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老张头的一场法事是否已经将盘旋在晶晶棺顶的凶灵厉鬼趋散,使晶晶姑娘的尸身避免了恶魔附体从而已经在某个繁花似锦的地方安息。不过,我似乎有着某种预感,我感觉到了晶晶那口冰棺里属于晶晶姑娘的那种特有的气息,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也许是成就于我长久以来对晶晶高强度的意淫训练所培养出来的对她身体的遥感能力,又或许是我本能地觉得晶晶姑娘为什么不肯离开太平间是因了我在太平间温热的存在!
我迈步走向晶晶的冰棺,步伐沉稳,呼吸平定,心头寂然。由于有一段时间不进行掀棺盖训练了,所以我颇费了一些努力才将晶晶的棺材掀开。又由于晶晶的冰棺里好长时间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了,所以先扑面而出的是一股白茫茫的冷雾,刺骨的寒凉让我无法招架,我不由得紧闭着眼睛进行了默默的祈祷。随后我睁开眼睛,白雾在棺顶飘散开来缓缓隐没在太平间浩瀚的空气里,棺里的浓雾随之逐渐变淡,最后就化成了丝丝缕缕的轻烟,而多日不见的晶晶姑娘的冰肌雪体也如同乘着五彩祥云在我眼前轻歌曼舞,看到这具曾经陌生现在亲切的苍凉裸体,我心头一阵热流划过,眼眶就润湿了。
待到轻烟彻底消散,无边春色再次盈满了我的眉梢眼角的时候,我不由得凄苦一叹,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抬步去向了东北角岳媛那口棺材,我闭着眼睛静静回忆了一下前些日子已经娴熟使用过的那一整套行为模式,确信自己可以一蹴而就的时候,就扒开了岳媛的棺材,飞身跃上,纵身跳下,如同火中取栗般得到了那块半透明塑料布,功成身退,迅速爬了出来,盖上盖子脸红心跳喘息了一会,确信自己已经恢复了继续应对第二次激烈战斗的能力,才举步维艰地返回到了晶晶的身边。趁自己的春心受到压制还没有荡漾开来的瞬息,我不敢怠慢,迅速跳了进去给晶晶穿上了防弹衣,然后手忙脚乱地跳了出来,站在地上平息了一下,还好,除了心头湿热难耐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干燥安宁的。
我抚触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配合着深吸了一口太平间的森冷尸气,终于将身心里那点躁热的人气消融了下去。也就不再犹豫,抬腿安然地跨上了晶晶的冰棺,骑在了她的棺壁上。静静地审视着她冰封的身体和身体上的冰峰。我的情思已然平静,但我的心绪却彻夜难平,晶晶,她为什么就不愿意离开太平间,这里边有没有我的一星半点的因素存在?如果有,那我半年多的意淫之苦,应该就算得到告慰了。
一个晚上平静如水地悄然过去,凌晨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是躺卧在晶晶的身侧度过的,到底什么时候跌落下来的,我已全然不知,我的一只手压在自己身底下,另一只手搭在晶晶的胸前,压在身底下的手已经麻木,搭在胸前的手已经酥软。我将塑料布从晶晶身上解了下来,轻快地跃出棺材,去到东北角还给了岳媛,我的兄弟华浩会不定期地过来看看她,我需要保持她的状态不让他误会。
当天下班的时候,我本打算再去买一块塑料布的,不过临了我还是犹豫了,身上这点钱还是能省则省吧,指不定哪天又有一两个象那对可怜母子和那个可怜乡亲一样无钱解除病痛的病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呢!当然,或许我潜意识里也在想,如果两具美女尸体都被永久地盖上了塑料布,那我趁给美女们解除武装或者装备武装时若有似无吞咽两口春色滋润一下干渴心田的机会就将彻底丧失。
当我即将迈入太平间木门的时候,脑子里突然一动,略加思索,便掏出手机拨了曾勇的电话,那边一声不痛不痒地“喂”刚一传来,我就单刀直入地说:“死小子,你家白素素是不是还在神经内科病房晕着?”
那边的曾勇被我没头没脑的话弄糊涂了,愣了半响,才气恼道:“你这臭小子,说话怎么这么没谱啊,也只有你这样的精神病才神经兮兮的需要在神经内科挺尸呢!”
我咧嘴无声一笑,然后说:“你这死小子在我面前半点亏都不肯吃啊!行了,不跟你斗嘴了,问你正经的,白素素到底怎样了?”
曾勇听我突然关心起白素素来,有点不解,惊颤道:“你问她干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这小子,满嘴都是酸溜溜的醋意,我心里一乐,干脆嬉笑道:“白晶晶死了,我感情没寄托了,只好找她姐姐代替了!”
曾勇一听,急了,估计在那边脸都涨成猪肝色了,一连串的颤音扫射了过来:“你...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追求白素素,还要不要讲个先来后到啊?”
我被曾勇猴急的表现逗得开怀大笑,曾勇可能也意识到了被我耍了,也就嘿嘿应和着傻笑道:“我就说嘛,咱兄弟一场,怎能让一个女人给搅了局呢?你这坏小子,心里到底揣着什么名堂?快从实招来!”
我止住了笑,端正了一下神情,然后肃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别的意思的,白素素不是晕过两次么,你就告诉我白素素现在什么状态吧?”
曾勇怔了怔,仍是满腹狐疑道:“她前一阵子因伤心过度,状态确实是很不好,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后,情绪也一直很低沉,不过我感觉她现在已经差不多恢复如初了,毕竟,时间是愈合创伤的最好良药,当然,这也是我日夜看护、悉心关照的结果!”曾勇在迷惑之余,还不忘炫耀他对白素素的柔情,语声里满是得意。
我淡然一笑道:“既然她已经恢复了,我有点不明白的是,那她为什么不去太平间处理她妹妹的尸体?”
我这话可能造成了曾勇的惊慌,他在那边沉默了好久,我甚至都能通过无线信号感觉到他握着手机的手在抖,好一会儿,曾勇才期期艾艾地说:“我也跟她说过,毕竟咱们的传统观念是人死了要入土为安,可每次我一提这事,她就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大有又要晕倒过去的意思,吓得我心尖都颤起来,哪里还敢往下讲半句,赶紧岔开话题说别的去了,也不知道到底谁中邪了!哎!”
曾勇的轻叹让我也不免有些伤感惶恐起来,白素素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我们人类与生俱来就具备一些捏造恐慌的本能还是冥冥天意当中真地就飘荡着一些骇人的事物?
我暗自感怀了一会,叹息道:“白素素不愿意去处理她妹妹的尸体,难道姐妹俩的其他家属也都不愿意去么?”
没料想,我此言一出,曾勇更是长长地悲叹一声,声调就更加凄凉了:“哎,兄弟,你有所不知啊,白素素姐妹俩是孤儿,她们的父亲在她们的母亲怀上白晶晶那年,为了白晶晶出生后能有足够的营养,外出建筑工地做苦力,因辛劳过度,染上了热伤风,舍不得花钱去医院瞧病,在工地上硬挺着,结果一个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就去了。她们的母亲因伤心过度,生下白晶晶后重度贫血,感染了恶疾,没钱上医院去看,硬挺在床上也随她父亲去了,姐妹俩也没有其他亲人,在邻居的帮衬下,年仅5岁的白素素愣是将白晶晶带大成人,姐妹俩相依为命,因为父母的悲惨命运,两人立志学医挽救穷人的生命,可是由于没钱接受很好的教育,最后没考上医科大学,不得已求其次只好上了护校,最后双双当了护士。这姐妹俩啊,那可真是经历过苦难生活洗礼的血肉亲情啊!现在白晶晶突然撒手而去,你让白素素如何承受得了,哎,想想这心里头就难过!”
曾勇的声音结束以后,那苍凉而悲怆的声息如同盘旋在低空中的阴云,在头顶缠绕翻滚,久而不去。
听完这一番话,我完全傻了,在此前的意淫岁月中,我从来没去想过白晶晶的身世,尽管我凭直觉知道她的身世应该并不好。但是就算知道了她的身世又能怎样呢?我一个贫寒的书生,自己尚且手无寸铁去抵抗这个滚滚而来的社会高压,又如何去帮助一个柔弱的肩膀抵挡劈头盖脸而来的艰难困苦?也许,白晶晶扑在关兴的怀里真地无可指责,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当她自己无法避让凄风苦雨的时候,寻求一棵大树给身心以庇荫,实在是天地良心、可昭日月的!而唯一值得愤慨的是,她扑向的对象是一个一味寻求私欲满足而从来不去考虑天理人道的恶魔!
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在这个乾坤颠倒、黑白逆转的人世,对着这样的恶魔,我也只能暗地里说“操!”却无法振臂高喊“上!”
哎!晶晶,对不起了,你生前我从来不去考虑你的感受而擅自意淫你,那就让我在你死后日夜守护在你的身边向你忏悔吧!
我在懵懂迷瞪中结束了和曾勇的通话,走进了太平间。
于是,我晚上解除岳媛的武装去装备晶晶的身体,早上从晶晶的尸侧悠悠醒转之后,又解除晶晶的武装去装备岳媛的身体,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这一天,我先在地铺上躺着漫无边际地乱想了一会,觉得夜色差不多已经笼罩了外边世界的时候,就翻爬了起来,一如既往地迈向了岳媛的方向,经历了这些天的磨砺,这一段坎坷的太平间之旅我已经如履平地般坦然,我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心平气和地钻进了岳媛的棺材。不过这天不同往常的是,就在我的手刚把岳媛左胸尖上的塑料布扯开的时候,一串急速的脚步声在太平间响了开来。
第118章 谭局长胆结石急性发作
更新时间2008-1-12 15:04:00 字数:0
脚步声乍一响起,我本能地惊恐,浑身咝咝直冒冷气,心尖扑扑直跳,手则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塑料布而后紧紧抓握住了岳媛的胸尖,在这个孤独的世界里,看来也只有美丽女尸的胸怀是我唯一的依偎了。待到那脚步声逐渐靠近,我也渐渐听出了步伐节奏的惶急,我心里就有点安定了,哪有这样沉不住气的鬼,这听起来分明是个行色匆匆的人嘛!当脚步声逐渐清晰地在太平间大概中间那条尸廊的位置略一停顿,随后伴发出一声浅浅的惊咦,这下我就彻底安定了,听那感觉应该是一个要到那个地铺上来找我的人,发现我不在,觉得惊讶,就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是谁这么火烧火燎地要来找我呢?我心头好生纳闷,不由得继续屏息静听,看这个人没发现我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那个身形大概是默立了片刻后,好象有了主意,脚步声又踢踏踢踏开始响了起来,响了一阵子,我就听出名堂来了,明显就是朝着我这个方向走来,再踢踏了一会,听得就更加真切了,事情再明朗不过,那个身形凝立在了我和岳媛的旁边。我心头已经明镜似地清晰了,我的老脸被一阵一阵羞涩的潮红冲击得七零八落,羞愧得狠不得找个棺洞钻了进去,我的兄弟啊,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偏偏在这么尴尬的时候来到你妻子和我的身边?怎么会巧到如此令人叫绝的地步,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呢?
我知道外边的华浩此时肯定也是心潮澎湃,他最好的兄弟和他深爱的鬼妻背着他在太平间里偷情,这事搁谁心里头也是要一唱三叹的!
我不想让气氛就这么凝固下去,明知道外边是泥雕木塑般的华浩,我还依然用惊诧的语气断喝道:“你是谁?”
外边的华浩没有应声,一直在静默,这种暴风雨来临前的静息最是让人惊恐,弄得我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身体又全身长起了毛刺,毛毛糙糙、不痛不痒地甚是难受。良久,外边的华浩终于悠悠叹出一口气,外边咿呀一响,他似乎打开了旁边那口立柜的门,然后只听外边一阵呼呼风声,紧接着一股气流在我面前一荡,一个人形便稳稳当当蹲在了岳媛的棺沿上,我很希望华浩和我又能异口同声地惊呼一声“怎么会是你?”,不过我们俩都已经无法惊呼出口了。似乎是心有灵犀一样,我们俩几乎同时将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了对方,那目光里有无奈,有嫉恨,有凄苦,有怜悯,有同情,有惊慌,有反感,有茫然,有淡漠,有难以言说的滋味。我俩深情凝望了足够使感情得到充分交流的那么一段时间之后,华浩打破了静寂,他淡淡地说:“又怕她着凉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脸更是一阵躁热,好象我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眼睛便下意识地去看我手里抓着的塑料布,这才发现我在起初惊慌失措的情形下紧紧抓握着的岳媛的胸尖还没有撒手呢,我好象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哎呦”大叫一声,忙不迭撒手,就如同手里刚才抓握着的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可是我一撒手之后,即刻又后悔不迭,我这么慌乱地放开紧握着的岳媛的胸尖,那不等于是不打自招,表明我刚才抓握岳媛的要害部位就是为了淫乐,现在被人抓了现行,做贼心虚之下急于破坏罪证。这么一想,心有不甘,我也不知道哪根神经出了错,糊哩糊涂竟然干脆又将岳媛的胸尖重新抓在手里,结果华浩本来已经有所缓和的眼孔就象被开关控制一样立刻又瞪圆了,真是羞得我狠不得肝脑涂地,赶紧又撒手放开。就这么来来去去之间,我被折腾得人仰马翻,脑子一片混乱,身形猥琐得象只瑟瑟发抖的老鼠,哪里还有拨乱反正的能力。
我眼一闭,心一横,干脆也不解释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你顶多抓我去坐牢,罪名顶多是个强奸未遂,如果非要栽赃说我遂了,那我可不服,可以取岳媛那个地方上的东西去做个化验,没有找到精斑,你们谁也甭想将我枪毙,我还不想死,我还要留着这条贱命在这个世界上孤独的角落里默默地遥感商诗柔和的气息直到她先我死去的那一天。我比她年轻十岁,从她死去的那一天起,我那剩余的十年生命就无所谓了,谁爱毙了它就毙吧!
华浩经历了最初的心情激荡之后,可能也有所缓和了,他喷出了几口浓浓的鼻息之后,苦笑道:“你打着研究潘天高的幌子,是不是每天都跑到这口棺材里来休养生息?”
我心里一阵苦水划过,不禁凄楚一笑,淡淡说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我真地为我的行为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上次我盖塑料布说怕她冻着,这次我掀塑料布不可能说怕她热着。不过我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兄弟你能理解我,相信我不是那种毫无礼义廉耻之心的好色之徒!”
我不太想把白晶晶的事情讲给华浩听,我担心华浩知道了白晶晶的事情,想个法子将她的尸体给处理了,那我在人间痛失唯一的安慰商诗后又要在太平间流离失所痛失唯一的依偎白晶晶了。
华浩轻叹道:“我是想相信你,不过你表现出来的行为让我如何相信啊?我这心里象被撒了一把盐一样难受,兄弟,你知道么?”
听了华浩悲凉如水的话,我的心象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一样地生疼,我拍了拍胸脯对华浩说:“兄弟,你相信我,今天只是偶然的,从此刻开始,岳媛的棺材里将再也不会出现我的身影了!”
华浩凄然一笑,摇头苦叹道:“算了,我不管你了,我今天来找你,本来跟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但希望你今后还是能够好自为之!你快出来吧,随我去病房!”
我惊诧道:“去病房?这么晚了还去病房干什么?又有病人告急了?不过有值班大夫啊!”
华浩沉叹道:“你别罗嗦了,快出来吧,还记得上次那个国土资源局的谭局长么,他的胆囊结石急性发作了,点名一定要你给他手术,这不高副院长把我也从家里给揪出来了,说打你手机联系不上,非要我将你找出来,我就到太平间找你来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华浩的脚步那么匆匆,却是要急着来找我去给那个肥头大耳的胖国土局长取石头。哎,这些当官的,可真是有本事,愣是有办法让华浩这些当公差的诚惶诚恐为他们办私事,也不知道这些社会规律到底怎么就形成了,不过他们碰上我,算他们流年不顺,在我眼里,天道伦常要大于一切,当太平间里这几千条贫贱的尸体因为没钱不能入土为安的时候,我可没有心情到那些在纸醉金迷、声色犬马中逍遥快活的官爷身上践踏我的良心。所以我对着棺顶上的华浩毅然摇头道:“我不去!”
华浩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略一错愕,讶异道:“为什么?”
我漠然地说:“今天不是我值班,看病自然有值班大夫看!”
华浩吃了我一顶,有点不高兴,沉下脸来说:“他是因为比较急,所以才找你的啊!”
我冷然道:“急就去看急诊,在急诊有一整套完善地急症病人处理流程,你做领导的难道还能不知道!”
华浩的脸立刻阴了下来,森森寒意比太平间的冷空气还要低沉,我知道这下真是把华浩领导给惹急了,不由得凄苦一笑。
Back to home |
File page
Subscribe |
Register |
Login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