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晓华也有些恼怒李树化,那个J盟长崎的负责人,师长级别的上校竟然没有一点领导的架子,反而推卸责任,好像非常喜欢看自己乐子,总是强调“我只是配合你们的工作,我的职责是保护资料,至于行动方面,粱少尉是现在部队中的最高领导,应该负领导职责。”
这一个领导职责深深将整个队伍的包袱压在自己的瘦弱的身上,粱晓华看着身边充满激情的士兵,说:“许至和,带着狙击手们占领街道的高地,我们行动时注意协防和保护,另外按照常建德的计划负责保护队伍的安全和制造混乱,王佩和带着几个人隐藏在视线较好的地方,掩护部队的撤退,其余人跟我前进。”
“是”所有人得到了命令,四处行动。
沙滩被太阳初升的光芒映照得微红,清晨的街道,尤其是靠近海面的街道异常安静,鲜有平民经过,战士们手持着武器隐伏在指挥所对面的花丛中。指挥所建立在大桥东面的沙滩上,简易的帐篷和木制栅栏表明了这个指挥所属于临时建筑,常建德分析这个指挥所是联系中断以后,长崎驻军和佐世保驻军联系的纽带,所以打掉了这个指挥所可以在一段时间(李树化估计是5个小时)内斩断长崎军队和佐世保驻军的有效往来。
墨绿色的军用帐篷顶部印着日本的太阳膏药标志,8个地上的太阳对着天上的太阳,赵鑫吐了一口浓痰不屑的说:“什么玩意,竟然将自己的国旗印在顶部,真拿膏药当太阳了,呸。”
田愿方赞同的狠狠点点头,刚要说话,一下子被粱晓华打断了:“二子,路延淼,你们带着机枪手在这里掩护我们进攻,其余的同志听到命令以后准备和我冲过去。一个帐篷3个人,8个帐篷最多24个人,大家注意小心行事,互相掩护。”
战士们点点头,仔细的盯着目标看着。
帐篷里走出两个人,蹲在旁边的水桶边,拿起水杯刷牙,门口的哨兵孤零零的战着,对着门内的一个帐篷嘿嘿的傻笑。
巨大的爆炸声从海中央传过来,从粱晓华的方向可以看到火光和爆炸破碎四散的碎片。粱晓华握紧中华08式步枪,喊道:“同志们,冲锋的时间到了。”
日本人从帐篷内跑出来,面向海边惊叫着。田愿方架起机枪,扫射起来,其余的机枪手也毫不留情的将子弹射向目标。弹壳不断的从机枪中弹出,那个倒霉的哨兵第一个瘫软下来,紧接着跑出来的几个人也都栽倒在营地的沙滩上,那个刷牙的日本人的脑袋被子弹打成筛子,另一个听到枪响,机警的躲在水桶边,可是机枪的具有穿透力的子弹并没有准备饶了这个人,子弹扫过水桶后,弹孔中咕咕的流出清水,日本人从水桶后面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顺着水桶慢慢的滑落。
粱晓华带着30几个人犹如猛虎扑食一般冲进了指挥所,那么利用步枪、手雷四处破坏找寻四处躲藏的日本人,毫无防备的对方甚至没有穿好军服就被中国士兵击毙了。残余的日本人躲在帐篷里,慌乱的找到武器开始反击。
第二声爆炸再一次响起,在营地中搜索残余敌人的粱晓华感受到剧烈的气浪,他用手臂挡住脸部,身形站住。
“小心,粱排长。”一个通讯员推倒了正在躲避爆炸气浪的粱晓华,枪声从背后响起,一颗子弹擦着粱晓华的脸飞过去,粱晓华感觉到一阵疼痛,他回过身,看到一个日本人从帐篷里身出半个身子拿着手枪,粱晓华忙用步枪回击打死了这个偷袭者,他回过头看着身边的通讯员,献血从通讯员的胸部涌出。
粱晓华用力按住出血的地方,遗憾的是已经感觉不到这个通讯员的心跳,粱晓华的心里愤怒,这个是从团部借调过来的通讯员,现在竟然为了保护自己而离开这个世界,他愤恨的吼道:“把这些龟儿子都干掉。”
狡猾的日本人不时从帐篷里,隐蔽处打冷枪,虽然最后都被兴奋的战士打成马蜂窝,可是也牺牲了4个战士的生命。粱晓华冒火的眼睛四处找寻着可疑的地方,四处开枪,脸上的擦伤的血流到嘴中,感觉到一阵一阵的血腥味。
猛烈的爆炸声再次从海面中传来,巨大的桥墩栽到水中也发出声响,桥面开始摇晃,指挥所中日本人的偷袭已经没有了,活着的日本人也丧失了战斗能力,看着战士们打扫战场的粱晓华将目光转移到大桥,长崎跨海大桥已经扭动得非常剧烈,车辆也从桥面被扫下来,栽落到海水中。
“报告,战斗结束,我方牺牲6人,轻伤2人,敌人一共21个全部消灭,请问下一步该怎么办?”通讯员代瑞问。
一声巨响,中间的桥面缺少了支点,混凝土块从大桥中割裂开摔落在海面上,激起几十米高的浪花。粱晓华从桥面收回目光,扫视了一片狼藉,说:“告诉战士们,找寻一下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然后立刻撤退。”
“是”代瑞一路小跑传达命令去。
街道中已经出现惊恐的逃窜人群,聚集的人群发现了趴在草丛中的田愿方,犹如观察动物园里的猴子,田愿方注视着前方被破坏的目标,感觉到背后冰冷的眼睛,不禁冒出冷汗。聚集围观的人群逐渐增多,路延淼受不了这种压力,将机枪转过头向地面开枪,人群尖叫着四散逃窜,路延淼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打趣的说道:“我现在知道动物园的猴子是什么感觉了,哈哈。”
田愿方看着路延淼,不屑的说:“你刚才怎么不向人群开枪,那样更能使人群混乱。”
路延淼做出一个鄙视的手势说:“你怎么不开枪,宁肯当猴子,哈哈,发觉你非常有到动物园打工的潜质。”
田愿方刚刚准备反唇相讥,却看到粱晓华满脸血污的带着人回来,忙收拾武器带着机枪手会合队伍。
爆炸声从街角传来,滚滚的浓烟弥漫了城市的上空,城市在燃烧、在哭泣。
赵鑫凑到梁晓华面前,挤眉弄眼的说:“排长,常建德看来已经得手了,现在正在制造混乱。”
梁晓华看着弥漫着烟尘的城市上空,又环顾混乱的城市、逃窜的人群,下命令说:“任务已经完成,准备撤退,突击手们准备好武器增添一点点气氛。”
赵鑫等人嗷嗷怪叫着,不怀好意的打量着逃窜的人群,握紧步枪准备骚扰惊恐万分的人群。
这时一阵重机枪的怒吼声音,队伍最后的10几个人倒在地上。
“袭击,大桥方向。”一个人喊到,“卧倒。”
一行人被猛烈的火力打得抬不起头,梁晓华回过身,看着远处的桥面上一辆军用卡车的坐顶上重机枪的火舌,子弹突突的打在梁晓华附近的地上,溅起柏油路面的火花。“妈的,敌人的援军吗?有多少个人?”梁晓华骂道。
“大概30多个,一挺重机枪,两个机枪手。汽车还在行使,我们这样会被当靶子,快想办法。”赵鑫焦急的说。
机枪突然间哑吧了,静悄悄的气氛令梁晓华感觉到一阵的惊悸,周围传来低沉的呻吟声。
“是狙击手攻击了,许至和将机枪手打死了。”一个战士喊着。
梁晓华抬起头来,看见重机枪边上的辅助人员一头从车顶栽到地上,汽车划着长龙般的在桥面上扭动着,一头撞上了中间的护栏,车头深深的陷入护栏中,铁皮由于碰撞凸出来,好像能够听到挡风玻璃破碎的声音。梁晓华转过头看到正面二层楼顶上的许至和身出大拇指,下命令说:“告诉狙击手向集合地图集结,我们准备撤退了。”
战士们飞快的爬起来,互相寻找着幸存的战友,将受伤的同志扶起,搀扶着走向大厦。汽车上的士兵从车中跳出来,惊慌失措的整理队型。从大厦门口,两枚火箭弹飞出去,一枚击中了汽车,一枚炸到了周围的桥面,可想而知,这两枚火箭弹发射以后那些日本士兵能够还有多少幸存者呢。
走进大厦,梁晓华看见了常建德,两个人激动的搂抱在一起,其余的战士也欢呼着走向地下停车场。客车早就停泊在入口处,广大海笑眯眯的坐在登车口,李树化站在旁边也笑容满面的看着这些归来的战士,他看了看表,表上的时间显示6:58分。
李同拍者赵鑫的头发牢骚的说:“你们怎么这么慢啊……”
李树化笑着拦住李同的话,对着感慨万分的梁晓华轻轻的说道:“恭喜你,梁少尉,你完成了一项非常艰巨而重要的战斗,我们现在可以可以出发了吧!”
第十六章 行动!继续逃亡
粱晓华拿着步枪,走在静悄悄的街道中,黑夜笼罩着一切,他朦胧的看到前方的人影,快步走向前去,人影越来越明显,熟悉的军装、不熟悉的身影,十几个人站在前方一动也不动,粱晓华看到周围的房屋中伸出了枪,他着急的大声喊道:“快隐蔽,快隐蔽。”可是这些人没有一点动作,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枪声盖过了粱晓华的呼喊,粱晓华想跑过去,却发觉自己不能够控制双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友一个一个的倒在血泊中。最后一个战士倒下的瞬间回过头来,粱晓华发觉竟然是掩护自己而牺牲的通讯员,通讯员惨淡的面容流下了献血,惨惨的对着粱晓华笑着。
粱晓华从睡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李树化回过来,安慰的问:“作恶梦了?”
粱晓华渐渐平复了自己紧张的情绪说:“如果不是我带领大家撤退,如果我让几个人断后,那么他们就不会死。”
李树化恍然,他看了看粱晓华紧张的脸,平静的说道;“战斗中难免会有牺牲,死去的战士是为了战斗的最后胜利,我们能够安慰他们的亡灵只有打赢这场战斗,你已经完成了使命,更肩负着其余活着的人的生命安危的重任,过分的考虑死去的人,会使你陷入自责的深渊,记住在战场上自责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粱晓华脸色微微的出现血色,低沉着脑袋,轻轻摇晃着,似乎正在考虑。
李树化接着趁热打铁说道:“你现在是整个队伍的领导人,你考虑的应该是将队伍带回大部队中,这时在我们行动的过程中,必定存在牺牲,而这些战士的牺牲是为了活着的人完成使命,你不认为他们是非常光荣的吗?”
粱晓华抬起头,两个眼睛看着李树化问:“李上校,你有没有过类似的经历。”
李树化一下子像被子弹击中一般,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年轻人艰难的爬行着,伸出手轻轻的呼唤队长的名字,李树化摇摇头将幻觉甩出自己的大脑,眼前又出现粱晓华焦急的面孔,他解释的说:“其实每一个做领导的都会有遇到这种情况,我以前也碰到过,也曾经迷茫过,可是我从这个迷茫中走出来,你现在也陷入迷茫,能不能从迷茫中走出来,就需要你自己的努力了,别人帮助不了你什么。”
“排长、排长”代瑞急促的喊声从后排传来,“李蓄洪的子弹卡在肩胛骨里,因为周围血管和神经较多,我只能进行止血处理,需要找到医院让外科医生赶紧手术。”
粱晓华从座位上站起,围观的战士们让出一条路,他走进李蓄洪的身边,拉着手。李蓄洪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起来,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呼出的气越来越少。
“周围有医院吗?”粱晓华问。
石勇开着车回答说:“从前面的路口向右拐前行约20分钟是市立第三附属医院,只是我们贸然前去会不会增大行动的危险性?”
粱晓华坚定的说:“极便是危险也得救活李蓄洪,我们不能放弃一个战士。”
李蓄洪握着粱晓华的手,猛的抬起头,颤颤的说:“排长,我快不行,不要为了我一个人让大家涉险,你们要找到大部队。”他急促的抽搐着,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挤出几句话。
粱晓华安慰的说:“别激动,保持住,我一定会尽快救你的,你放心。”
李蓄洪微弱的摇摇头,慢慢的闭上眼睛,粱晓华感觉到他脉搏跳动越来越微弱,代瑞也在身边紧张的挤压李蓄洪的心脏,可是李蓄洪的手从粱晓华的手中滑落下来。
粱晓华尖叫着、愤怒着、咆哮着、摔打着,一头扎进车座的空档,呜呜的大哭起来,常建德走过来想要劝慰,李树化拦住了常建德的行动说:“让他发泄一下吧,第一次带队的压力非常沉重,适当的发泄有助于他自身的成长。”
代瑞拿出一件军装上衣盖住李蓄洪的脸庞,他站立起来含着眼泪向尸体敬礼,其余的的战士也纷纷向李蓄洪敬礼,代表着无限的荣耀和尊敬的军礼献给这个光荣的战士。
由于市镇的骚动导致离开市镇的车辆非常多,道路也很拥挤,汽车缓慢的爬行在公路上,战士们的悲伤逐渐过去,开始打量周围的景色,欣赏异域的风格。有些战士也开始休息,坐在坐椅上闭目养神。车内的空气逐渐沉稳,梁晓华的嚎啕也转变称为轻轻的抽泣。
李树化走过来,拍拍梁晓华的肩膀,轻轻的对他说:“这不是你的错!”
梁晓华抬起头,呆滞的看着李树化。看着李树化劝慰梁晓华,常建德也凑过来,他解劝道:“你带领我们取得了一个胜利,以后的路途中依然要战斗,可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牺牲而沉沦,梁子,其实再我眼中,你是非常棒的。”
李树化看着无表情的梁晓华,摇摇头对着常建德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前面开车的石勇突然插话道:“梁排长,想不想为你战死的战友们报仇,你的战友可能期盼着你带领兄弟将敌人碎尸万段。”
梁晓华的眼中显出了一丝的光芒,欣喜的李树化示意石勇继续说下去。
石勇从后背镜中看到李树化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知道半个小时路程以后有一个敌人的仓库,那里大概有一个排的驻军,我们可以骚扰一下,替你的战友们报仇。”
石勇说话的声音比较大,战士们都被惊醒,常建德沉思片刻,问道:“仓库里存放的是什么东西?石上尉,你怎么知道驻军只有一个排。”
石勇呵呵的笑着回答:“知道我的职务是什么吗?我是一个司机,受雇于长崎军事运输公司,昨天下午,我们的车队从那里刚完成一个任务,仓库中都是军用物资,具体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估计是汽油或者柴油之类的战略能源,那里最大的职务是排长,驻军应该只有一个排。”
常建德仔细盘算着,石勇又说:“仓库建在山中的空地上,四周环山,本来是为了保密,可是如果我们突击过去,那么那里会成为日本人的梦魇。”
战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考虑石勇的话,梁晓华突然站起来,举起了持枪的手,喊道:“战士们,为了死去的战友,我们要为他们报仇。”
战士们欢呼起来,梁晓华抹掉脸上的眼泪,坚毅的看着李树化:“李上校,谢谢你,让为我操心了,我虽然没有想通,可是我要杀光日本鬼子,我多杀一个,战友就会少牺牲一个。”
李树化嘿嘿的笑了,无论如何将愤怒抛给敌人总比将惆怅留给自己好得多,他想虽然暂时这小子没有思想包袱了,可是要彻底消除心魔,还得有一段时间的成长,战争其实是非常锻炼战士的身体和心智,英雄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了,尤其是战斗英雄,需要更多的压力,这个压力不仅仅来自敌人,还有自己的战友,经历过这艰苦的一切而成长的梁晓华如果能够活着回到大部队,就有了成为英雄的资本。李树化是有私心的,他从心底喜欢这个聪明坚毅的年轻人,想要培养他成为J盟的新鲜血液。
战士们也欢呼起来,高叫着:“杀光日本猪。”
石勇体现了高超的驾驶水平,在拥堵的道路中寻找空隙,穿插超车,加快行动步伐,汽车如同飞鸟一般超越一切。欢呼声不时从车厢内隐隐约约的传到天空中。
※ ※ ※
军部通讯营营长蔡畅从军部出来以后就一直在咒骂张亚男,可是又不敢大声的说,看到军长和政委的表情,这个张亚男又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汽车行驶在去118师的路上,蔡畅一直催促汽车加快速度,警卫员担心的看着营长的举动,驾驶员委屈的不断回答:“已经够快了,不能在快了。”蔡畅的心情如同汽车的速度一般,已经飞向了师部,他心里祈祷着那个该死的张亚男千万要留在师部,自己的肩章和职务完全取决于张亚男,作为通讯营,蔡畅了解到这场战争的顺利,战争的胜利就意味着升职,自己千万别成为唯一一个降职的军官,那样就太丢人了。
胡思乱想的蔡畅就这样到了118师部,车还没有停稳,蔡畅就四处寻找自己营队派出的军车,可是令他毛骨悚然的是竟然没有发现,一丝不详的气息笼罩在蔡畅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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