古人有诗云: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只要我想打,胡人算个球?!”
禄东赞身为突厥国师,对大华文化也有所了解,闻言一皱眉道:“有这诗么?我怎么没听过。”
“没听过不代表没有,这就是我大华文化的博大精深之处了,禄兄,你还要好好学习啊。”林晚荣打了个哈哈道。
禄东赞也非是凡人,点头道:“林大人所言极是,在我族中,要说最有学问,对大华了解最深的,绝非我禄东赞,而是另有其人。”
禄东赞这人就已经不简单了,突厥竟然还有比他更牛的?!林晚荣心里打了个突。这个陌生的世界和他前世完全不同了,突厥人经历千年不仅顽强地生存了下来,而且越来越强大,几可与我大华比肩。到底是大华灭了胡人,还是胡人打败大华,一切都是未知之数。要不要帮助李圣发明点有用的东西呢?例如飞机大炮什么的?哈哈,老子越来越爱国了!
他心里意淫了一会儿,三人便已踏入帐篷中,这大概是阿史勒的主帐了,帐中铺着红色地毯,放着珍珠羊奶,充满了异族风味。
阿史勒指着那地毯得意道:“林大人请看,这张毯子叫做泪毯,是昔年我征讨铁勒部落时所缴获的战利品,听说是铁勒历代达达亲手所绣,一代代累积下来,才有这么大规模,因为有铁勒达达的泪珠滴落在上面,所以叫做泪毯。”
禄东赞解释道:“达达,就是铁勒大汗的妹妹或者女儿,也就等同于大华的公主。”
林晚荣将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火枪:“两位请看,这玩意儿叫做手枪,俗称手持大炮。嘿嘿,大炮的威力,阿史勒阿兄,你是亲眼见过的了。昔年我爷爷的爷爷的太爷爷,带着它南征北战,取高丽东瀛,灭波斯大食,横扫蒙古草原,从亚洲打到欧洲,垂钓亚马逊,饮马多瑙河,号令天下,谁敢不从?他们每杀一个人,就取一根头发,后来把所有的头发聚集起来做了一块地毯埋在地下。哦,这就是你们今天生活的那块草原了。”
这人太不要脸了,你们大华的历史哪有这一出?亏你还吹的神乎其神。禄东赞阿史勒同时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待见到他手里的火枪,二人忍不住停了停,互相望了一眼,微微点头。
“不要光顾着说话,林大人,快请入座。”禄东赞笑着岔开话题,拉着林晚荣盘腿而坐。
林大人坐在地毯上。双腿发麻,心里老大的别扭,难怪突厥人那么喜欢骑马呢,原来是没有办法啊,这样盘腿坐几天,不弄个坐骨神经痛那才见鬼了。
说话间,早已有侍从将烤好的整只肥羊,连同架子一起搬了进来。肥羊烤的金光灿灿,油滴落下,香美诱人。阿史勒端起酒杯道:“林大人今日能够来赴我宴会,阿史勒很是感激。来,我们痛饮这一杯,欢迎林大人到来。”
阿史勒和禄东赞举杯一饮而尽,大手抹了抹嘴角,意犹未尽。林大人刚端到嘴边,便觉一阵腥味扑鼻而来,他娘的,这是什么玩意儿?马尿?
阿史勒哈哈笑道:“林大人没有喝过这好酒吧,这是我们突厥特产的马奶子酒,是从怀孕的母马奶子上挤下来的,过瘾的很,比挤女人奶子还要过瘾!”
粗鲁!那叫奶子么?那叫咪咪好吧?!林大人心里鄙视阿史勒,闭着眼睛喝了一口马奶子,腥臊干苦,说不出的难喝,也不知道那俩大鼻子是怎么喝进去的。总算烤全羊是胡人的特长,辛辣呛鼻却又娇嫩可口,还是纯正的绿色天然食品,林大人猛塞了几口,才将马奶子彻底的忘却了。
见林大人狼吞虎咽,两人微微一笑,阿史勒一拍手,门外哗啦啦一阵轻响,走进来几个胡人女子,全身上下蒙在一块薄薄的黄色的丝帛里,却在肚脐间与额头间,将丝帛剪开,露出洁白地肚皮和一双妩媚的眼睛。
这几个胡女比大华女子个头更高,身材也更加突出,胸部丰挺,如连绵的山峰,臀部浑圆结实,似是坚韧的磨盘,前凸后翘,勾人异常。
娘的,骑马的女人就是好啊,屁股大又圆,咪咪翘又挺,够火辣,要不要在帐篷里加根钢管,让阿史勒和禄东赞开开眼界呢?
望着几名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林晚荣心里骚痒,阿史勒目光在那几名胡女身上巡礼一阵,狠狠吞了口口水,轻轻拍了拍手。一阵弦乐响起,几个身材丰满的胡人女子随着音乐律动缓缓扭动起来。
轻薄地丝纱包不住浑圆的双峰、翘起的隆臀,随着音乐节奏,身材美妙的胡女们尽情摆动腰肢,美丽地大眼睛中流露出丝丝暧昧,丰胸翘臀一起耸动。忽然哗啦一声,那丝帛尽数抛下,数个女子身着短裙,露出修长洁白的玉腿,隆臀轻扭,双腿微分,露出裙里若隐若现的风光,说不出的魅惑。
有劲啊,夹起来一定很有劲。林晚荣正看的津津有味,却听阿史勒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道:“大人,您若喜欢的话,这几个女子,就送给您了。”
“这个,不好吧?!她们会跳钢管舞吗?来一段,快来一段。”林晚荣抹了口口水道。
阿史勒和禄东赞相视一笑,禄东赞道:“大人,我们想找你借点东西?”
“借什么东西?”林晚荣头也不回的道。
“借大炮!!!”阿史勒微笑说道。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大麻烦
“借大炮?好啊!”林大人兴高采烈道:“我随身就带着两支,一支大的,一支小的,你们想要哪一支啊?!”
“随身携带?!”禄东赞和阿史勒面面相觑,大炮也能随身携带的?那大华的科技水平发达到了何等地步啊!
“大人,可否将您随身携带的大炮借来一观?!”禄东赞上上下下打量林晚荣,小心翼翼的说道。
“一支小大炮么,就是这个,二位也看到了。”林大人扬扬手中火枪道:“这个叫做手持大炮,是大华和西洋合作开发的最新产品,估计要不了几年就要装配给我们的骑兵和步兵了。”
禄东赞和阿史勒二人与林大人打交道也有几次了,听他口里的话,就像天上漂浮的云彩,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这火枪结构精巧,做工考究,一望便知非是凡品。莫非真的如林大人所讲,大华已经开发研制了最新的手持火器?
“林大人,那另一支大炮呢,也在您身上么?!”阿史勒急忙问道。
林大人嘿嘿一笑:“另外一只叫做大大炮,当然也在我身上。此大炮乃是天生神器,造型雄伟,威力无边,曾一夜连轰十二名处女而火力依旧。怎么样,厉害吧?”林大人色眯眯的往那些穿着暴露、搔首弄姿的胡人女子身上扫了一眼,点头道:“不过你们突厥女人体格大,又是从小骑马骑大的,本大人这尊大炮要对付十二个估计会有些困难,放倒十个是没问题的。”
这二人越听越迷糊,林大人的大炮一会儿要打处女,一会儿又要打胡女,到底是个什么厉害玩意儿?
望见这两人疑惑的眼神,林晚荣哈哈大笑,对二人递了个龌龊的眼色:“阿兄,禄兄,说起这炮啊,其实你们身上也有。只不过是小号的而已。本人身上乃是加大口径的,令天下女子闻风丧胆,所向披靡。”
两个突厥人这才明白林大人说的大炮是什么,简直就是一个斯文败类,连禽兽都不如。这样的人都能做大华的吏部副侍郎,由此可见大华衰落到了什么程度。
二人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忧愁,阿史勒哈哈笑道:“大人果然奇思妙想,我等佩服佩服。只不过我想跟大人借的,是那日在演武场上展示的那种火炮。威力巨大,结构轻巧的那种。”
林大人撇下脸颊不说话,阿史勒立即接道:“大人年轻气盛,火力凶猛,我这几名突厥美女,正好为大人解解火气。你们几个——”他朝场中几个舞动的胡人女子一指,噼里啪啦一阵番文,听得林大人脑袋冒烟,我靠,这是什么鸟语。英文不像英文,法语不是法语。
禄东赞知道他听不懂,便自动翻译道:“阿史勒说,让她们好好伺候林大人。伺候的林大人舒服了,他回国便禀报毗珈可汗,晋升她们的父母兄长。”
话音一落,效果立现,几个胡人女子便如脱不去的牛皮糖般粘了上来。凑在林大人身边扭动腰肢,拿丰满的胸膛滚圆的翘臀磨擦着他的身体,阿史勒和禄东赞也看的暗自吞口水。一时之间,大帐中火辣之极,温度霎时升高了好几度。
突厥女人,身材果然好啊,如果做个胸推,啧啧,老子爽歪了。林大人双手在胡女身上大力摸索着,顺着那柔滑的缎子直向下伸进袍子里,握住那雪白的大腿,用力一捏,胡人女子便哼了一声,就像睡眠不足的波斯猫般摄人心魂。
见林大人如此豪放,收放自如,阿史勒和禄东赞二人自叹不如。阿史勒吞了口口水道:“大人,我们刚才跟您提过的借大炮的事情,您看——”
林大人眼睛一眯,在一个胡女胸口摸了一下,笑道:“阿兄,你这事怕是找错人了。我只是一个还未上任的吏部副侍郎,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还是被架空了的。借大炮这种事情,你应该去军营啊。你们是不是不认识人?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大华上将军李泰,这个你们认识吧?!他掌管着边塞大军,你们要的红衣大炮他手里多的是,直接找他就行了。送点汗血宝马,送点美女,路子就能通了。”
阿史勒讪讪一笑:“林大人说笑话了,李泰老将军与我突厥交战多年,我们怎能不认识。要是能走通他那条路子,我们也不用来找你了。”
林晚荣心里哼了一声,这些突厥人倒不是蠢货,知道大华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就是红衣大炮了。以前的红衣大炮体积庞大,身体笨重,移动极为不便,对突厥人的威力有限。但现在可不同了,徐渭得了林晚荣的指点,派人去法兰西铁甲船上学习了火炮技术,又经过徐芷晴这种妙手的改良,不仅射的更远,打的更准,火炮威力大大提升,就连体积也缩小了许多,只要两匹战马就可以轻松拖走。突厥人也是识货的,知道火炮对他们的威胁最大,才想方设法要弄一门研究一下。只是新改进的大炮本身数量还不是很多,又由李泰亲手掌控,严禁外泄,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办法得手。
“阿兄,你们要大炮做什么呢?你们突厥不是靠骑马打天下吗?那火炮笨重的两匹马都拉不动,你们拿回去也没有用处啊!”林晚荣打了个哈哈道。
禄东赞眼光一闪,点点头道:“林大人说的不错,我们突厥是马背民族,这火炮对我们来说的确用处不大。但我们这几日在京城闲逛,闲来无事,正巧阿史勒对我讲起了林大人邀他观看演炮之事,我们弟兄都有些兴趣,因此想弄一门火炮来打着玩玩。再说,这山上兔子、野狼也多,我们打几只玩玩正好。正如林大人所说,火炮笨重无比,两匹马都拉不动,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把它拉走。等我们玩上几日,就把它还给你。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阿史勒特地准备了突厥美女四名,奉献给大人。”
林晚荣是什么人物,那是玩阴谋耍手段的老祖宗,见阿史勒眼神闪烁,便知道他必定另有图谋,林大人哈哈一笑道:“原来二位是要借大炮打猎啊,果然奇思妙想。只是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人微言轻,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禄东赞摇头道:“大人太谦虚了。你在山东带兵剿灭白莲教的时候,火炮可是立了大功,在军中威望极甚。只要你发话,那就没有什么办不来的。”
妈的,胡人果然处心积虑,连这些事情都打探清楚了。见阿史勒和禄东赞眼神急切,得到火炮的心情可想而知,林晚荣为难的叹口气道:“二位兄台,你们有所不知,我在军中虽然有不少的铁哥们,关系好的没话说。但是现在神机营的大炮都被李泰所掌管,这老头你们也知道的,心细谨慎,每日都要亲自点一点大炮的数量才肯入睡,就算我想帮也帮不上啊。”
阿史勒和禄东赞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林大人外表看着贪财好色,到了紧要关头却突然变得有原则起来,看来还是下的功夫不够啊。二人互相望了一眼,阿史勒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道:“林大人,我请你看一样东西。”
那小袋子不大,重量也甚轻,看不出来里面装的是什么。阿史勒却像爱护宝贝似的。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在林晚荣面前现了现。
一阵淡淡的刺鼻味道传来,苦涩中带着一种奇特的清香,令人振奋。林晚荣闭上眼睛,用力嗅了嗅,那味道像是熟悉,又像是陌生。
“大人,这可是一样好东西。”阿史勒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似乎他手里捧着的就是一把黄灿灿的金子。就连沉稳的禄东赞也双眼放光,紧紧盯在那小袋子上一动不动。
阿史勒取来一个没有水的小壶,将小袋子里面的东西缓缓倒入,林晚荣看的清楚,那是一把枯黄的叶子,被切成了一根根的细条,淡淡的呛鼻的味道越发的浓烈了起来。
不待林晚荣看仔细,阿史勒便将壶盖盖上,对着林晚荣神秘一笑,取过身边火把上的一抹火星,烧着一截干草,极快的扔入了壶中,过不了一会儿,一股淡淡地轻烟自狭长的壶口里缓缓喷出,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林大人深深嗅了一口,脸色渐渐的郑重起来。
阿史勒和禄东赞见那轻烟升起,立即面露喜色,急急将鼻孔凑到壶嘴上,深深的闻了一口,然后一起抬头,长出一口气,那神态无比的逍遥自在,仿佛做了天上的神仙。
“林大人,你快来吸一口。”阿史勒急忙将小壶递给林晚荣,殷勤说道。
林晚荣接过小壶,面沉入水,将那小壶捏的紧紧,连手中传来火热的疼痛都感觉不出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连大华都没有的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突厥人手中?
他对着壶嘴深深深深吸了一下,一阵火辣热烈的感觉呛得他鼻子发酸,忍不住咳嗽了两下。阿史勒和禄东赞哈哈大笑,看了他一眼,自豪地道:“林大人,你觉得如何?”
林晚荣捏住小壶,沉默了一会儿,郑重道:“阿兄,禄兄,这玩意儿是从哪儿来的?!”
二人见他不问这东西的名字,却先问来历,顿时都有些吃惊,莫非这位神奇的吏部副侍郎大人见过这东西不成?那可就太神奇了!
二人互相望了一眼,禄东赞道:“林大人,难道你以前见过这辣鼻草?”
“什么草?!!”林大人眼睛睁得大大,大声问道。
“辣鼻草啊!”禄东赞见了林大人的表情,便笑着道:“哦,辣鼻草这名字,大人肯定没有听过,这是我们突厥语,你们大华肯定没有这种辣鼻草。这辣鼻草生于我们突厥以南、靠近大华的沙漠边缘,是天然生长形成,但数量极少。一年也长不了几斤。我们族内的战士和战马受了伤生了病,有时候病得很厉害,连路都走不稳,我们就把辣鼻草的烟吹入鼻腔,这样一来病就会好了。久而久之,大家都上瘾了,越来越喜欢这辣鼻草的味道。只是这种辣鼻草生长不易,我整个突厥,一年才能寻到两到三斤,说它是万金不换也一点不假。我这些还是五年前剿灭铁勒时,大汗赏给我的战利品,一直珍藏至今。林大人,你再试试看,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上辣鼻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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