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狄小毛与祁小玫分手后,狄小毛见这么多年来祁小玫一直没有出嫁,他也有听说她的哥哥为她作媒,还有媒人主动上门说亲,都一一被她拒绝了。
狄小毛在冥冥中感到祁小玫还在爱着自己,只是狄小毛钦佩祁小玫把爱埋得那么深。狄小毛捉摸不透祁小玫的心和情。他在被祁娆拒绝之后,曾也好几次想去找祁小玫,只是好几次到了门口又改变主意。
狄小毛承认,在裤裆村,除了祁娆之外,就是祁小玫了。但是,狄小毛总是不理解,他喜欢的人为什么那么冷漠,而不喜欢的人又三番五次纠缠她。
今晚,狄小毛在店里与祁小玫相遇,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酒是好东西,它可以壮胆。狄小毛是惜着酒胆面对面地与祁小玫交淡,只是谈话的内容太浅薄一点。话锋太尖锐一点。令他失望的是他想不到祁小玫对自己也这么尖刻,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
狄小毛不难看出,祁小攻也有几分醉意,绯红的脸颊增添了几分妩媚,在店里的较为晦暗灯光下显得很亮丽,祁小玫是一个很美的姑娘,而且举止大方,一抬头、一抬足都带有一些温情味。她毕竟在省城实习半年,多少受到一些城市风情熏陶。狄小毛这样想着,只是她每一句话从嘴里滚出来显得令人心寒。
狄小毛怕把握不住自己,也怕祁小玫因酒醉而做出一些令他意想不到的举止,他趁店主祁天马过来劝阻,站了起来,对店主说:“老板,一共多少钱”
店主的儿子正在裤裆村小学念书,他想巴结狄小毛,就说:“没事,没事的。孩子书念得不好,多让你狄老师操心了。”
狄小毛一怔,问:“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他叫祁江。念三年级呢!”店主说。
“多有意思。老板,你的孩子长大后一定是一个英雄。”
店主见狄小毛称赞自己的孩子,显得很高兴。他说:“让狄老师见笑了。”他边说着边推狄小毛到店门外,意思叫狄小毛可以走了,不要算酒菜钱了。
狄小毛很认真,他边从衣袋里掏钱,边问:“多少钱”
店主见狄小毛执意要算钱。就随便说个数:“拿两块钱就够了。”
狄小毛从衣袋里掏出了两块钱给店主。狄小毛明白一斤青红洒、一盘花生米。一盘炒蛋。还有一碗杂烩汤,两元钱是不够的。但是,这个数是店主自已说的,狄小毛照办无疑,总算没有白吃店主的酒菜。
祁小玫呆呆地坐在鄢里,她看着狄小毛一举一动。她的眼前有些晃荡。酒已经在她的肚子里生作用,分头跑到她的七情六欲之中,使她的每一条神经都被刺激着。但是,她的头脑某处仍然清醒着,她眼睁睁地看着狄小毛吃了这么多菜只花两元钱就大摇大摆地离开店铺。
狄小毛在这里所讲的每一句话,她都清楚地记着,她听着狄小毛的话几乎柔肠寸断。她知道自己讲话也很辣,似乎在互相挖苦,还带着刺。祁小攻心里明白,自己不能与狄小毛成为夫妻。但她心里仍然想着他,她对狄小毛的评价是: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祁小玫多少次想忘记狄小毛,但是她做不到,这使她常常痛苦。一个男士能让一个女人痛苦,这说明她还爱着这个男人。祁小玫就是这样,她常常在两难中不知所措。
她认为和狄小毛谈恋爱是幸福的,快乐的,也是温馨的,浪漫的。可是,如果和他结婚也许是痛苦的,烦恼的,甚至常常会感到某种危机。祁小玫面对这样的现实,认为不能全部否定狄小毛的感情,他至少能让姑娘,让那撰在他爱情的乐园里的姑娘感到无比的开心。而恰恰这样才让祁小玫离开狄小毛而感到有一种失落。
最终祁小玫叹息这种失落是自己造成的。她自己也知道这种脾气不可能再回到狄小毛身边,她也决不会再想回到他身边。可是她又会常常想着狄小毛,想着与狄小毛相爱的日子里的每一个细节。祁小玫活这么太才真正理解情为何物。也知道了这一些人为什么被情所困,不能自拔,日渐憔悴,甚至病入膏盲。因为她自己有了切身的体验。
她见狄小毛已经远去,她对店主说:“天马叔,狄老师经常到这里喝酒”
“头一回,狄老师是头一回。不知今晚有什么高兴事现在看来不是高兴事,而是心中有苦。”店主祁天马说。
祁小玫不经意地笑了一声,说:“心中有苦不是病,我不能治。天马叔,我走了。”祁小玫说后欲走。又被店主叫住了:“闺女,你们刚才在喝酒的时候。互相盘搭着,句句带刺,你们好像有什么过节”
“没有,没有。天马叔,你不懂,你不懂啊!”祁小玫说着离开店铺。
她挎着药箱向前走去,这时,天上的月亮开始明亮起来,白烟被光亮分解散,显得纷纷扬扬。裤裆村慢慢幽静下来。而人的说话声,狗的叫声,无名虫的鸣声汇报成一山了深夜的交响乐。祁小玫站在路上有些不知方向了,她在迷迷糊糊中思考着该去哪里是直接回诊所还是到哥哥那里去她想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决定都不去。她准备去学校看看狄小毛怎么样。她不敢正儿八经地去,而是偷偷地去看一了就走。
月光为她铺了一条光线,使她懂得前面的路,当她即将到达学校门口时,她突然一惊,差点惊破了脸。原来她在学校门前现一个人躺在那里。银白色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如同一只幽灵。祁小玫镇神一看,是狄小毛。
狄小毛真正醉了。他终于坚持到学校门前,而不能到达宿舍,最终还是倒下了。他的身旁正是狄小毛吐的酸的食物。祁小玫咬着牙,把狄小毛连扶带拖到他的宿舍里去。
狄小毛感觉有人扶着她,他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他的眼镜丢了。可是他的手抓住了祁小玫的那只药箱,他下意识地叫着:“祁小玫。”
“我是看你倒在那里可怜,把你扶到宿舍里去。”祁小玫冷冷地说着。
狄小毛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酒醒了。他说:“谢谢你。”狄小毛话音刚落,突然呆住了。原来他看到自己的宿舍里正亮着灯光。狄小毛感到奇怪,他自己还没有回宿舍啊!怎么有人开灯呢。
祁小玫也破狄小毛的疑虑搞糊涂了。这时狄小毛说:“小玫,你怎么进宿舍的”狄小毛以为是祁小玫事先在他身上拿了锁匙,开了宿舍的门,拉开了灯光。然后扶他回去。
祁小玫并没有这样做。她也感到奇怪,她说:“我没有进你的宿舍。”
两人面面相觑一会几,不禁都蹑手蹑脚地来到宿舍门口,门是虚掩的。狄小毛和祁小玫都以为是贼闯进了狄小毛的宿舍里,狄小毛还趁着自己胸中还有一点酒气作胆,推开了门。
狄小毛和祁小玫看到屋里的情形,同时都呆住了。原来狄小毛的宿舍里并不是来了小偷,而是一个女子。她就是已经半年之久不见的祁文道的女儿马秀秋。“看小说,就上·小说阅读网(http://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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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不走了
153.今夜我不走了
马秀秋此时正站在宿舍当中,显得春风满面,好像从远方归来。而且满载而归。她的旁边立着一只大提包。她正迈着小步踱着,似乎就在等狄小毛,神色并不焦急。这时,祁小玫只感到自己从心底里涌上一股辛酸,她想不到狄小毛屋里藏娇,她一气之一下跑了。
狄小毛朝着学校门口方向喊着:“祁小玫,祁小玫。”
马秀秋悠然回,见狄小毛在门口喊着祁小玫,她并不多心,她也叫着:“狄小毛,狄教师。”
狄小毛木木然然地走进了宿舍,马秀秋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抱住了狄小毛,娇声说:“亲爱的,这么久不见,你想我吗?”
狄小毛好像并没有激动,他淡淡地问:“你去哪里了?”
“你喝酒了,一身酒味。”马秀秋松开抱住狄小毛的手,睁大眼睛看着狄小毛说。
“以酒消愁吗!”狄小毛说。
“我说就是吗!我只半年不在,你就这样消沉,你还说不爱我。这就是爱,懂吗?”马秀秋激动地说着。
狄小毛淡淡一笑,显得不置可否的样子,他坐在床上,有些疲倦地说:“你拎着一只大包突然出现在我的宿舍里,是刚回来还是准备出门?”
“我是刚回来,还没有见母亲和姐姐,就先来你这里了。谁知吃了闭门羹。幸好以前有留一把锁匙,可以在宿舍里等你回来。”马秀秋喜形于色地说着。
“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狄小毛又问。
“我去走私,走私知道吗?”马秀秋轻声而神秘地说着。
“走私?走什么私?”狄小毛惊讶起来。
“我赚了,我赚了一笔钱了。”马秀秋自豪地说着。
狄小毛被马秀秋搞懵了,他剩下一点的酒气彻底地消失了。狄小毛知道在太极镇的一个靠海边的地方,正掀起一股走私活动,当地的渔民利用捕鱼之便,与台湾的渔船接触,交换物品,大6这边大都是用银元。黄金等东西去换手表、布匹。还有家用电器。
狄小毛心里想,马秀秋不可能去搞这些生意,她胆子还没有这么大。狄小毛认真地问:“秀秋,你给我说真话,去哪里了?骗我就离开这里,我不理你了。”
“亲爱的,我确实去走私了。”马秀秋说着从衣袋里掏比一大撂人民币,对狄小毛说:“送你的。”
“我无功不受禄。”狄小毛看着马秀秋这些钱;信了。他又说:“你的胆子可真大,怎么敢去走私?”
“跟着别人干,一回生二回熟,有利可图呗!”马秀秋洋洋得意地说着。
“我可以预计,太极镇不出半年时间,将会成为走私镇。”马秀秋说。
狄小毛笑一笑说:“你尝了一点甜头,就成了预言家。你知道吗?报上都登了,从别的地方调来了许多边防干警,加强了海边巡逻。就是打击走私分子。”
马秀秋也笑了一笑说:“他们有天仙法,我们有鬼符对付。”
“看来你的道行很深了,你都跟谁学的?”狄小毛问。
“我是跟我姐夫学的。”马秀秋神秘地说。
“你的姐夫?马秀春的丈夫?”狄小毛问。
“还没有结婚,我姐爱他,他在太极镇开缝纫店,现在不开了。他到处收集银元、白银,然后出海到一个叫做三沙岛的地方与台湾、香港人换手表、布匹、家用电器。他说外面人开放的很,船上的墙壁上贴满**图画。他还带回两副**女郎扑克牌呢!”马秀秋如数家珍。
狄小毛亮着眼睛听着,他已经彻底相信马秀秋去走私了。狄小毛也似乎感到太极镇将有一场变化。狄小毛问:“秀秋,你这次赚了多少?”
“我初次做,胆子不大,只赚了三千多。但是我带了一些东西回来。”马秀秋说着,又打开那只大提包,里面有不同颜色的布好几块,几只手表,一部收录机,还有一些女性的内衣内裤和胸罩。狄小毛一看就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泊来品。其中一件东西吸引了狄小毛。那是收录机,狄小毛心里想:如果能拥有一架收录机就不寂寞了。可以听邓丽君的歌声,张帝的歌声了。
马秀秋说:“狄老师,你喜欢什么?”
狄小毛笑笑说:“我已经有手表戴了。”
马秀秋说:“这可是全自动的啊!石英表听说过吗?这几块是石英表,还有电子表呢!”
“我倒想要这部收录机。”狄小毛说。
马秀秋马上从包子里拿出收录机,递给狄小毛,深情地说:“就算是我送给你的新春礼物。”
狄小毛接过收录机,有点不好意思,他说:“我没有东西可送你的。”
“有,你有太多的东西可以送我的。”马秀秋含情脉脉地说着。
“我有什么?”狄小毛问。
“比如你很有学问,你有知识,这些都是无穷的财富。”马秀秋说。
狄小毛开心地大笑起来,他情不自禁地走近马秀秋,多情地亲吻着马秀秋的双唇,脸颊及脖子。这可是破天荒的举动。狄小毛和马秀秋相识这么久,可没有这种主动,而且如此狂热地吻着马秀秋。
马秀秋整个人都酥了。她说:“小毛,这就是最好的礼物,我还要你今晚陪我睡呢,我不回家了。”
狄小毛迟疑一下,感到几分为难,他说:“明天学校要开学了。”
“我五点就起床离开学校,总不会被人看见吧!”马秀秋说。
狄小毛没有说话,他看了马秀秋一会儿,转身走到宿舍门口,轻轻地把门关上。
祁小玫背着一只药箱在气喘吁吁地跑着。身后不断地出狗叫声。她的心脏在激烈地跳动着,脑海里索绕着狄小毛和马秀秋的影子。眼睛中又重叠着自己和狄小毛的身影。她感到无比伤心,她觉得狄小毛欺负了她;她后悔去学校,她后悔扶狄小毛回宿舍;她恨狄小毛花花小人,贪得无厌;
她恨马秀秋下贱像个淫妇。厚颜无耻;她恨自己的眼睛中为什么看见马秀秋在狄小毛宿舍里……
祁小玫从学校一日气跑回了诊所。她已经眼花缘乱,上气接不了下气,更是心烦意乱。她狠狠地诅咒着:“狄小毛不是东西。”祁小玫有气无力地瘫倒在乳白色的长板凳上,一下一下地调节着一条条绷紧的神经。心律慢慢地均匀1月光娇柔地从窗外照射进来,祁小玫爬了起来,呆呆地望着月亮,一时风花雪月这事涌上心头,她想:这时狄藏娇,祁小玫咽不下这口气,她尽管和狄小毛情绝意尽,自己心中却未免有些藕断丝连。
祁小玫站了起来,在诊所内来回踱步,她的心情很浮躁,对一切又感到乏味,突然她心中升起了一个鬼主意。于是她匆匆地走出诊所向祁文道的家走去。
在祁文道家里,村长祁永刚已经在打呼噜鼾声正浓,而祁文道却没有睡意,她看着村长这付模样,嘴里不断地唠叨着:“他废了,他废了。”
自从村长祁永刚失去男人的本事之后,他整日闷闷不乐,心里总是想着是因为安装自来水工程没有求卦请教神灵泽日选址.才使他失去男人的本事。
他相信重新选址挖井安装自来水,他的生理会恢复正常的。而祁文道已经对村长失去信心,她埋怨自己命不好,一辈子是守寡的命。春天里万物复苏的季节,也包括人,祁文道已经压抑了十多年,她好不容易又找翻了一个男人,想不到没几年又挨饿了。每当她面对祁永刚昏睡如猪的模样时,心中就会产生—个念头:离开他。
据说夫妻之间什么都可以容忍。就是有两件东西不能容忍,一个是夫妻任何一方在外面婚外情,再一个是夫妻任何一方失去性功能。这两件东西一旦在夫妻同产生,迟早要破裂无疑。这时,祁文道不是也正想着如何离开村长?这不是她的自私,这是—个人的生活需要使然。
这时,祁文道听到有人在轻轻地敲仃,她正闷得慌,见有客人来,似乎感到一阵惊喜,她急忙来势门口,问:“是哪一位?”
“祁阿姨,我是祁小攻啊!”原来门外是祁小玫在敲门。
祁文道见是赤脚医生,赶紧开了门说:“小玫,我们没有病啊”
“我不是来看病的。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祁小玫说。
“什么好消息?”祁文道心里想,现在还有什么消息?再好的消息没有比听到村长祁永刚恢复男人的本事来得惊喜。
“祁阿姨,马秀秋回来了,你知道吗?”祁小玫说。
“马秀秋回来了?她在哪里?你怎么知道?”祁文道眼睛一亮,又感到不解,马秀秋不是在太极镇向姐夫学习设计时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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