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刚的心情像被紧紧的揪住一般,他不是傻子,敌人的实力如此强悍,反应速度如此迅速,大大的超出了他们商量后的结果――很显然常建德预计敌人到来的时间提前了很多。趁着敌人还没有发起总攻,牛刚退了下去,为了躲避敌人炮弹的攻击,牛刚让战士们分散开,他说:“敌人有一个营的兵力,有迫击炮、有重机枪、有反坦克武器和火箭发射器,总而言之一句话就算我们没有将重武器交给其他兄弟,这场战斗也没有任何胜算。”
战士们严肃的看着牛刚,广大海说:“指导员,你就说让我们干什么吧,这里的人没有是孬种的。”其他的战士点点头。
牛刚严肃的说:“我们必须将他们阻击在这里,直到连长带着部队安全的从机场撤出来,这是命令,所以各位战士们要有必死的决心,敌人要突破这里必须得踏着我们的尸体,战士们你们有没有这种决心。”牛刚的话冷冰冰的。
战士们还是回应着他,他们默默的拿起枪,用无言的动作表明了自己的决心,这比千言万语还要振奋牛刚的心灵,他说道:“敌人准备炮击了,我们立刻分散,这里没有战壕,只有依靠我们自己的经验,阻击敌人,保存自己。”
一个战士从山包后面吭哧吭哧的爬上来,他笑着说:“指导员,常排长已经在公路上等待着,只要梁连长带着部队一撤出来,他会发射信号弹,你们就可以撤退了。”
牛刚表面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内心早就乐开了花,不过一枚导弹在那个战士站立的地方爆炸了,牛刚隐约看见在爆炸中那个战士的身体立刻四分五裂。
敌人的总攻开始了。
山包的战士们立刻忘记了一切,仔细聆听着炮弹飞过来的声音,躲避它,可是敌人的炮弹如同雨点一般的笼罩在山包上,整个山包陷入了炮火的猛烈攻击下。
公路上面的汽车里,轻松的常建德打发战士一边到后面看看有没有梁晓华的身影,一边派人四处巡逻,可是当山包被炮火笼罩以后,常建德的心情就不那么轻松了,他的额头上渗出汗水,这种炮火绝对不会是小股敌人的骚扰,敌人看来在反击,他焦急的担忧山包上的指导员和其他战士们,可是担忧对于战争中的战士们于事无补,所以他只能祈祷。
炮火内的战士们也是一点也不轻松,虽然身上的盔甲能够阻挡炮弹的碎片,只要不在爆炸的范围内,基本可以保证战士们的生命安全,但是敌人的炮火实在是太猛裂了,很多时候刚刚躲开一枚炮弹的爆炸范围,周围又有几颗炮弹爆炸了,战士们还是难免被击中,卷入了战火之中。牛刚一边躲避着敌人的炮弹,一边向山包下面看去,密密麻麻的日本士兵在强大火力的支援下,谨慎着向上冲锋,而半山腰上敌人的侦察部队也开始配合大部队慢慢的向上爬。焦急中的牛刚躲得慢了一点,一个弹片击中在他腰部的盔甲上,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撞倒在地,他的头上闪现出很多的小星星,耳边嗡嗡的如同蜜蜂一般叫着,好久才缓过劲来。
他迷迷糊糊的起身,看到敌人已经接近了山包,也许害怕误伤自己人,敌人的炮火逐渐衰弱了,除了有的放矢的发出一两炮。幸存的战士们三三两两搀扶着站起来,牛刚回过头一看,还有二十来个,他喊着说:“设置炸弹,放置在山包上,其余的战士和我一起跟小日本拼了。”
“是”战士们还有有力的吼叫着,他们从腰间拿出炸弹,轻松的设置完,随手扔在地上,日本士兵已经冲上山包,牛刚率先开枪,将第一个冲上来的敌人打翻在地,冲上来的敌人越来越多,在山包边上,机枪手已经架上了机枪。
这时天空边上一声巨响,牛刚看到红色的信号弹照耀在大地。
他咬着牙,看着汹涌而至的日本士兵,说:“你们撤退吧,我带几个人留下来。”
广大海顺着山包向下望去,远处的指挥中心内向外迸发出爆炸的火光,整个指挥中心如同巨大的恐龙摇摇欲坠的逐渐坍塌下来,门口处,两辆军车飞驰而出。他激动的说:“你们带着指导员先走,3班的战士和我留下来。指导员,你下去以后,别忘我们都是一个战斗英雄、民族英雄。”
牛刚刚想说话,可是广大海一个枪托打在了他的头上,本来还迷迷糊糊的牛刚一下子被打蒙了,他朦胧中他看到几个战士对着自己敬礼,感觉到自己被人拖着离开了。
送走了指导员,广大海和其他五位战士留下来,扭过头看见日本人已经占领山包上大部分地方,正仔细搜寻着中国士兵的身影。
双方一阵交火以后,敌人已经完成对山包的包围,上百个日本士兵将这六个中国士兵团团的包围住,他们没有射击,可能等待着这六个人的投降。
广大海拿出一枚手雷,另一只手握着一枚炸弹,用牙咬掉了手雷的保险,向着日本士兵冲过去,他高声骂着:“我操你小日本的大花巴子!中国军人只有战死的,没有投降的。”
日本士兵已经发现他手中的手雷,密集的枪声响起来,可是他们忘记了中国士兵身上的盔甲,虽然广大海的盔甲部分地方已经破碎了,子弹穿透了他的身体,鲜血流出来,他还是顺势跳进了日本士兵中……
牛刚慢慢的醒过来,梁晓华组织士兵防御在两边,将他接进汽车,山包上部分日本士兵已经开始向山下冲锋,试图阻击这支车队。公路的另一面也有日本士兵从山头上冲下来。
梁晓华咬着牙说:“开车。”
一旁修整的牛刚跳起来,大声的说:“不能走啊,广大海还带着几个战士在阻击敌人,等等他们吧,我们不能抛弃他们……”牛刚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山包上发生一起剧烈的爆炸,广大海的手雷引爆了手中的炸弹,一颗炸弹爆炸引爆了扔在山包上炸弹,爆炸连锁使得山包再一次笼罩在火焰之下。从山包上冲下来的日本士兵被身后的爆炸吓坏了,他们扭过头疑惑的看着后面,浓浓的烈焰阻挡了他们的视线,几具带着火焰的尸体惨叫着从烈焰中跑出来,打着滚的一路滚下来了山坡,山下突击的日本指挥官看见山包上的火焰,听到阻挡他们进攻的只有六个人时,喃喃的说:“支那人再也不是那个万国入侵、见者有份、人人可欺的东亚病夫,他们如同睡狮已醒,腾飞于东亚、怒吼于世界,这个民族的魂已经觉醒了,日本只是它腾空于世界的一个垫脚石,我为同腾飞的中国生在一个时代而感觉到惧怕。”
这场小规模突袭的战果是辉煌的,日本佐贺军用机场存放的各种飞机全部被摧毁,只能够当作废铁出售了,而且佐贺机场的工作人员、地勤部队、后勤部队、飞行员死伤惨重,机场内死亡超过5000人,受伤的人员不少于死亡这个数字,而飞行员和地勤人员更是死亡率高达九成以上。
第六十七章 闪电!硕果的火焰
汽车发动了,冲到半山腰的日本士兵眼巴巴的看着三辆汽车同时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车内的李同想要用机枪扫射冲下来的士兵被梁晓华阻止了,梁晓华用手将李同举起的枪杆按下来说:“不要浪费弹药了,你现在打能够打死几个人?”
李同望着山包上升起的浓浓烟尘,不甘心的说:“能打死几个就打死几个,我要为大海报仇。”
梁晓华点点头,李同以为他已经同意了,又要举起机枪,却被连长牢牢按住,他大声吼着:“你他妈的干什么阻止我。”
梁晓华一愣,自从进了部队,手中的这些大兵们就没这样跟自己说过话,牛刚走上来,茫然的看着李同,挥舞起硕大的拳头照着他的脸来了一个侧钩拳,毫无防备的李同顺势被打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不停的用双手拍着地面,田愿方和叶江河走过来扶起李同到一边,宽慰起来。
梁晓华大声说:“战斗哪会不死人,为了中国而战死的战士们是最光荣、最可爱的人,他们永永远远活在中国的历史上。”
梁晓华话锋一转说:“我们这些幸存者,要肩负起牺牲战友们的遗志,继续为国而战,现在偷袭已经结束了,难道还要浪费子弹吗?为了发泄自己的情绪而将子弹倾泻在毫无意义的射击中吗?记住,我们现在是孤军奋战,无补给的敌后作战,敌人的枪支都是5.88mm,我们的步枪一般都是7.62mm,也就是说我们的子弹和敌人不能通用,抗日战争时期,我们从敌人手中抢夺武器,而现在我们抢夺不了,就算抢过来也没有用,怎么办?只能节约使用,要将子弹用在刀刃上。现在我宣布撤消李同冲锋队长的职务,冲锋队员按照编制重新归建到各个排中。”
驾驶室中突然敲打着后排的窗户,代瑞走过来打开窗户,许致和焦急的说:“报告连长,前面发现了敌人的封锁线。”
“这么快!冲过去,告诉战士们准备战斗。”梁晓华毫不思索的下命令说。
机场的战斗刚刚开始,当爆炸声音和浓烟腾空的瞬间,驻扎在附近的日本指挥官,就开始按照惯例封锁公路、派遣支援军队,没想到特遣队的速度相当快,第一条和第二条封锁线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们突破了,第三条封锁线虽然建立起来,不过防御的兵力很少,而且还很简陋,只是用木制路障横在公路上。
这时他们发现几辆军车横冲直撞的开过来,还以为是自己的支援部队,所以就没放在心上,不过当汽车开过来的时候,日本人感觉到不对劲了,这几辆车根本无视自己在公路上的路障和手持旗帜要求减速的标志,反而有加快速度的样子。公路上的日本士兵快速的跑下公路,可是手持旗帜的家伙竟然一动不动的,先被汽车撞飞了,然后紧接着被三辆军车依次从他的身上碾压过去。紧接着军车们将木制的路障撞得粉碎,开着车扬长而去。
车辆开过的同时,从后棚里面还有人向外开黑枪,吓得日本士兵连忙卧倒,可是还有几个日本士兵被子弹击中直接送到轮回之所。
车厢里的人也不舒服,刚才碾压过那个日本士兵以后,由于速度太快,整个车子都快飞了起来,颠簸得士兵们五脏六腑的移位了。
牛刚捂着肚子首先说了:“刚才怎么回事?难道有一块石头没躲开吗?”
常建德和梁晓华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太清楚。常建德说:“我正在瞄准,突然感觉到自己飞起来又狠狠的摔在地上,枪也打偏了。”
有几个战士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种情况。
代瑞从后面突然说:“刚才压死一个日本士兵,他手持着减速旗要求我们减速,没想到我们突然加速,别的日本士兵一看到情况不妙,都跑到路基上去了,没想到这个士兵还是拿着减速旗战争一动不动,这时我们想改变方向就不可能了,所以将他撞飞出去,又碾压过去。从他的身上碾过去的时候,由于速度太快了,所以车子腾空片刻。”
“哦。”所有人突然恍然大悟。
“快看、快看、伏兵。”一直向外看的叶江河突然回过身说。
战士们都向外看去,公路两旁突然蹿出来数百个士兵,从车辆的侧面发起了冲锋,然而就在他们冲上公路的时候,汽车已经逃离了他们的包围圈,汇合在公路上的日本士兵忙开枪射击,仿佛再给中国士兵送行一般,最后一辆车的士兵扬起手,用纯正东北腔开玩笑的说:“谢谢啊,不送啊!”这时一颗子弹打在了他的手臂的盔甲上弹了出去,他握着自己的手臂,嗷嗷的叫着,嘴里骂道:“他妈的,还挺疼。”周围的战士们一片哄堂大笑,有一个战士说:“下次你把脑袋伸出去,日本人也会说阿里嘎多、米西米西的。”
这些日本士兵根本不是伏兵,而是支援第三封锁线的部队,可是他们稍微的晚了一步,没能控制住公路,只有默默的看着中国士兵乘坐着汽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日本指挥官为了加快行军的速度,带着轻武器的士兵提前赶路,而将重武器远远的抛在后面,等到火箭兵到了封锁线以后,中国的车辆早就不知道开哪里去了,只剩下日本指挥官在指挥所里面大发脾气。
汽车行驶在笔直的公路上,特遣队员们心情暂时放松下来,虎口拔牙的荣誉感让战士们开始自我吹捧和互相吹捧起来,在车里讲述着自己杀了多少多少人,谁谁又有多少丑事,我又为谁挡住了几颗子弹之类的。他们没有意识到另一轮的凶险慢慢的正在靠近。
几场战斗下来,曾辉虽然表现得不够抢眼,不过紧紧跟随着梁晓华也让他对步兵之间的冲锋有了一定的认识,如果说树林中的战斗只是曾辉的初次登场,那么用次声波攻击后的清理战场就是他的成长期,在这场战斗中曾辉开始成熟起来,他拿着步枪尾随者梁晓华在战斗中也打死了十来个敌人,这些敌人可都是手持着武器随时向你点射的士兵。战斗过后,曾辉除了感觉有一点点的疲劳,还体味到了杀戮的快感。上车以后,他找了一个地方躺下来,一边休息,一边体会这种感觉,顺便聆听着战士们的互相扯皮、斗嘴。曾辉一直在陆战空军服役,能开飞机的都是军官,个把士兵在这些军官面前也是老老实实的,没听到过战士们口中的国骂不断,地方方言不同,使得中国的国骂艺术在各个地区都衍生出一系列的词汇,反过来又极度壮大了国骂的艺术。
不过他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妥,忙坐起来,周围的战士看到他坐起来,停止了斗嘴,疑惑的想问问。曾辉作出了一个“嘘”的表示,战士们安静下来。曾辉突然意识到是什么令自己感觉到不安,他跳起来走到车门口,对着正在养精蓄锐的梁晓华说:“连长,大事不妙,你听听。”
梁晓华侧着耳朵聆听片刻,遗憾的说:“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战士们也都侧着耳朵听着,大部分人摇摇头,只有李广弟一边听,一边脸色大变,结结巴巴的说:“飞~机……”
刚刚从胜利的喜悦中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战士们立刻脸色凝重起来,谁都知道假如有一架飞机在天上向下攻击他们,可是没有什么希望能够活下来,再说即便活下来了,又能怎么样,敌人的眼睛在天上,自己就向养殖场中的鸡,只有最后被宰杀的命运。
另外一个原因,这些人刚刚才将佐贺军用机场破坏得一塌糊涂,怎么还会有敌人的飞机,常建德心情是最紧张的了,明明自己从机场跑道的中心拦腰炸断,估计想要修复,重新垫地基、强夯、浇注混凝土,怎么也得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怎么自己前脚刚刚走,后脚就有人驾驶着飞机冲上来了。
梁晓华和常建德面面相觑,牛刚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曾辉一边聆听着声音一边说:“从我参加军校开始,到现在十几年了,天天都在听这个声音,嘟……嘟……嘟……多么有规律的转动啊!”曾辉发出了感慨。
梁晓华突然插嘴说:“嘟、嘟、嘟!你说的是直升机。”
曾辉惊讶的说:“啊,是直升机啊,而且是武装直升机,飞行速度还不慢。你们认为是什么飞机?”
战士们互相笑起来,原来只是直升机,不过立刻又满脸的愁云,直升机也是飞机啊,尤其是现代的武装直升机的攻击力都是非常强大的。
远方的天空上,一架墨绿的五彩武装直升机出现在天际,从一个小点慢慢变大,它仿佛看到了目标,突然加快了速度,飞机两旁挂着导弹架,红色的导弹头露在外面,震慑着各位战士,飞机下面并排着两门重机关炮,粗粗的炮筒令人不寒而栗。
后面两辆车发生了一些骚乱,梁晓华果断的将自己这辆车减速靠边,让后面两辆车超过去自己挡在武装直升机的前面。
曾辉看着武装直升机流下口水说:“长弓型武装直升机,阿帕奇系列的最新型号,真他妈的,去年才出现在新型直升机杂志上,今年已经装备给日本了,看来这次小日本的武器装备准备得非常充分,要不是被我们偷袭了,估计这些武器突然出现在战场上,还真令我们步兵空军部队难以抵抗。不好卧到、直升机要开火了。”
曾辉身体力行,首先卧到在车上,其余的战士也立刻全部都有样学样,一枚子弹打入了车厢,击穿了两边的钢板,露出了一个洞,旁边的路延淼用手比划了这个洞说:“乖乖,这么一个大洞,看来就是身着盔甲也挡不住。”
梁晓华奇怪的问曾辉:“中尉,这个武装直升机的机关炮怎么是单发的啊?”
曾辉疑惑的说:“不应该啊,记得射速还很快。”它抬起头,看到武装直升机下面的机关炮正在旋转着,可是电光出现在机关炮表面,流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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