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酒,她只可惜,刚才没有在酒液没有变色之前,尝一尝这酒的味道,凭她对陈亮的了解。陈亮必然不会只去做这种表面上的功夫。色彩的变化,并不是陈亮所要追求的,他追求的,一定是口味的变化。

不过。能尝一尝现在这种鲜红如血的酒,也还不错。真真没有犹豫,端起酒杯,就要向自己的唇上凑去。

“不能喝。”陈亮一把握住真真的手,同时,低沉地喝止了真真的动作。

“不能喝?”真真皱了皱眉,这不是他调制出来的酒么?为什么不能喝?

“这杯酒,是我用天水调制出来的。”陈亮的目光中,有那么一点无奈的神情。

最初,他的参赛计划。就是想把真正的‘死亡之吻’调制出来,用‘死亡之吻’来参加这一次的国际调酒大赛,也算是,在最正式的场合,向天下宣告,他破除了‘死亡之吻’的诅咒。所以,他才会同意跟欧冶一起去丰县,他的目的,也不过只是为了调制出‘死亡之吻’。

然后,在丰县的经历。让他明白了,‘死亡之吻’原本只是调酒人的一个梦。而且,是一个噩梦。这世上,原本就不存在‘死亡之吻’这种酒,有的。只有欧家的‘天水’。但‘天水’,你却不能把它和酒混淆起来。

严格地说起来。‘天水’应该算是一种天材地宝,一种具备不可思议功能的‘药’。而是药三分毒,陈亮并不知道,用‘天水’调制出来的‘酒’,能不能喝,会不会对正常的人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今天,他原本并不想用‘天水’调酒,他只是把欧冶调制的酒拿了出来,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脑子里,只想着调制出一种可以超越欧冶这杯酒的方法。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出那瓶‘天水’来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调制的那杯酒。他只知道,自己就像是中了邪一样,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些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各种酒的比例,就那么在半梦半醒之间,把这杯他自己都不知道该算是什么的东西,调制了出来。

当这杯东西调制好了之后,陈亮才从那种疯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才会停了下来,坐在桌前,看着这杯酒发呆。

直到真真回来,把那杯酒端了起来,并且似乎准备要把杯中的酒液喝下去的样子,他才恍然大悟地阻止了真真。

这杯东西,谁也不知道,喝下去会是一种什么结果,他又怎么可能让真真去做这只试酒的小白鼠呢。

“这东西,连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喝,是个什么味道。”陈亮叹了一口气,把真真手中的酒杯小心地拿过来,又放回到桌面上。

“说不定,可以喝,而且,还是好酒呢。”真真的眸中,有异样的光芒闪过。这既然是陈亮在忘我的情况下,调制出来的酒,说不定,就真能压过欧冶的那杯酒,甚至,可以在国际大赛中拿到冠军呢。

真真相信,任何事情,最难得是一个缘字,比如这杯被陈亮莫名其妙就调制出来的“酒”,也许正是陈亮苦思冥想,想要调制出来的极品呢。

“说不定?”陈亮苦笑了一下:“说不定,它就是一杯毒药,喝下去的人,都会出现各种我们想象不出的症状,那结果,是我们谁也承受不了的。”

“或者,我们可以找人来试酒……”

真真的话还没有说完,陈亮的一只手已经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发出来的“呯”的一声巨响,把真真还没有说完的话,又吓回到了肚子里。

真真不知所措地看着满脸铁青的陈亮,一脸的迷茫,她说错了什么吗?怎么陈亮,居然会这么一付被气得不轻的样子?

“找人试酒?真真,我一直以为,你秉性善良,怎么你竟然会出这种残忍的主意?难道试酒的人,就不是人了?难道,他们就应该轻视自己的生命。只为了来验证一杯酒。能不能给人喝?”陈亮的声音,已经因为愤怒而略微有些沙哑。

“我……”真真却是满腹的委屈。她的话还没说完,陈亮干嘛那么生气?

她的意思,其实并不是陈亮理解的那样。她是想说,这个世上,有一种人,他们的职业,就是给人试药。

无论是什么朝代,总会有一些穷人,一些基本上无法延续自己生命的穷人。这些人中的一些。身体原本就承受着因为各种原因无法救治的病痛,而他们却想要坚强的活下去。于是,这些人中的一些,便以为大的制药研究所试药。作为一种谋生的手段。

真真觉得,请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自愿来试药的人试酒,对那些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帮助。这跟残忍有什么关系啊?真真想着,目光中已然带了些幽怨。

其实陈亮自己,也在发了脾气之后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他这是怎么了?天气干燥所以火气也跟着大起来了吗?他干嘛要跟真真发脾气?只是因为真真的这句话?

其实,他比谁都更了解真真善良的心。要说真真草菅人命,他第一个便不会相信。真真这么说。一定有她的理由,可是他,居然不给真真说完话的机会。

是因为这杯酒吧?陈亮看着桌面上的酒,又发起呆了。

其实,他并不是在生真真的气,让他这么生气的人,正是他自己。因为,真真刚才的那个建议,他也曾经想过,并差一点就准备实施了。他是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让自己没有真的去找几个人来帮自己试酒,要知道,他想要知道这杯他亲手调制出来的酒到底效果如何的愿望,实在是比任何人都要强得多。

他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了自己邪恶的念头。没想到刚才。那念头又差一点被真真的话引诱了出来。

“其实我觉得,试药试酒。也未必都是残忍的。”真真偷眼看了看呆若木鸡的陈亮,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

陈亮连自己都没有想到,他最后,竟然还是听从了真真的意见,而且,在找人来试酒的过程中,始终心底坦然。

他也曾经想过,自己跟真真的区别,为什么在真真开导他之前,他并没有真真那边的底气。或许,他的正直跟真真的善良,在本质上,是有区别的。

真真的善良,没有其他任何因素的影响。她善良,只因为她有一颗善良的心。而他的正直,却是在自己有意识的引导下,才会产生的,在他的心底深处,连他自己,都会对自己产生一些怀疑。

是因为,他所处的环境,要求他是一个这样的人,所以,他就成为了这样的人。

陈亮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不再让自己纠结于这件不可能有结果的事情上,而把全部的精力,都投注于他面前的这三个人的身上。

这三个人,便是真真给他找来的试酒人。

在真真看来,试酒跟试药,异曲同工。为了得到最准确的结果,参加实验的人,应该是遍布各个年龄,各种体制,甚至性别,也都需要考虑全面。所以,她这一次找来的两男一女,最大年龄差将近三十岁。

这三个人,也是真真以为,最迫切需要帮助的人。

其实,在真真的心中,还是很敬佩这些人的,他们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不能以劳动获取报酬,维持自己的生活,却不会屈身于乞丐的行列,而是依靠这种方法,顽强的活着。这本身,就是值得人尊重的品行。

“这杯酒喝下去,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们,真的都愿意吗?”陈亮指着放在他们三个人面前的杯子,缓缓地说。

杯子里,放的自然是陈亮配制出来的酒。每个人的面前,并没有许多,只不过,刚刚盖住了杯子底而已,要喝完,只需一口。

因为量少,那酒妖艳的色彩,也就不那么明显,在三位试酒人的眼中看来,他们面前摆放的,不过是一小口类似桃汁的东西。

看到陈亮郑重其事的表情,这三位试酒人心中便都有了数。他们当试药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很清楚,试药失败,就意味着死亡。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点粉色的液体,也许,就是自己的催命符。

不过,他们看向那液体的目光中,却都是充满着渴望的。当然,他们并不是渴望死亡,而是渴望,在成功试酒之后,他们能得到的那笔报酬。

陈亮,是一个很慷慨的雇主。这一点,是三位试酒人所公认的。他们以往,帮一些研究所试药,拿到的营养费也不过几百几千元,而陈亮,只是让他们喝一杯酒,竟然肯给几万元的营养费,也正是因为这样高的营养费,才让这一次的试酒,成了很多试药人竞争的机会。

他们三个,是幸运者。至少,他们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我愿意。”几乎是在同时,三位试药人,异口同声的说。

“那么,就开始吧。”陈亮说完这句话,目光便转移开,不再停留在试药人的身上。

三名试药人相互看了一眼,那边那个年纪最大的老者,当先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液体,另外的两名试药人,也先后喝光了自己面前的酒,才都走到了早就准备好了的,给他们躺下休息用的沙发前,闭上眼睛,躺倒在沙发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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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位试药人那里得到的答案,即在陈亮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WWw.17shu.COM 一起看书网 无弹窗 更新快//

他自然能猜到,用‘天水’作为基酒的他的这种鸡尾酒,那味道,必然也会如‘天水’这个名字一般,让人翩然若仙。

但他却没有想到,‘天水’对于普通人竟然没有半点副作用。

三位试药人,在陈亮这里呆了整整六个小时。期间,真真一直对他们进行了严密的观察,直到确定他们并没有任何异样,才付了报酬,让他们离开。然后,便跟着陈亮一起,看着他们面前还剩下的一些酒液发呆。

“不知道,这酒,身怀异能的人或者妖族喝了,会有什么样的效果。”过了好久,真真才幽幽叹了一口气。

她说的这话,其实正是陈亮想说的话。可陈亮没说,就是怕真真会心血来潮,自己去做试药人,亲自品尝他亲手调制出来的这种酒。即使陈亮能够接受真真的说法,不再把试药当成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但让真真试药,他绝对不能允许。不但不允许真真试药,也不会同意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有这种想法。

看来,如果真要实验这种酒对异能者的效用,他唯一能接受的,就是自己亲自试药。

其实他之前,是有过这种念头的,但这种念头只产生于一瞬间的冲动。当他想到真真的时候,这个念头便自动消失了。如果他真因为试药而出现了什么不测。那真真怎么办?他现在。再也不是那个父母早逝,在世上无亲无故的光棍汉了,他的身边,多了一个真真,一个需要他呵护关爱一辈子的女人,他的生命,前所未有的重要。他又怎么会不珍惜。

可是,如果他的这种酒,没有经过异能者的测试,便算不上绝对安全无害。也就不能真的用这酒去参赛。

当然,国际调酒大赛这样的赛事,最多也不过就是人间普通的赛事,按理说。能够品尝到参赛酒品的,也应该都是一些普通人,但凡是都有万一,谁也不能保证,在参赛的选手中,或者是品酒的评委里,有那么个把两个的异能者,或者有几个妖族也不一定,毕竟,他自己。可不就是一个参加调酒大赛的异能者么?

所以,在不能完全确定这种酒对任何人都无害的情况下,陈亮只能选择放弃。他们之前的努力,也只有白费了。这个结果,却是真真无论如何接受不了了。

“我不会让你去品酒,你不用再想了,我宁可放弃这场比赛,或者,就如欧冶说的,拿他的酒去参赛。就当我还了他的人情。”陈亮的语气中,毫无转圜的余地,他的坚决,让真真满肚子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或者,还有别的办法。”真真喃喃地说道。声音小的,就连站在她身边的陈亮都只能听了个大概。

还会有什么别的办法?陈亮摇头苦笑。他也是不死心,不愿意自己的灵感就这样被否定,才会找了那几个试药人的,现在看起来,果然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无用功,这种酒,始终不能登上决赛的殿堂。

真的会有奇迹发生吗?陈亮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真真,不知为什么,心里又浮现了一丝希望。

……

时近腊月,这几天的天气,异常寒冷。

帝都,刚下了一场雪,雪霁之时,纵使阳光明媚,那寒气,还是直刺进人的骨头缝中。

在这样的天气里,路上的行人一个个全副武装,都穿的笨重臃肿,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头头蹒跚行走的无毛熊。

可就在这样的寒冷中,在高家的后院,那一片雪地上,依然有人,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裙装。

穿着裙装的美女不是别人,正是陈亮和真真,从万花轮空间中带出来的,那个酷似白蕊的女人。

那个女人跟欧三爷是比陈亮早一天来到高家的,自然,在初次看见那白衣女子的时候,所有人都大大吃了一惊。要不是陈亮在电话里把事情的经过大体的说了一下,他们必定会认为,在岛城的白蕊,又偷偷的溜了回来。虽然,偷溜那样的事,的确不是白蕊的性格会做出来的事情。

当然,在高家上下吃惊过后,他们再一次表现出来的,就是淡定。

淡定,是陈亮对他们的要求。陈亮说了,无论是对那白衣女子,还是那位欧三爷,都淡淡的就好,不要过分关切他们的行动,也不要对他们有任何限制,让他们觉得,在高家,他们是绝对自由的。

而这一点,高家上下,都做的很好,很到位。

就如此刻,那白衣女子就自由的在高家的后院里看雪。当然,她身边自然是跟着那位从来了就坚决保持跟白衣女人行动一致的欧三爷。

如果不是大家都知道,那白衣女子虽然看上去不过二十许人,但实际年龄想必都可以是欧三爷的奶奶辈的,大家肯定会以为,欧三爷对那白衣女子有意思。就算是痴情男痴恋他的女神,也不及欧三爷此刻表现出来的纠缠。

“小三子啊,你说,为什么陈亮回来以后,也没问过我们什么,昨天一整天,我都好像没有看见他。他是不是,完全忘记我们了?”白衣女子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向了地上厚厚的积雪,积雪四下纷飞,还有一小块,竟然让她踢飞出三米之外,才在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摔落到了地上。

欧三爷站在白衣女子的身后,脸上的面皮,不断的抽搐着,那神情之尴尬,简直让人看着心酸。

他可是一把年纪了。虽然,他的实际年龄也不算老。但这些年来。他心神耗损过巨,尤其是,为了他的目的,他勉强修炼了一些原本绝对不该他碰的东西,使得他看起来,还要比实际年龄老上很多。

就他这样的老头子,却被一个妙龄少女一口一声‘小三子’的喊着,他那老脸就算是城墙,也被磨薄了许多了。可无论他怎么抗议,那白衣女子只是我行我素。依然按照她的习惯称呼他。

“可能是他太忙,一时之间,顾不得我们。”虽然尴尬,欧三爷还是不能不回答白衣女子的话。所幸,他心里知道这位姑奶奶,绝对不会像她外表看上去的这么年轻,心里也还平衡些,一些愤愤不满,也就容易消散。

“忙?我倒要看看,他能忙到什么地步。而且,有什么可忙的?我也没见他忙出什么明堂来,我的那付画卷,还是在他的空间里吧?这些天。也没见他有想要把他那个所谓的朋友,从我的画卷中救出来的意思,他都忙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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