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翘翘没有睡意,她怕踏进这个家门,一踏进这个家门,她就会感到孤独和沉闷。只有两个女性的世界对于一个充满幻想的少女来说委实太单调了一点。这种单调使她长夜难眠。小时候,她看见别人家的孩子可以与哥哥弟弟玩耍,可以与姐姐妹妹做游戏,自己却和母亲相望而言,长大后又没有爱好,也没有文化,因此,时间就更难熬了。

于是,她学会了织毛衣,学会了煮饭,学会了做针线。以此来打沉闷的日子。成熟以后,一种儿女情长的东西缠着她,一种思念异性的冲动爬上她的眉梢。她常常面对着长夜孤灯,让少女的情潮泛滥在她那寒冷的香床上,她多少次企盼着突然在她床前站立一位白马王子,她多少次梦见与一个英俊男子相拥在一起。梦醒时,更感到寂寞了。

直到那么一天,狄小毛出现在她的心中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常常企盼的那个白马王子,梦中相拥的那个男子就是他。于是她等待他勇敢地走进自己的心田,等待他以男性的粗旷来征服自己。终于这一天到来了,当她得到了一个男人的滋润时,她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不曾明白的事理。

祁翘翘站在门口,脑海中拂过了这样纷繁的记忆,使她更加不愿就这样走进卧室,走进梦乡。尽管夜风寒冷,月色淡白而凄迷。当她想到肚子里已有两个月大孩子,联想到孩子的父亲,她觉得一股暖流浸遍全身。忽然起了想拥抱狄小毛的欲念。她决定回头去学校,去找狄小毛。

狄小毛这时正和姜媛在一张床上,一番男女情欢后带着一点松散的疲意渐渐地进入梦乡。他今晚在姜媛的挽留下没有回学校,在姜媛设计的无数个情网中颠簸、摇滚。她们正如藤蔓一样相互地纠缠在一起,呈现出故事结束后的宁静。

而祁翘翘怀着激动的心情,冒着夜色,匆匆地来到学校。却吃了闭门羹。她十分惆怅地走上回头路,猜想着狄小毛可能的去向。盼望见到狄小毛的那种热度一旦冷却下来,就更加感到寒风刺骨了,她加快了脚步,地面出急促的沙沙声。祁翘翘停在门口,轻轻地打开了门,她怕惊醒妈妈,进屋后又轻轻地把门关上,脱了鞋,蹑手蹑脚地上楼。

当祁翘翘经过妈妈的卧室门口时,见门虚掩着没有上锁,顺手轻轻地将门推开。床上,祁翘翘模糊地看到,有着异常的情景,她不禁轻轻地叫着:“妈妈,妈妈”姜媛睡得很沉,没有听到女儿叫。而这时,狄小毛好像从恶梦中惊醒,跪了起来喊着:“是谁”

祁翘翘一下子呆住了,心里感到惶恐,她下意识地拉开电灯开关,睁大眼睛一看,她清楚地看到,妈妈的床上躺的竟是自己心爱的男人狄小毛,她颤抖地大喊:“狄小毛,你……”泪水一涌而出,她感到一阵晕眩,眼前直冒着金星,如同整个房子要塌下来,整个身子支撑不住,瘫倒在地板上。狄小毛手忙脚乱地穿上衣裤,又摇醒姜媛,姜媛睁开惺松的眼睛,见屋里亮着灯光,不解地说:“怎么回事”

“你的女儿翘翘回来了,快穿衣服吧!”狄小毛十分尴尬地说着。

“翘翘在那里”姜媛爬了起来,见翘翘倒在地板上,赶紧穿好衣服,正准备下床去扶翘翘,翘翘已经自个儿爬起来了,她表情冷漠。脸色苍白,泪珠儿连颗滚下,虚弱地呆呆地望着狄小毛和妈妈,正要说什么,被姜媛打断:“翘翘,你听妈妈解释……”

“你不用解释,我要狄老师解释。”祁翘翘抢在狄小毛跟前,目光咄咄地逼视着小毛,泪不不断地从眼眶里滚出来失声说:“你解释啊!你要对我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啊!”

祁翘翘说着呜鸣地大哭起来,软弱的祁翘翘经不起这样场面的打击,她不能接受,不相信竟有这样的事实,生在自己的头上,她受不了心爱的男人对自己的轻视,她更受不了,使自己心爱的男人违心的竟是自己的母亲。这是何等悲哀和残酷,世间怎么有这样的事而这样的事为什么偏偏要降临在我翘翘的头上祁翘翘的心破碎了,绝望的痛苦几乎使她疯狂。

当姜媛听到翘翘讲到怀孕时,整个人痉挛了一下,她看着女儿痛不欲生的样子,感到无比的羞耻和丑陋,她木然地流出一颗豆大的泪珠,同时她又心痛起女儿来,她不能不将事情的原委弄个明白,她稳了稳神。对狄小毛说:“你和翘翘也生关系”

“何止有关系我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祁翘翘在一旁清楚地说,“他还答应春节过后要和我马上结婚呢是不是,狄老师”

狄小毛颓丧地埋着头,思绪纷杂,不知怎么向面前的母女俩交代,半天他才挤出一句话:“我的责任。”

姜媛冷笑一下坐在床上,她想不到自己和女儿同时怀上狄小毛的孩子,怎么会这样她只想和狄小毛随便玩玩,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怀孕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而女儿是黄花闺女啊!难道自己玩火还要搭上女儿吗姜媛感到一阵揪心的痛,她不能原谅自己。

狄小毛慌慌暖暖地说:“姜媛,你想办法咱们一起去美国吗”

“你说得轻巧,在这种时候你还想着这种美事,”姜媛终于找到一种回绝狄小毛的措辞,本来就无法为他办理去美国,这时几乎可以理直气壮地对狄小毛说一声“不”字。于是姜媛心里好像一下子又平衡了许多,倒是祁翘翘像被别人欺负的羔羊茫然无助地哭着。

狄小毛已经感到,自己苦苦追求的前程将化为乌有,他不曾料到自己以血的代价,到最后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懊悔当初没能克制住浴火,他恨起自己来,如果当初自己的算盘不多拨一粒珠子,如果死死抱住姜媛,不要把她看成一个半老徐娘,不要认为自己是一个童男,不要那么自私地认为自己不合算,也许就会大功告成,可是这一切都晚了,世界上没有后悔的药,这是几千年以来人人皆知的事实。

这时,姜媛对狄小毛说:“狄老师,翘翘既然怀上你的孩子,你就和翘翘结婚吧!你我之间只算是一场梦,一场不堪回的恶梦,行吗”

“那么,去美国呢我和翘翘一起去美国”狄小毛在失望中好像突然抓住了什么,感到自己又站在一座山峰上,看到了远方的一座宝藏。

“狄老师你别幻想了,你那美国的梦,我无法为你去实现,你令我,令翘翘大失望了,不管对于我还是对于翘翘你都是一个罪人,你懂吗让你接纳翘翘是一条无可奈何的末路,你们毕竟都很年轻。”姜媛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择。

“不,”狄小毛见自己永远失去了去美国的希望,向姜媛大声吼叫了一声,那恐怖的叫声似乎划破了裤裆村的夜空。

“那好,狄老师,算我姜媛看错人,你可以不承担任何责任,即使你承担了责任,美国也去不了,算我姜媛为了你赔了一个女儿,苦果我们自己咽下,我们之间从此没有任何瓜葛,一笔勾销。”姜媛冷冷地说着。

狄小毛见一切希望都不复存在了,他气急败坏地向姜媛母女俩点点头,挥袖而去。

祁翘翘哭着叫:“狄小毛,狄小毛……”“看小说,就上·小说阅读网(http://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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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送上门一个妙少女

28.又送上门一个妙少女

雄鸡破晓,昨夜的梦立即成为过去的,裤裆村和往常一样迎接着新的一天到来,狄小毛和姜媛似乎有一种契机,谁也没有将他们之间近乎于荒唐的丑事说出来。裤裆村除了祁娆以外,没有人会知道狄小毛和姜媛母女俩的瓜葛。

当太阳光越过树梢,给裤裆村的瓦房披上了彩衣,狄小毛仍然蒙头大睡,他太累了,不但是身体之累,还有心之累,正在这时,有人敲门,狄小毛没有答应。

门口敲门的人是祁海老汉,这几天他简直坐不住,当他看到合作社墙壁上的公告时,他才感到这位嘴上还没有长毛的小伙子之利害,魁力之大,他说到的事就会做得到,全裤裆村有几百号人,唯独他一个外乡人能成为选举委员会会长,能成为决定裤裆村三百户人家大事的人,于是祁海不敢小看他了,不敢怠慢他了,他这时才真正知道知识的可贵。

他再次地伸手去敲门,狄小毛才向外扔下一句话:“烦不烦。学校放假了知道不知道”

“我是祁海,狄老师,”祁海小心奕奕地说。

“祁海螃蟹王”狄小毛于是爬了起来,他坐在床上边穿衣服边问:“什么事”

“无事不蹬三宝殿啊!”祁海说着。

狄小毛向手揉着眼睛打开门问:“今天冷不冷”

“今天天气好,太阳已经走到很高了。”祁海赶忙走进狄小毛的房间。

狄小毛正要和祁海讲什么,突然记起昨晚在姜媛家生的事,脸又阴了下来,心情一下子又沉重了,感到无限的沮丧,精神也立即委了起来,他定定的看着祁海,心中不禁骂了一句:裤裆村人,都是混帐东西。

祁海见狄老师脸色不好,不禁同:“你怎么了昨夜睡不好还是村长的女儿来折腾你”

“别胡说八道,你有什么事说吧!”狄小毛烦躁地说。

“当然是族长的事,现在只你一句话,我祁海能上不能上全靠你了。”祁海低三下四地说着。

“祁海啊!族长的事是在我手上,我那些风流事也握在你手里,你是要和我交换是不是”狄小毛试探地问。

“怎么敢,那事我不懂,我不知道,谈不上交换。狄老师,其它不谈,我能当上族长,我送你一块劳力士牌手表。”祁海为了让狄小毛相信自己的诚心,也为了让他相信祁海已经不将他的风流事记在心中,又不得不向狄小毛许诺重礼。这对于裤裆村来说,劳力士手表是一件昂贵的礼物,就连现在狄小毛手上也没有戴上劳力士手表。裤裆村的农民就更不要说了。

狄小毛吃了一惊,一下子感到选举族长还会有油水可捞,一块劳力士牌手表,对于狄小毛来说也是有非常的诱惑力的。狄小毛轻声地说:“别开玩笑了。”

祁海认真地说:“我不开玩笑,我上了年纪的人了,说一不二。我明早儿就去市里买。明天晚上七点准时送来。”

狄小毛心里有些激动,昨夜的尴尬,以及自己没有实现的梦想一下子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原来失去的还可以得到另一面的补偿。他即刻说:“你报名当族长的事,我心里有数。你个人简历、个人相片和家庭概况材料带来了吗”狄小毛一下子对祁海热情起来。

祁海说:“还没有带来,我已经准备好了。今早来主要先打听一下。”

“那你明晚把这东西先带来,我要登记,要和族长祁天明商量,知道吗”狄小毛显出热心为祁海办事的样子。

祁海高兴地离开了学校。祁海不是省油的灯,他肯出一块手表给狄小毛,在全裤裆村人听来是不会相信的。因为祁海是出了名的吝啬鬼。当然遇到关键时刻也可能会慷慨解囊的。不过祁海送手表给狄小毛是真的,他祁海自己掏腰包去买是假的。那么祁海又是如何去弄手表呢

祁海离开学校后并没有回家,他直接往村长祁永刚家走去的。当祁海得志似的站在祁永刚村长门口,村长的女儿祁美竹就知道来者不善。这时候,村长不在家,他去省城为美竹的事没有回来。祁海站在门口往屋内瞧了瞧,见只有祁美竹一个人在家,就问:“村长还没有回来你妈也不在”

祁美竹反问:“什么事”

“说吗”祁海神秘兮兮的样子更令美竹感到蹊跷。

“你进来吧!有话就说,别唠唠叨叨的。”祁美竹表现出一种冷漠。

“闺女,我问你,你肚子里的那个东西打掉没有”祁海把音量放到最低限度。

祁美竹还是生气了:“你”

“别怕,是这样的,你和狄老师的事我一五一十都知道,我和人家打一个赌,赌一块手表,说你肚子里有没有孩子。有,我就赢了,没有我就输了,你说我是输好还是赢好”祁海特意拐着弯,抹着角说着。

“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白,只要我输了一块手表,就没有人知道你肚子有孩子。听清楚了吗”祁海说。

“你意思要我给你一块手表”祁美竹问。

“闺女,你真聪明,你知道,现在你妈也不知道你的事,你不希望再让人知道吗所以,哈哈。”祁海说。

“想不到你这么无聊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搞这种勾当你挑唆你女儿事勾引我爸大概是真的,卑鄙。”祁美竹是个干练又刚毅的女孩子,她容不得祁海在这里讨价还价地敲竹杠。祁海一听懵了头,好利害的姑娘,嘴也顶硬的。他对美竹说:“我是为你好,钱用完了还会再来,名声坏了不会再好起来,懂吗特别是村长家的事,村长是管全裤裆村的人,自家的事都管不好,还想管别人你说是不是”祁海摊出最后的黄牌。

祁美竹这下懂了,她对自己的事可以承担得起,但影响到家庭她犹豫了。她心想:父亲百忙中去省城为自己找一个临时的假“丈夫”不是为了瞒天骗海吗不是为了不让自己的丑事外扬吗如果因一块手表,前功尽弃值得吗父亲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千万不能让妈妈知道。如果妈妈知道了又将是如何的一处情景呢祁美竹一下子胡思乱想起来,她的思想渐渐地开始动摇,望着面前这位可憎的老汉,说:“手表什么时候要”

“闺女,你想好了,这就好。不是现在要,明天中午给我就行了,要新的,对了,是劳力士牌的,在市里上有卖。”祁海喜出望外,从心底里感到狡计得逞的喜悦。

祁美竹咬咬牙说:“那就这样定了,明天中午我把全新的劳力士牌手表送到你家去。”

“不,不,还是我来取,我来取。”祁海纠正地说着。

“也好。不过,从现在起,我的那些事必须在你的脑海中湮没,知道吗”祁美竹毫无商量余地地说着。

“那是,那是。请村长千金放心。”祁海说后走出村长家,心旷神冶地唱着:

花残无戏蝶呵!藻密有潜鱼呀!

梅酸对李苦呵!青眼对白眉呀!

秋凉梧堕叶呵!春暖杏开化呀!

寒冰三尺厚呵!秋月十分明呀!

水寒鱼不跃呵!林茂鸟频栖呀!

蝉鸣哀暮夏呵!尊喀怨残春呀!

祁之放是带着他的女儿来找狄小毛的。那是一个冬日的黄昏,夕阳映着白云,使天空出现了晚霞。马路上被风吹后显得较为洁净,裤裆村的上空飘着袅袅炊烟,祁之放一边手提一个蓝子,篮里装着刚炒的花生米,和一袋豆腐干片,一条刚蒸的还冒着热气的黄瓜鱼,另一边手拿着一小缸自己酿成的青红酒,他的女儿祁尤平双手则捧着一个锅,锅内是一只蒸熟了的鸡肉,鸡汤还放了福建老酒,显的味香色美。

祁之放迈动较快的脚步,并叫女儿跟上,他倒不是怕酒菜凉了,而是怕被人看见或赶不上时候,女儿祁尤平捧鸡肉的手有点酸。她吃力地跟上父亲,祁之放有三个女儿,祁尤平是最小的,今年也已经十八岁了,书只念到小学毕业就在家帮着母亲做家务事,偶尔也下田做点粗活,两个姐姐已经出嫁,祁尤平也已经订婚。

十八岁姑娘订婚在农村是很正常的事,祁尤平属于一般女孩子,不漂亮也不难看,个子略高,也许是裤裆村风水好,人都长的挺高,祁尤平梳两条辫子,眼睛较大,但是单眼皮,嘴巴较小,常常带着微笑,给人很甜的感觉,非常遗憾的是,她那挺直的鼻梁上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经常无缘无故地冒汗,有人戏称她这是香汗。“看小说,就上·小说阅读网(http://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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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美女万般风情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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