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姑娘表现的很规矩,一点都不像那种招三惹四的人,就守着郑朗乖巧得不得了。再说了,她毕竟是客户的女朋友,假如成总您想打什么主意,影响毕竟有点不太好吧?”
成天乐好气又好笑的摆手道:“你想到哪儿去了!就是问问而已,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还真有客户在交易部和那姑娘套近乎?未免太无耻了吧,人家男朋友就在旁边呢!想勾搭好歹也换个场合呀。”
毕然解释道:“郑朗每次来都呆那么长时间,别人总能找到空子吧?比如她出来上洗手间的机会,就可以在休息大厅搭话。……您工作时间长了就知道了,现在很多人只要有了钱,那自我感觉就良好得不得了,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以为女人都会主动贴上来呢,有看上的随时随地都想勾搭!我们交易部的客户中也有这种人。”
成天乐愕然片刻,心中暗道毕然说的还真是!他又问道:“这都是交易部没有搬迁之前发生的事情,有人找机会勾搭那姑娘,郑朗也应该看见啊?”
毕然:“有几次郑朗上洗手间,有别的客户进屋和那姑娘搭讪,郑朗回来恰好看见了,眼神那个凶啊,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茬。他对这女朋友护的可紧了!而那姑娘看上去也是很听话的。”
成天乐又看了一眼电脑上监视器的镜头,轻轻摇了摇头道:“是吗?可是他一坐在盘面前就把什么都忘了。女朋友一晾就是一整夜,何必要带到这里来?”
毕然也苦笑道:“也是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这么好的夜晚,难道就在这里约会吗?如果我是他的话,肯定不会这样的!真是浪费光阴,浪费生命啊!……我猜是那个女孩今晚有空,郑朗不放心她去别的地方,自己又要来看盘,干脆就带到交易部在身边放着了,以前应该也是这样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谈工作、谈生活、谈理想、谈人生,当然主要是围绕着谈女人。毕然出去后,成天乐竟有些无心练功,他利用总经理的权限,在电脑上切换出技术支持部的监控镜头,找到了郑朗所在的那个隔间。这里的设备挺先进的,镜头还可以调焦距。
能看见郑朗和那姑娘的监控镜头安装在天花板上烟敏器的旁边,因此是俯拍的角度。郑朗坐在电脑盘面前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姑娘应该很无聊,在旁边的双人沙发上睡了。她的睡姿很诱人,蜷着身子秀发披散到脸颊上,像一只媚极了的小野猫,看得成天乐都有些怦然心动。而郑朗却只顾着盯盘面,连成天乐都不禁在心中暗恼这小子太过分了,如此秀色怎能视而不见——少看一眼盘会死啊?
但成天乐又有另一种感觉,这姑娘的睡姿很特别又很安适,他不禁站起身来跑到自己的沙发上去模仿了一会儿,果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以完全一样的姿势蜷睡,神气很安定,仿佛呼吸和心跳的节奏在无形中也变得舒缓。但成天乐却不能长久保持这个姿势,时间长了就会渐渐感觉到不舒服,除非他身体中某些部位的骨头是酥软的。
成天乐又从沙发上起来,跑到电脑前去看那姑娘,而姑娘仍睡在客户室的沙发上,却显得是那么柔媚自然,一点都不僵硬。就在这时,姑娘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向着天花板上的镜头扫了一眼,仿佛无意中有所发现,紧接着又乖乖的继续睡了。
成天乐却有点脸红了,仿佛偷窥行为被别人当场发现了似的。他关掉了监控镜头坐在椅子上凝神入境,开始每夜习惯性的练功。也许是因为今天心有杂念,所以状态和以前不太一样,当他以元神外感周围的种种气息时,总是有意无意的将注意力放在那个姑娘身上。成天乐在总经理办公室里,姑娘在客户交易室里,根本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成天乐却能感觉到她,这就是他的本事!
姑娘的呼吸和心跳,就像她的身体一样柔和,浑身散发出的波动很恬静却带着一种令人暗暗心动的气息,仿佛似睡非睡。她生机律动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有一种独特的韵味,成天乐从来没见过。如今的成天乐以元神外感之时,甚至能察觉到一花一叶的生动气息,自然也察觉到这姑娘的与众不同。
但他并不是故意在窥探什么,只是感到好奇而已,也没有多想。世上本就有形形色色的人,成天乐所见过的只是极少一部分,以元神仔细感应过的则是更少,其中有什么特别的人出现也很正常,而且这姑娘并没有流露出很特异的地方。成天乐却不清楚,饭店老板吴燕青曾经在窗外窥探他午夜练功时,也有过差不多的感受。
成天乐今夜练功,元神感应总围着这姑娘打转,不知是他心中有念,还是一种无意识的互相扰动?到后来姑娘的睫毛又动了,将身子又蜷了蜷,仿佛睡梦中也受到了什么打扰。万物纷呈的气息有时候是相辅相成的,也有时候是相互干扰的,成天乐并不知那姑娘的来历,所以此刻体会的也并不是很清晰,只是本能的觉得她可能有点问题,却又说不清问题在哪里。
这一夜练功练的有点乱,到了第二天夜里,那姑娘又跟着男朋友来外汇交易部了,还是同样的情形。成天乐入境行功的时候,仍是忍不住特别关注那位姑娘,他的元神定境并没有散乱,却不像以往那样很自然的在感应形形色色的气息。
“耗子”也注意到了这个状况,终于忍不住提醒道:“成天乐,你练功就好好练功,总盯着一个女人看干什么?”
成天乐答道:“我这就是在练功啊。”
“耗子”:“但你的元神受扰,状态显然不够纯净,与那个姑娘有关吗?”
成天乐:“美女谁不喜欢啊?养神又养眼,我只是用元神感应,她又没什么损失!这可不算占便宜,我只是觉得她很特别,想研究研究。”
“耗子”却警告道:“别忘了你自己也很特别,这么做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我提醒你的事情难道忘了吗,功夫未成之前不能轻易暴露修为。”
成天乐微微吃了一惊,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追问道:“你难道想说——那姑娘有可能也是和我一样有修为的人吗?”
“耗子”答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如果不是的话,你也没必要好奇,如果是的话,你反倒更加要小心,恰恰是这种人最容易发现你的秘密。”
这话说得成天乐更加好奇了,有些憧憬的说道:“假如她和我一样也在修炼某种法诀,有机会的话可以交流交流嘛!”
“耗子”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人家凭什么要与你分享?你这种心态是最危险的、最容易暴露自己!好好修炼你的法诀便是,既然要保守秘密,就要时刻注意,碰见个漂亮姑娘你就守不住啦?为了自己的安全,一定要离她远点!”
其实“耗子”已经察觉到那姑娘是一位妖修、真正的妖修!若论修为可能比成天乐足足高出两个境界,虽然也算不得什么法力深厚的高手,但至少已经练成妖丹化为人形了。不过“耗子”对妖修法诀的了解也仅止于此,成天乐与其他妖修在境界上来说是不好比较的,因为他不仅“化为了人形”而且“练成了人身”——本来就是人嘛。但从修炼的次第来说,成天乐刚刚度过身受劫,处于周天练形、采天地精华也就是丹道中所谓的内外二药的阶段,尚未到达凝结妖丹的地步。
062、穿入聊斋,美色狐狸尾
062、穿入聊斋,美色狐狸尾
混迹世间的妖修,都很忌讳别人识破自己的身份,如果是别的妖修还好说,但假如是世上的修士,这往往意味着掩饰的身份暴露,要么被驱逐、要么被利用、要么被要挟、要么混不下去只得改变身份去别处了。假如成天乐傻乎乎的去和那姑娘套近乎还撞破了这个秘密,的确是后果难料。
“耗子”因为私念,不好对成天乐完全点透,只能开口警告。好在成天乐这人的想法也简单,一直把“耗子”的警告记在心上,而且这两天的修炼确实受到了一些干扰,于是便打消了找机会接近那姑娘的念头。
虽然不打算去刻意惊扰,但是姑娘自己送到眼前,成天乐多看两眼总可以吧?他的神气敛藏的相当好,只要不去触动什么,自信还不至于被谁发现。第三天的时候,那姑娘又来了,仍然是跟着郑朗到外汇交易部过夜。成天乐看着不禁又有点来气,这郑朗分明是自己要来看盘炒外汇,却又不放心把姑娘一个人留在外面,所以才把女朋友带在身边。但是在这里的沙发上能睡好吗?姑娘看上去睡得很好,可换成一般人是绝对休息不好的!
成天乐还想多感应一会儿,却突然察觉到姑娘周身的气息律动有那么一丝杂乱,就似睡梦中突然受到了什么惊扰或惊吓。这可不是成天乐干的,有一名客户走进了休息大厅,扭头往郑朗的隔间里看了一眼,目光仿佛穿过玻璃就盯在那姑娘的身上。此人成天乐也认识——花总终于来了,这还是成天乐上任以来第一次见到他。
成天乐对花总心存感激,如果不是花总那天凑巧看见了报纸上的招聘广告又好意到饭店来告诉他,成天乐怎么能做成这个交易部的总经理呢?他正准备起身去和花总打声招呼,花总却一转身朝他的办公室来了,在外面轻轻敲响了房门。
成天乐赶紧开门,将他迎进来道:“花总呀,您终于来了!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盼着呢,就想当面说声谢谢!……快请坐,今天怎么有空了?……您来就来呗,还送我什么东西?这叫我怎么好意思,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当了领导就是好,也有客户送礼了。花总是特意来和成天乐打招呼的,还顺手在办公桌上放了两条高档苏烟和一盒好茶。成天乐推说不必客气,自己并不怎么抽烟。花总却说别见外,就算成天乐自己不抽,放办公室里招待客人总能用得着。
谈笑寒暄之间,两人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花总突然问了一句:“郑朗又把女朋友带到交易部来过夜了?那小伙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大好春宵就这样白白浪费!……成总,还记得那天在会所吃饭时看的歌舞吗,有没有认出那姑娘是谁?”
就算花总不提这茬,成天乐还正想问呢!他听毕然说过,那姑娘在一家艺术类大学留校当助教,应该也是大学教师的身份了。在交易部遇见,看上去那么清纯恬静,可是谁又能想到她会在私人会所里跳舞?而且穿的是那种半透明的纱衣,跳的是那么放浪勾魂的舞姿?比所谓的艳舞更加令人遐想,能令太多的男人热血沸腾。
她是为了什么呢?假如是迫于生计的话,大学助教的收入虽然不算太高但也足够过日子了。如果是为钱的话,她的男朋友郑朗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作为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来说也算有点身家了。郑朗在外汇交易部里的账面余额就有快八十万,平时开着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自达轿车,日子还不至于过得很窘迫,至少比成天乐这个交易部总经理强多了。
郑朗很在意他的女友,平时看得非常紧,就连在交易部炒外汇都要把人带在身边,看见别人想和他女朋友搭讪,都会目露凶光很吓人的样子。那他知不知道女友去会所跳舞的事情,假如知道了,又会有何感想?既然是花总也是知情人,成天乐就把心里的疑问都说了出来。
花总听完之后却呵呵直笑,这笑容有些戏谑也有些嘲讽,他撇嘴道:“那郑朗知道什么!张潇潇的事情他又能了解多少?”
成天乐:“张潇潇?”
花总:“是啊,她就叫张潇潇,你还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吗?……成总,我看你对她这么感兴趣,是不是也动了一亲芳泽的心思?……假如你真有这个想法,不妨和老哥打声招呼,我可以安排一下,找个机会让她好好陪陪你!”
成天乐诧异道:“这怎么可能呢?我已经听说了,这个交易部的不少客户曾经都想勾搭她,但人家姑娘本分的很,从来不招三惹四。……听你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人家可是大学毕业后留校的助教!是个正经姑娘啊,而且是有男朋友的。”
花总脸上嘲讽的神色更深,也不知是在嘲笑张潇潇还是在嘲笑郑朗:“她就在那个郑朗面前装的乖巧而已,那傻小子啥也不知道,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在酒吧里为她打的架、怎么丢掉的大学毕业证!……老弟啊,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也许清纯的像张潇潇那样的女孩,骨子里娇媚的很呢!……你没进这个圈子,当然是见识不到的!男人嘛,嘿嘿,那张潇潇不要领教过太多。”
成天乐一时不知该做如何反应,过了一会儿才讷讷的问道:“花总,那些男人中,也算你一个吗?”
花总摇了摇头道:“她在没毕业之前,就赶过这些场面了。但我喜欢的不是这种类型的,而老弟你好像对她很感兴趣。我刚才不是开玩笑,说的是真心话,想约她出来的话我可以安排。……别皱眉头嘛,花多少钱不用操心,老哥我请客,你只管玩的开心就行。……可以让她陪你吃饭、跳舞、唱歌、去夜店耍,吃豆腐占便宜什么的是你自己的事。不过要是想过夜来真的,需要你自己和她商量,这一点老哥我管不了。……成总,到时候就看你的魅力了!”
花总的话让成天乐深感震惊,虽然见过张潇潇在会所跳舞,成天乐也想过这姑娘与平时看见的情况可能不太一样,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平心而论,花总的建议其实挺有诱惑力的,张潇潇的这种身份很能勾起男人的欲望和别的心思,哪怕只是满足一下好奇心和虚荣心也好,更别提色心了。假如没有“耗子”的提醒,成天乐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答应?但此刻他却不想与张潇潇套什么近乎,有所顾忌自然有所回避。
成天乐笑着摇头道:“花总,多谢您的好意了,从上次会所那顿饭就能看出来,您真是难得的大方与豪爽,假如放在古代,您的外号就是赛孟尝啊!……假如我不知道您说的这些事情,可能还对那个张潇潇挺有兴趣,只不过叹息名花有主。但今天听你这么说了,我反而没什么好感了,就不必花总您破费了。”
花总又笑了:“老弟啊,你也不必总是往下三路想嘛,男人纵欲太过也不是什么好事。其实你可以约她陪你逛逛街、吃吃饭,游山玩水时有个美女陪着感觉也挺不错嘛!来苏州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出去玩吧?等工作熟悉了,干嘛不享受享受生活呢?”
成天乐也笑道:“月底的时候,我妈要过来看我,正打算到时候请几天假好好逛逛苏州的园林,前几天还打电话说这件事呢。至于约什么张潇潇,我看就没必要了。”
花总眨了眨眼睛:“令堂大人要来苏州看儿子?老弟的年纪也不算小了,你妈有没有问过找对象的事情?你现在也算是年轻有为,该多接触女孩子了。”
成天乐苦笑道:“怎么没说过?每次电话里都说,简直成念咒语了!但我现在事业正忙,暂时也没那个时间精力,以后再说吧,好姑娘是可遇不可求啊。”
花总突然说道:“那我倒是有个建议,可以让你暂时应付一下。你可以约张潇潇出来,就让她在妈妈面前扮你的女朋友,这样的话大家也都开心啊,在苏州玩的可能更好,你也算是尽了儿子的心意。……张潇潇干过这个,你就放心好了,一定没问题的,至于打招呼的事情我来安排就行。……成总啊,你就别装了,我一来你就问了她这么多事,显然是感兴趣嘛!就是陪着你玩玩而已,我知道你喜欢的,现在就点个头吧!”
成天乐仍然摇头道:“那就更没有必要了,我可不想带个狐狸精给妈妈看!”
花总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笑了,接着寒暄了几句,还说拜托成天乐留意外汇市场行情、有好机会别忘了通知一声云云,然后出门去自己的客户室看行情了。
其实成天乐刚才纯粹是无心之言,在他看来,那个张潇潇可不就是大家形容某种女人时常说的“狐狸精”吗?只是平时看不出真面目,她在郑朗面前没有露出狐狸尾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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