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意见,这段时间魂都唬丢了,以为这辈子再也回不了大陆,能有这样的结局,已是不幸中的大幸。”楚天红回过头冲夏烈露齿一笑,说,“去财免灾,谁也逃不了这条铁律,除非他真的要钱不要命。”

  “楚小姐也是豪爽人——你喜欢上网吗?”夏烈像是随意问道。

  “楚小姐在办正事呢,我们很想知道这个‘李根发’到底是不是‘大圈帮’的人。”黄元霸帮着解释说。

  “对,这才是最关健的。有头绪了吗?”夏烈走近电脑。

  “已经查到了,正要请你们分享呢。”楚天红指着网上的多幅照片说,“你们看,这个‘李根发’真名叫阳济安,广州猪德村人,文革时期潜往香港,系‘大圈帮’第三号大佬级人物。初到香港时多次参与抢动银行、绑架富豪并获成功,曾与尹国驹、张子强交往密切。”

  夏烈、黄元霸在电脑前观看。黄元霸说:“阳济安的名字我在道上听说过,据我所知,他早在2000年的一场火拼中被老对手14K的人打死了。”

  “问题正是出在这里,那一场火拼死的是他的一名马仔,‘大圈帮’有意放出风声,正是为他卧底作准备的!”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楚天红得意地说,“其实很简单,我虽然不知道这个‘李根发’到底是何许人也,但我认识他的面貌,于是我在网上输入关键词‘大圈帮成员图片’,然后逐张辨认,在这里我没能找到他,我又想到,‘大圈帮’既然派他出来卧底,必将在网上删除有关他的所有资料,我再次输入关健词‘香港黑帮图片’,很快,我就在张子强的相关资料上发现了他,并知道他就是香港报刊200年曾经报道过的、当年死于火拼的阳济安。”

  “太好了!”黄元霸长长地松了口气,“现在我们可以放心地和他谈条件了。”

  “地球上只剩下最后一个人,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阳济安说,“这是世界上最短的微型小说,它的成功之处就在于留给人们的无限悬念。所有的读者都在猜测那个敲门的人到底是谁,答案可谓五花八门,但猜测最多的是,敲门的是外星人。我也曾经这么认为,直到今天我总算明白——这个答案错了!”

  “那么正确的答案应该是什么?”义珍蓉有了兴趣。

  “是他的恋人!”阳济安肯定地说,“就像是今天——小岛上剩下最后一个女人,这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她的身边。这个故事说的就是我和你。”

  “你也喜欢小说吗?”义珍蓉有意把话题叉开。

  “奇怪吗,你以为黑道中人就只会打打杀杀?那是一般的混混所为,真正的大佬还是有一定层次的。珍蓉,小岛上只剩下一对孤男寡女了,接下来这个故事该如何发展?”

  “我是学理科的,不太会编故事,济安,你说你是‘大圈帮’的,又不肯透露名号,黄元霸信吗?”

  “我这张面孔他们都熟悉了,肯定会去网上查证,这比我自己说更令他们信服。珍蓉,我问你的话你不要回避,可以吗?小岛上的孤男寡女故事如何发展?不会编故事没关系,随你怎么想都可以。”阳济安紧追不舍问道。

  “他们在小岛上与外界失去了联络,然后就没有故事了。”义珍蓉敷衍说。

  “不,一个精彩的、香艳的故事才刚刚开了头,后面还有洋洋百万言都叙述不尽的动人情节——这个男的一直是女人的暗恋者,在岛外,因为他们的身份和背景相差悬殊,几乎不可能成为一对。到了这个岛上后,他们都是冒险者,身份、地位和金钱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然后男人终于有了勇气和资格向女人展开了爱情攻势……”

  “这个故事好熟悉,是套用了‘泰坦尼克号’里的吧?”义珍蓉笑道。

  “就算是吧,但是经典的爱情故事重复一千遍都是美丽动人的,珍蓉,如果我现在还用‘我爱你’来表达对你的一片痴心,那是不是太虚浮、太苍白了呢?”

  “你又有什么花招了?”义珍蓉问道。

  “就爱情而言,其实最高境界的‘花招’已经不是花招,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爱的表示——包括口头和肢体语言……”阳济安定定地看着义珍蓉,然后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济安,天太热,我们是不是不要抱得太紧……”义珍蓉本能地回避着。

  “不,在炎热的天气里,你就是全身冰凉的白雪公主,和你搂在一起我就感到一阵舒服的凉爽。”阳济安说着,取下自己的防毒头罩,也取下了义珍蓉的头罩,四目对视,他的双唇颤抖着贴了过去……

  在一个成熟、帅气的男人怀里,义珍蓉很快也投入,情景交融地与阳济安热吻……情深处,阳济安终于控制不住了,把义珍蓉抱起,在热吻的同时缓缓走向山洞……

  “你……干什么?”义珍蓉突然警觉,从阳济安怀里挣扎出来。

  “当花儿开得最旺盛的时候需要授粉,才会结出果实,也才有自己生长的意义……”阳济安仍然纠缠义珍蓉不放。

  “济安,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品位的男人,正是这一点,你打动了我,才让我下决心嫁给你……我觉得,最有品位的婚姻是在婚礼进行典中与自己所爱的人手挽着手一起走进洞房……然后再献出各自最宝贵的东西……”

  “说得好!”阳济安松开了义珍蓉,“就为你这一番话,在不久的将来我一定要在香港为你举办一次最隆重的婚礼晚会,届时,我会邀请成龙、刘德华、张曼玉来做我们的晚会嘉宾!”

  “不可以这样!”义珍蓉急着说道,“我是个不宜抛头露面的人,一旦让大陆警方知道……”

  “你看你看,我太忘情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珍蓉,你放心,虽然不能热热闹闹办婚礼,但我会把欠你的这一份礼换成其他的东西补偿给你!”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一心一意爱我,还有你许诺过的富贵荣华!”

  “我会的,这太容易做到了,一旦能与黄元霸合作,钱对我们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你信吗?”

  “我当然信!”义珍蓉娇声说。

  “为什么?”阳济安托起义珍蓉的下巴问道。

  “黄元霸已经别无选择!”

  阳济安别在腰上的对讲机响了,他对义珍蓉说:“一定是黄元霸,这个家伙他沉不住气了。”

  “喂,我是黄元霸,我找李根发,我找李根发!”

  “我就是李根发,我正在等你的回信。”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愿意接受你们的加盟,但是,我们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拿出证据来,让我们相信你是‘大圈帮’的人。”

  “我这张脸就是证据。我的本名叫阳济安,相信香港各网站都存有我的个人网页。”

  “很好,就凭你这句话,我相信你的诚意,实不相瞒,你的网页我们已经查阅过了。”

  “无论你们是否已经查阅过我的资料,就凭我在道上的口碑,我敢保证我愿意合作是有诚意的,不会有诈。”

  “我也凭我在道上的口碑,我接受你的加盟也是有诚意的,不会有诈的。”黄元霸说。

  “既然双方都有诚意,事情就好办,我想知道你们将以怎样的形式接受我方的加盟。”

  “我们的生意分为两大板块,第一大板快为人体器官移植,所得利润由三家均分;第二大板快为‘防艾剂’研制——这一板快又细分为名和利两个部分——也就是说,夏烈拥有署名权、发表权和这项研究带来的一切荣誉,我和楚天红拥有这项研究的终生使用权。”

  “我明白了,我想知道,我方加盟以后,能够享有何种权益。”

  “我和楚天红能够享到的权益同时也包括责任和义务,大圈帮同样可以享有!”黄元霸说“就凭黄叔这句话,我已经相信了你方的诚意,其他细则问题,我们双方可选定时间和地点进行详谈,届时我们的大佬会亲自出面。”阳济安高兴地说。

  “我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现在怎么称呼您?”

  “在我们的合作尚未正式开始时,叫我阳济安。”

  “请问阳济安,在我们的详谈日期尚未确定之前,你有什么要求?”黄元霸发问。

  “借给我一架直升飞机,加满油,我要用它与我的大佬联络。”

  “此处与香港距离遥远,直升飞机属于中、短距离飞行器。”

  “没关系,此地距离最近的陆地国家就是新加坡,我们在新国有地盘。”阳济安说。

  “我们在新国也有产业,不如谈判地址就选新国。”黄元霸说。

  “那当然最好,说不定我们的大佬就在新国。我估计他会举双手赞成。”

  “济安什么时候需要用飞机?”义珍蓉问道。

  阳济安抬头看了看天色,说:“现在时间尚早,如果能够马上派一架飞机过来当然更好——不是我不相信黄叔,希望机上除了飞行员外,不要有其他人在上面。”

  “放心,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除非我没有诚意。请做好准备,我的飞机20分钟后过来。”

  对讲机挂断了,阳济安对义珍蓉说:“飞机就要来了,还需要做准备吗?”

  “没什么需要准备的,我只想提醒一句话——人在江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义珍蓉说。

  “我知道。”阳济安说。

  20分钟后,一架中型直升飞机出现在小岛上空,飞行员立即与阳济安联系,选定降落地点。阳济安与义珍蓉经过一番商量,决定让飞机就降落在那艘快艇的附近。

  黄元霸果然没有食言,机上除了飞行员没有任何人。

  飞行员见迎接他的只有阳济安和义珍蓉,就问道:“就你们俩?”

  “不,我们还有同胞躲在附近没有出来。”义珍蓉抢先回答。

  “你们马上就走吗?”飞人员问道。

  “不、具体什么时候走没有确定,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么变化我们会和你们老板联系的。”义珍蓉说。

  “我怎么走啊?我总不能游回去吧?”飞行员吃惊地问道。

  “不会让你游回去,这里有一艘快艇,你会开吗?”义珍蓉指着快艇问道。

  “马马虎虎吧。”飞行员点点头说。

  “那就这么定了,这一趟辛苦你了,回去后麻烦你转告黄叔,机枪和火箭炮我们暂时借用。”义珍蓉说。

  飞行员连连点头,像是得到特赦令似的爬上快艇后马上开走。

  望着快艇远去,阳济安不解地问义珍蓉:“今天不走吗?”

  “对,必须明天这个时候才能走。”

  “为什么?”阳济安不解地望着义珍蓉。

  “万一这架直升飞机上安装了定时炸弹怎么办?”

  “对、对,这么大的事差点被我忽略了!”阳济安恍然大悟,说,“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

  “检查油箱——如果黄元霸故意只给一点点油,我们就会在途中葬身大海!”

  “还是你比我想得周到。”阳济安连连点头。

  第三十五章 逃出地狱

  A国的所有媒体正在大炒“防艾剂”即将面世的新闻。无可否认,“防艾剂”的面世将会是全球的福音,而对A国来说,除了是福音更是一种荣誉——因为“防艾剂”的研制者正是A国的公民夏烈先生。

  近日,夏烈不断接到来自A国各界邀请,有专题报告会、会术演讲会以及新闻发布会。对所有的邀请,夏烈一概予以婉绝。但有一个会议他是不能也不会拒绝的——A国的几个友好国家闻讯“防艾剂”即将面世非常感兴趣,想“先睹为快”。A国政府出于国家的荣誉同意他们的专家前来参观,并委派卫生大臣高斯先生主持接待。

  高斯先生曾经阻挠过夏烈研究这一课题,因为他知道,这项研究一旦成功,夏烈必将是他的继位者,按照A国官场的潜规则,高斯的继任者早己内定,此人除了是他的得意门生,更重要一点还要是他最忠实的追随者。这二项,夏烈肯定都沾不上边。自从《艾滋病性传播的概率》及《防艾剂的理论与实践》等两篇论文在世界学术界引起轰动之后,夏烈的名气日盛,并受到了A国国王的器重。高斯先生不愧是一位优秀的政客,他立即将夏烈收为门徒,夏烈也不敢违抗A国官场“潜规则”,欣然投到高斯的门下。

  为了表现出对门徒的格外关怀,高斯先生几乎每天都过问“防艾剂”的研制工作。夏烈也乐于汇报。夏烈告诉“恩师”,他将第二期“防艾剂”分别用在两组猴子的肛门及阴道内,然后在施放艾滋病病毒时,故意致其肛道和阴道破裂,三个月后,如果这组与人类基因类似的长灵动物无一例感染,那么“防艾剂”就能批量生产,投入使用。

  高斯是内行,他熟悉“防艾剂”第一期的所有数据,他也确信,“防艾剂”第二期一定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因此,他才敢提前向外公布——因为,这也是他“领导有方”所取得的成果。友好国家的专家来访他也欣然接受,但他并不知道,这样做等于给他的门生夏烈出了一道天大的难题。

  夏烈接到高斯的通知时,正值黄元霸遭遇第二次失败,他的情绪低落到了极致。他以“研究正值关键时刻”为由,求高斯先生宽限两天。

  随后,他获悉“大圈帮”控制了局面,这让他亦喜亦忧,喜的是终于不用担心内幕被公开,忧的是“大圈帮”如果也争“署名权”,自己也会落到一个尴尬的境地,遭学术界质疑。

  幸喜对方只要求利益的分配,这样,夏烈心头的巨石总算落地。他决定在阳济安从新加坡返回带来准确的谈判日期后立即启程回A国。他估计这不需要多久,因为黄元霸已经借直升飞机给阳济安了。

  上午九时,借给阳济安的直升机离开基地飞往“毒蛇基地”,但意外的是,两个多钟头后直升飞机的飞行员驾着一艘快艇回到了基地,说阳济安要到明天才能走。

  飞行员告诉黄元霸,岛上共有三个人,露面的是阳济安和义珍蓉,另一人躲在暗处,快艇上的机枪和火箭炮留在了岛上。

  “他们今天不走,莫非是有意为难我?”夏烈猜测道。

  “不会,你要回A国的事他们不会知道。依我看,他们是担心,怀疑我们在飞机上安置了定时炸弹。”黄元霸说。

  “但愿他们不要拖了明天又拖后天。”夏烈仍然担心不能按时回A国。

  “依我看夏院长不妨先回A国,只要是‘大圈帮’控制了局面,绝对不会有节外生枝的情况发生。”黄元霸说。

  “我也想马上走,家里有很多事等着我回去处理,问题是到底是不是大圈帮控制局面还难说。”楚天红担忧地说。

  “我也有过这种担心,不过刚才听飞行员说露面的是阳济安和义珍蓉我就放心了——如果是阳济安受到胁迫,义珍蓉就应该躲在暗处。还有一种可能——岛上只剩下两个人,这样的话,阳济安是男人,没有任何理由被一个女人控制。”

  “老黄的分析很有道理,希望明天他们不要再变卦。”夏烈说。

  阳济安、义珍蓉在岛上安安心心睡了一个晚上,次日一早,俩人走出山洞,发现直升飞机仍完好无损地停在原地,于是放下心来。

  两人拿矿泉水洗了面、漱了口,又用罐头填饱肚子。来到直升飞机前,阳济安从腰上摘下对讲机。义珍蓉见状问道:“你想干什么?”

  “通知飞行员过来,准备马上走。”阳济安说。

  “飞行员是他们的人,你敢保证他在天上绕几圈后不把飞机开回基地去?”义珍蓉提醒说。

  “既然是诚心合作,他们应该不会吧。”

  “他诚心,是因为他受到胁迫,别忘了,你也是通过不正常手段拿到他们的证据。他们要这样,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的担心当然有一定道理,可是没有飞行员,直升飞机怎么飞呢?”

  “什么?你不会驾飞机吗?连这个都不会你也敢出来卧底?”义珍蓉吃惊地望着阳济安。

  “我有阿德做内应以为轻而易举就能把证据搞到手,谁知道黄元霸集团这么复杂,阿德只是他们中间很一般的马仔,他除了清楚份内的事,其他的内幕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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